番外 我們是兄弟
番外我們是兄弟
“聽說了嗎?前日半夜,有一神秘男子闖入了上天宮!”
“啊?什麼人啊?天君的寢殿也敢闖?眼下還活着嗎?”
“不僅還活着,還將已經魂飛魄散的召岸徹底除了名,成了上十七位武神中的一員,這兩天就打算在天界安家落戶了。”
“這麼厲害?什麼來頭?!”
…………
月老殿門前,幾個剛下界回來的小仙童坐在小板凳上圍成一圈。
一邊吃着今年剛熟透的瓜,一邊說著些已經過去了幾天的“新鮮事”。
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天界武神是眾多仙者分支中,品階評判標準最為簡單粗暴的。
四個字,實力為尊。
他們按實力將品階排為上中下三個階層,上武神十七位,中武神二十一位,下武神三十六位。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位新晉武神,不僅僅一上來,就直接向上十七位武神中的十五位發出了戰貼。
還乾脆利落的將那一眾武神淦了個底朝天。
拋開已死的召岸,和未收到挑戰貼的陸承聽,直接排在了上武神中第二的位置。
更過分的是,這位新晉武神,居然還打算將自己的宅院,安置在長明殿對面。
這無疑是在挑釁長明仙君的地位和尊嚴。
就在眾人都以為陸承聽會忍無可忍,直接將這位不可一世的新晉武神按在地上摩擦時。
陸承聽卻做了出乎了所有人意料的事。
他主動清理了長明殿對面那片空地上的草木,還親自設計了一張高大威武又極有情調的大宅子圖紙,交給了專管建築的天界部門。
而在宅子建好之前,那位新晉武神更是直接大搖大擺的住進了長明殿。
此事一出,眾人驚嘆。
而很快,他們又發現了異樣。
陸承聽和那位新晉武神一起出門了。
兩個人長得…………
竟足足有七成相似!
這下可好,天界直接掀起了軒然大波,在所有人都在猜測陸承聽和新晉武神之間的關係時。
他們又打聽到了新晉武神的名字。
陸承躍。
眾人嘩然。
聽起來,看起來,都的確是兄弟倆。
但讓人想不明白的是,陸承聽一把劍,究竟哪裏來的兄弟?
同樣對此感到不解的,還有思硯,和他的小鯉魚。
“所以,你們到底是哪門子的兄弟?”
此時,已經化為了人形的小鯉魚,正靠在長明殿花廳的門框上,看着陸承躍,發出疑問。
陸承躍向來沉默寡言。
他理了半天,也沒理出來這種需要從頭來講的事,到底應該以哪裏為頭比較好。
於是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對陸承聽使了個眼色。
陸承聽坐在窗邊的蒲團上,一邊幫思硯修剪着指甲,一邊用了一個很老套的故事開端詞彙:
“在很久很久以前。”
“一塊普通的精鐵,經過歲月變遷,滄海桑田,吸收了無數天地靈氣,變得無比堅硬,無堅不摧。”
“後來,一個老頭兒,撿到了這塊精鐵,將其一分為二,一塊做成了刀,一塊鑄成了劍。”
上古極品煉器師可將天地精華匯聚於自己所鑄造的武器之上。
於是,器,便有了器靈。
可惜刀靈太過內向,無欲無求,任那煉器師如何召喚,那把刀都始終是一潭死水。
但劍靈卻不同,初生之時,雖戾氣極重,卻顯然並非池中物。
於是老者拋棄了那柄不會作聲的刀,只帶走了那柄難以掌控的劍。
思硯聽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說,大哥是在你下界以後,才找到你的嗎?”
陸承聽和陸承躍對視一眼,陸承聽搖頭:
“他一直知道我在哪,只是察覺到我本體力量被法則壓制,怕我遭到不測,才決定跟在我身邊。”
思硯瞭然。
他的眼神在陸承躍和小鯉魚之間轉了一大圈兒,然後笑眯眯地明知故問道:
“大哥,那現在承聽都已經回來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了,您怎的,又跟回來了?”
陸承躍抿了抿唇,將目光放在了小鯉魚身上。
小鯉魚看着思硯,紅了紅耳尖,然後扯住陸承躍的衣領,在他嘴角嘬了一口,對着思硯道:
“少君何苦打趣我躍哥?當然是為了我!”
思硯看着小鯉魚那護短的模樣,一陣咋舌:
“當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有了躍哥哥,便忘了我這個辛苦撈你回來,還養你長大的主子。”
小鯉魚知道思硯是在開自己的玩笑,他對着思硯做了個鬼臉,拉住陸承躍的手:
“哥,走,別理我小主子,咱倆泡澡去。”
思硯知道小鯉魚是在不好意思,卻不肯放過他,還繼續得寸進尺道:
“哎,鯉遲!以後別叫小主子了啊,今非昔比,以後啊,該我管你叫嫂子了!”
小鯉魚聞言,一邊揚着嘴角,一邊牽着陸承躍的手往天池所在的方向跑去。
陸承躍任由他拉着自己在一望無際的霞光上奔跑,他看着鯉遲的髮絲被微風吹起,露出了一個微不可察的笑容。
鯉遲在天池邊停下腳步,回過頭,對上陸承躍的雙眼。
他抬手捧住陸承躍的臉頰,問他:
“陸承躍!我只是條法力低微,仙根薄弱的小鯉魚,你跟了我,可會後悔?”
陸承躍活了無數歲月,見過無數人間冷暖。
他不善言辭,卻終歸和陸承聽一脈相承。
冷鐵雖無情,但只要認準了,便是生生世世,永不回頭。
陸承躍低頭吻了吻鯉遲的唇角,帶着鯉遲,倒向了霞光,倒進了天池。
他沒發出聲音。
但小鯉魚知道,陸承躍在說:
“至死不渝,怙終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