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神已死，凡人永在
第12章天神已死，凡人永在
做完這一切后，阿特瑞斯站在奧林匹斯山上的山巔，身上鎧甲的金色褪去，長槍也去掉星靈的力量，就像是登上山巔前，他還是成了一個凡人的模樣。
現在的他就像這片土地死去的那眾多戰士一樣，平凡、普通，絲毫看不出他身為星靈的模樣。
無論是怎樣來看，他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罷了。
“天神已死，凡人永在！”
【戰爭星靈扮演度＋0.03%】
他的聲音穿過了天際，震撼了整個歐羅巴和亞細亞以及阿非利加，從不列顛的沿海到東方的東海之濱，所有人都聽見了這句希臘語喊出的吶喊。
此時位於希臘的所有人，他們都仰頭看天，雖然隔着不止千里，但所有人都能清晰的看見阿特瑞斯如今的模樣，以及他身後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
蘇瑪麗的屍體倒在地上，屍體與奧林匹斯的山巔接觸，除了濺起一陣灰塵，再無其他。
那些還活着的猶太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個結果，為什麼如此強大的聖者也會與人正面交手失敗。
他明明是神座下的天使，萬軍之燁和華的戰士。
為何會被一個希臘人所殺，就連他的神器，那把如流星般迅捷的匕首也被此時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長槍所擊碎。
和猶太人不同，看到這一切的希臘人，尤其是斯巴達人發出的則是歡呼。
他們斯巴達人的英雄阿特瑞斯擊敗了邪神，拯救了整個希臘，即使是不熱衷於寫詩歌的斯巴達人們也開始絞盡腦汁，想着一句句讚美詞來作為對英雄阿特瑞斯的誇耀。
他們斯巴達人，既是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的後裔，也是新神阿特瑞斯的同胞。
如今蘇瑪麗已經死了，整個希臘像是去除了一道枷鎖一樣，各地的希臘城邦紛紛暴起，演說家鼓勵人民起義推翻僭主，士兵們披上裝甲，孩子們拿起石頭，所有被猶太人欺壓的人們彷彿得到了神諭一樣，他們要復國，要恢復希臘之地的文明。
而阿特瑞斯的行動沒有停止，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索然無味了。
人們看着他弒殺天神，人們看着他祭奠戰友，人們看着他逐漸走下山巔，人們看着他加冕為斯巴達的真王，帶領着希臘人建立一個橫跨三洲的大帝國，成為人間的真神。
但，這卻沒有讓他得到一絲滿足。
阿特瑞斯在做完這一切后，他孤身來到一處麥田，這裏是斯巴達的麥田，曾經屬於派拉斯他們家的麥田。
他手中的長槍杵在地上，自己席地而坐，手裏捻起一串麥穗，腦中也想起了很多。
還記得最開始，他以為這隻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世界，他那時想的還只是當斯巴達的國王，建立一個自己的偉業。
還記得最開始，他登上奧林匹斯也不過是為了所謂的名望，希望自己能名垂青史，讓後世之人記住自己的名字。
可如今，他有了一切，如果他願意甚至可以當整個世界的王。
偉業？他的斯巴達尼亞已經橫跨三洲，功超亞歷山大、阿契美尼德，即使是放在後世他也敢與羅馬、奧斯曼等諸國相比，按照他目前的帝國擴張腳步來看，甚至不出百年，地球都可以改名為斯巴達尼亞球了。
名望？作為希臘的光復者，所有人都知道的人間之神，他更是自信自己會在歷史書上留下濃重的一筆，想必到了後世說不準自己也將和前世的亞歷山大、希臘眾神一樣，被人設定到遊戲裏去。
那為什麼他卻沒有想像的那樣開心？
阿特瑞斯不知道，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他是戰爭星靈，可現在戰爭卻讓他有些厭惡。
他現在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和那個天渣沒什麼區別，同樣是自視崇高，同樣在製造殺戮，這真是他喜歡的嗎？
他喜歡戰鬥，但絕對不是一邊倒的屠殺。
就像是一個遊戲一樣，阿特瑞斯現在玩的有些無聊，也有些想退坑了。
就先睡一會兒吧，等兩千年後，等諸神到來的那一天，他再蘇醒。
在周圍圍觀者的偷瞄中，阿特瑞斯慢慢地合上眼皮，閉上了眼睛。
許久過後，開始有幾個孩子好奇的湊上前，似乎在疑惑阿特瑞斯為什麼一動不動，只是閉目坐在那，可在身旁大人的阻攔下，也硬是沒敢上前冒犯。
微風吹過他的髮絲，就這樣，一連過去了七八天，阿特瑞斯還是如此，他嘴角帶笑，臉色平靜，似乎在想着自己過去的經歷也似乎想起了什麼美好的回憶。
直到後來，就連曾經的斯巴達國王，現在的伯羅奔尼撒總督亞基斯也都過來了。
阿特瑞斯的怪異現象已經在希臘這開始小範圍的傳開了，商人、水手們在分享自己的所見所聞時都會提起這件事。
甚至不少人開始圍繞着阿特瑞斯的身旁，就看着他在這靜坐。
他們沒人敢去接近神靈，就連總督亞基斯也是先恭恭敬敬地讓祭司們圍繞這片土地舉行了三天的儀式、獻上牛羊作為祭品才敢小心謹慎地湊上前。
“神，我們已經進入了印度，位於波斯的那些軍閥已經被我們一個個清除，而西方的亞平寧有一個……”
亞基斯低聲細語的說了很多，從國家的內政再到人民對他的讚美，可阿特瑞斯始終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亞基斯心中突然有一絲不妙的感覺，一個有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出現了，雖然很快就被他壓下。
“神不會死的，神不會死。”他這樣低聲呢喃幾遍，但是想起曾經山巔上折翼的天使，他還是壯着膽子伸出顫抖的手摸向了阿特瑞斯的心臟。
就這一瞬間，他臉上全是驚駭之色，臉色都變得蒼白了許多，他站起身，後退幾步，卻因一個站立不穩而倒在地上，圍觀者皆是目瞪口呆，不知總督這是為何。
他究竟怎麼了？
這時，他們心中也有都開始有了一個不妙的感覺。
“他的心臟，不動了。”亞基斯喃喃自語，然後放聲大哭。
阿特瑞斯，戰爭星靈，古希臘的戰士之神逝去了。
這就是他們的想法，這個時期，他們顯然還不理解沉睡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