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狀元之才
第229章狀元之才
易歡道:“我與心月姐許久未見了,怎麼以前就喜歡吃心月姐的醋,現在還吃?”
因為晉淵深知在易歡最在乎的人有哪些。
唐心月在易歡心裏佔有着重要的一席之地。
晉淵道:“你答應過我的,怎麼就知道陪你心月姐,你瞧瞧小崇熙,眼睛都哭腫了。”
小崇熙眨了眨眼,伸出雙手,衝著易歡咯咯咯的笑了。
易歡上前,將小崇熙抱起,她道:“你自個吃醋,少賴在小崇熙身上,小崇熙何時哭腫眼了,我看小崇熙好着呢。”
“崇熙,崇熙,聽見沒有?你娘的小姐妹回來了,娘娘就不要我們爺倆了,明日爹就帶你離家出走。”
易歡被他這話給逗笑。
易歡道:“若你真是後宮寵妃,定然作天作地無法無天。”
熟料,晉淵非但不以此為恥,反而驕傲的很,“若不是娘娘寵我,我又怎敢作?”
晉淵唇角笑意擴大,不與易歡調笑了,他恢復正色,說道:“你讓唐心月受了封,朝上定會有人不安分,這段時間我會寸步不離跟着你,以免某些人又派出刺客殺手什麼的。”
易歡道:“唐心月只是個開始,他們肯輕易放過我才有鬼,事情總是要一步一步來的,先讓朝堂上有女人站穩跟腳,再頒發利於女人的法令。”
前世晉淵沒有做成的事,易歡已經開始一步步佈局,她做的真的很好。
得妻如此,是晉淵三生之幸。
晉淵一隻手勾住她的腰肢,將她拉近了些,他道:“好罷,不是小崇熙餓了想吃奶了,是我想,娘娘疼疼我。”
易歡抱住他的頭,道:“我哪回不疼你了?”
“再多疼疼我。”
外頭人說晉淵是她養的小男寵,晉淵也自得其樂,頗為適應小男寵的身份,撒嬌爭寵信手拈來。
比起做皇帝,反倒是這個時候的他更加自在。
晉淵道:“快過年了,這個年,我們一起去我京城園子裏過好不好?裏面有溫泉,利於你養身,也不會受別人打擾,最重要的是只有你我。”
易歡摸了摸他的髮絲,說道:“好,好。”
男人將她拽到她身上,咬了咬她的唇,說:“別再叫你那小姐妹過來了。”
易歡忍不住發笑,他竟是真的在吃唐心月的醋。
*
隔年春闈。
貢士們過了複試,要入宮參與殿試,過了殿試,經由陛下選定前三名,也就是探花、榜眼和狀元。
可如今陛下仙逝了,殿試一事便該由皇後娘娘主持。
眾官員都等着皇後娘娘現身,卻沒想到等來了娘娘身子不適,由章閣老代為主持的消息。
易歡混在眾學子間,正要隨學子們一起進宮。
“兄台,你可聽說了嗎?這次的殿試,聽說是皇後娘娘主持呢?傳聞咱們皇後娘娘那可是風華絕代……”
“再風華絕代又如何?皇後娘娘一介女人,以後皇位還不是要傳給小皇子?”
“若能瞧上皇後娘娘一眼,我死而無憾已!”
易歡身邊,亦有貢士湊過來,問他:“這位小兄弟,我是嶺北的詹鴻天,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易歡衝著他點了點頭,說:“嶺南,蔣憐。”
“蔣兄弟。”
他努了努嘴,對易歡道:“我看蔣兄弟你沒湊上去與那些人一同討論,便知蔣兄弟你定然與旁人不同,哼,那些人當真大言不慚,如今皇後娘娘執政,哪容得到他們在那裏指手畫腳?”
易歡道:“世人對女人多有誤解。”
詹鴻:“娘娘能守住大虞的江山,便已勝過天下無數人,那些個只會耍嘴皮子之人,可曾大虞做過半點貢獻?”
這下易歡是真的驚訝了。
原來不知不覺間,她竟已經出現了擁護者。
詹鴻:“娘娘創立的如月門,救死扶傷,救了多少人?我娘就是其中之一,如娘娘這般人,若我能考上前三名,定然誓死追隨。”
易歡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給他打了下氣,說道:“兄台加油。”
詹鴻天嘆了口氣,道:“可此次殿試還有那位陳閣老家的長子陳明昌參加,那位可是從小就有神童之稱的。”
易歡便道:“你既考到如今這一步,便已經勝過了天底下大多數人,神童不神童的還重要嗎?出現在這兒的,有哪個不是天資卓絕呢?”
詹鴻天被她這話安慰到了:“蔣兄說的是,一會殿試蔣兄也加油,希望我們能同朝為官。”
“陳明昌來了!”
人群里,不知是誰突然大叫了一聲。
貢士們目光皆情不自禁的往外看去。
詹鴻天聽此,忙拉着易歡就要往前擠,他道:“蔣兄!我們也去瞧瞧你陳明昌到底長何許模樣!”
