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模特反包養金主指南13
一回生二回熟。
裴思硯跟陸承聽也算是打過交道的老朋友了,相處起來十分融洽。
陸承聽能敏銳地察覺到裴思硯是帶着幾分情緒在裏面的。
所以無論是接吻,還是其他,他都儘可能地在安撫着裴思硯,極盡溫柔。
上一次裴思硯非要關燈。
這一次只要陸承聽關了燈,裴思硯下一秒就又要重新把燈打開。
不是罵人,就是撓人。
“悠着點兒,我還指着這張臉吃飯呢。”
在裴思硯一爪子差點兒揮到陸承聽臉上時,陸承聽才哭笑不得的提出了訴求。
裴思硯額頭上都是汗,眯着眼不講理道:“靠臉勾三搭四,招蜂引蝶吧?”
陸承聽覺得,在這種時候,裴思硯還有心思說話,那就只能說明,是他還不夠努力。
裴思硯也知道陸承聽即將有工作要拍,身上不能留下明顯的痕迹,沒像上次一樣,對他又抓又撓。
只趁機在他拍攝時一定不會暴露出來的部位上,留了枚圓溜溜的牙印兒。
事後,兩人躺在床上,陸承聽將裴思硯抱在懷裏:“如果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可以直說。”
裴思硯問陸承聽:“你是原本就喜歡男人,還是為了靠近我,不擇手段?”
“如果只是為了被包養,我沒必要違背自己的性向。”陸承聽回答他。
這話說得模稜兩可,沒有直白地說他到底是不是原本就喜歡男人,也沒有承認他不擇手段接近裴思硯。
裴思硯覺得他好像說了,又好像沒說。
而且現在,裴思硯在意的,是別的事。
“酒會那天,見我之前,你做了什麼?”
陸承聽一聽這話,就知道,裴思硯已經查過他了。
037被屏蔽了大半天,剛一出來就聽見裴思硯在質問陸承聽,哈了一聲:【你要翻車了。】
陸承聽沒理037。
他實話實說:“有人想玩兒仙人跳,壞我聲譽,我將計就計,反將他一軍而已。”
其實這件事說來也巧,裴思硯是查了陸承聽,但他只查了陸承聽的基本狀況和過去是否有交往過穩定的男女朋友。
並沒調查過他的行蹤。
但陸承聽那天下午去過的酒店,恰巧在裴家旗下。
而這兩天很多社交平台上都發佈了一條關於xx公司模特xxx,疑似同性戀,與人約*,自我捆綁,卻被放鴿子的娛樂傳聞。
疑似同性戀,是因為狗仔在房間裏發現了許多相關設備。
而自我捆綁和被放鴿子,則是因為沒人查到另一個人出現在此處的證據。
裴思硯原本還打算如果陸承聽不承認,就拿出他手機上的監控錄像跟他對質。
結果沒想到陸承聽承認的這麼利索,根本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這讓他心裏舒服了很多,只問:“做什麼了?”
陸承聽眼含笑意,低頭去看裴思硯:“沒做什麼,吃醋了?”
裴思硯這會兒累的要死,動手打人的精力都沒有,只蹬了蹬腿去踢陸承聽小腿:“趕緊說。”
陸承聽抬起一條腿,把裴思硯兩隻不老實的腳夾在兩腿之間不讓他動。
“等他洗了個澡。”
“然後呢?”
“扒了他的衣服。”
“呵,繼續。”
“把他綁起來。”
裴思硯看着陸承聽。
陸承聽跟他對視,不說話了。
裴思硯見陸承聽不吭聲,臉色不怎麼好看:“你最好一口氣說完。”
陸承聽看着裴思硯要炸毛的神態,覺得有趣,拿起手機對着他拍了張照。
在裴思硯徹底炸毛之前,把手機收起來道:“然後把他扔在地上,洗了個手就走了。”
裴思硯對陸承聽幾點出入的酒店瞭然於胸。
而且他現在對陸承聽辦事的時間長短也深有體會,按時間來算,陸承聽應該的確是沒來得及對那位“仙人跳”做什麼。
他把自己手機上的監控錄像扔給陸承聽看:“屁股我幫你擦乾淨了,別有下次。”
陸承聽嗯了一聲,正準備關燈摟裴思硯睡覺。
就聽裴思硯說:“不早了,早點回去吧,開我的車,鑰匙在茶几上。”
陸承聽看了看時間,凌晨兩點十分。
人也睡了,醋也吃了,誤會也解開了,現在開始趕人了。
要說陸承聽一點兒不生氣那是假的。
他收回了摟着裴思硯的手,從床上坐起來,一言不發地穿好衣服,出了卧室門。
陸承聽在廚房倒了杯水,靠在窗邊點了支煙。
裴思硯躺在床上,久久沒聽見陸承聽關門的動靜,突然有些後悔,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兒作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兩點多,這個時間讓陸承聽自己一個人回去,確實有點兒不近人情。
但他就是想晾晾陸承聽。
讓陸承聽知道,他沒那麼在乎陸承聽。
他關上燈,用被子蒙住頭。
幾秒鐘后,又掀開被子,光着腳隨手披了件睡袍下了床。
裴思硯不抽煙,對香煙刺鼻的嗆人氣息格外敏感,他順着氣味來到廚房,就看見陸承聽背對着月色,站在黑暗裏。
一手端着透明的玻璃水杯,一手拿着已經快要燃燒殆盡的煙頭。
煙霧在他身邊繚繞,又隨風飄散。
“我不喜歡煙味。”裴思硯出聲道。
陸承聽側過臉來,打開水龍頭澆滅了煙頭,扔進垃圾桶:“抱歉。”
他看見裴思硯白皙的雙腳踩在冷硬的瓷磚上,蹙了蹙眉,走到裴思硯面前,將人打橫抱起來:“地上很涼。”
一種特殊的木質香混合著煙草的氣息,鑽進裴思硯的鼻息,卻是種意料之外的好聞。
裴思硯沒說話,他抬手環住陸承聽的脖子,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心軟道:“在這兒睡吧。”
陸承聽走到卧室,將人放在床上,站直身子,溫柔道:“你睡,我回去了。”
說完,又低頭吻了吻裴思硯額頭:“晚安。”
裴思硯說不出再挽留的話,他閉上眼,任由陸承聽幫他蓋好被子,又聽着陸承聽關上卧室門,腳步聲漸行漸遠。
裴思硯失眠了,十分鐘后,他再次下了床,想了想,穿好拖鞋,打開卧室門,站在偌大而空曠的客廳里發了會兒呆。
體會過光明的人,是很難再接受黑暗的。
裴思硯開了燈,看見茶几上那把車鑰匙依舊乖巧地躺在那兒,在乾淨整潔的茶几面上,顯得格外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