易歡淡定拒絕,說道:“我不感興趣。”
易歡易了容,怕被陳明昌認出來,因此特地挑了個角落。
詹鴻天見他果真意興闌珊,頓時也不強求了,他道:“那我也不看了。”
陳明昌走進屋,隨意往四周看了眼。
不少貢士上前討好的與他說著話。
陳明昌父親是閣老,就算殿試不中,若是能與陳家打好關係也是不虧的。
人齊之後,由大太監帶着諸位考生們進宮,進宮前與他們說了宮裏的禮儀與禁忌。
“都記好了,這幾點千萬莫要犯,否則即便諸位是文曲星降世有着經世之才的大才子,也會死無葬身之地,可明白了?”
“明白!”
易歡與眾考生一起,眼觀鼻鼻觀心,進了大殿。
她能明顯感覺到一股視線落到她身上,是章老。
章老道:“今日皇後娘娘身子不適,便由本官,為諸位主持殿試。”
這話落,學子們臉上難掩失落之色,詹鴻天尤甚。
易歡落了座,等太監發放考卷,公佈考題。
其實一開始章老是不贊同易歡這樣做的,若易歡被人瞧出身份,會面臨巨大危險。
可易歡卻只用四個字說服了章老:“不破不立。”唯有叫天下所有人看到女人的真實才幹,易歡才能頒佈下一道利於女人律令。
易歡算不上章老的學生,卻是章老教過的最有悟性的。
章老便也隨她去了。
殿試開始,易歡提筆,她的每一個字每一個筆畫,都寫的極穩。
晉淵說過要她做這世間第一個女舉人,可易歡卻不滿足於此,她不但要做女舉人,更要考取功名給晉淵看。
即便後頭她身份曝光,天下人都不認她這個功名,可只要晉淵看到了,便足矣。
她想成為晉淵的驕傲。
殿試只考一天,考完由章老主審,眾官員共同商議,當場點出前三名,併當眾宣讀前三的文章,以便讓諸位參與考核的學生心服口服。
這前三名本該由易歡來點。
可易歡今日稱病了,便只能由章老和各位文臣們出力了。
實在在眾官員心裏,易歡稱病了正好,易歡一個小娘,懂什麼做學問,只怕那些學子寫下的策論都看不明白,不若由他們自己選。
貢香燃至盡頭,時間到。
太監們收卷,而作為主審的章老坐在一旁,次審的十位文臣亦聚在他身邊,他們接過考卷仔細的看着。
至於其他考生們,則是謙卑的站在大殿上,靜待結果。
一炷香時間過去……
兩炷香時間過去……
忽然,不知是哪個官員發出了一道驚呼:“精彩!着實精彩!”
那官員連忙將那張考卷遞到諸位同僚面前,說:“快看!此次才華橫溢,所提的每一條建議都是利國利民的。”
眾官員們接過考卷,看了又看。
“不錯,當真不錯。”
若在場有能人異士,他們自是要拉攏的。
考卷上的名字被遮,瞧不出此篇文章是出於何許人也,但眾官員心裏已有了數,恐怕是陳家那位小神童所寫。
待章老和諸位官員們看完所有卷面,商量出前三的名次,便撕開遮住姓名的紅紙。
大太監宣佈道:“此次殿試前三名為:陳明昌,詹鴻天,蔣憐,還請三位上前一步。”
易歡起身。
這已經是她預料之中的事。
章老親自教她做學問,她若再考不好,就真有愧於章老的一番苦心了。
“學生陳明昌。”
“學生詹鴻天。”
“學生蔣憐。”
“見過章大人與諸位大人!”
章老抬了抬手,示意他們起身,道:“經本官與諸位大人商議,今年科考前三名,探花郎詹鴻天,榜眼陳明昌,狀元蔣憐。”
隨後,太監又分別當眾宣讀了三位的文章。
待讀完蔣憐的,便連陳明昌都忍不住朝他側目。
不知為何,看這蔣憐眉眼,他總感覺有一絲熟悉。
章老說:“前三已出,待皇後娘娘病癒,會親自封上諸位。”
陳明昌與詹鴻天皆是一喜,神色激動。
唯有易歡鎮定自若的站在一旁。
待宣佈完前三,屏退了學生們。
官員們聚在一起,興緻盎然的討論着。
“本還以為第一名的文章是陳家那位寫的,沒想到啊,着實沒想到。”
“這蔣憐是何許人也,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嶺南,蔣憐!此子是橫空出世,先前在嶺南時名聲並不顯,諸位沒有聽說過也是理所當然。”
“看來此次以前韜光養晦了。”
“不錯,不錯,待他入朝為官,定能造福我大虞。”
*
出了大殿,詹鴻天追上去,欲勾住易歡肩膀,被易歡不動聲色的避開了。
詹鴻天也沒在意,他激動道:“沒想到蔣兄如此厲害!以後同朝為官,便可互相照應了!”
“只是可惜,本以為今日能瞧見傳聞中那位皇後娘娘!”
他不遠處的陳明昌發話了,他道:“不可惜,既考中了前三的名次,以後遲早會見到皇後娘娘。”
詹鴻天壓抑的朝他看去,問:“陳兄也對娘娘感興趣?”
陳明昌微微一笑,說:“大虞能有今日,娘娘功不可沒,娘娘是我們大虞的救命恩人。”
“此話甚得我心!”詹鴻天贊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