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班師回朝
聽到江景和將要班師回朝,天回子了悟的笑笑,“難怪你近日愈發懶散,敢情是要得清凈了。”
至於大鄴內亂什麼的,他倒是不擔心。
某種意義上來說,王不二和天回子一樣,都是討厭麻煩的人,尤其官場上那一套刀光劍影。
“是,等小傢伙的情況徹底安穩下來,我還能與館主一同回梁州,回安駟城。到時候館主可得收留我,在醫館裏給我掛個閑職也行。”
那想必是極好的日子。
可醫館哪有清閑的職位,忙得昏天黑地還差不多。
但天回子也點頭,撫掌而笑,“行,你別嫌我那小醫館簡陋就行。”
“哪裏會嫌棄!”
王不二面上帶着笑意。
一時間一老一小相談甚歡,即使兩人都知道,王不二走不出京都。
京城裏的謠言愈來發酵,圍繞着王不二和野男人生了個孩子藏在秦王府說什麼的都有。
甚至有酒樓為了攬勝意,甚至和賭坊聯手,就猜秦王殿下歸來時會怎麼處置這個女人。
倒也不是沒有好處。
“許大人,壓這個。”
王不二喬裝打扮,壓低聲音與站在一旁的許大人說道。
“王大人,這不好吧?這得算是擾亂市場秩序啊。”
許大人有些遲疑,但對王不二的態度還算得上是尊重。說起來,這份尊重,還與許存湛彙報益州公務時夾帶了一封家書個他有關。
也不知道具體寫了什麼,只是許大人看了之後,再也沒有拿鼻孔朝天,下巴對
着王不二過了。
“許大人,你這不行啊,難怪老許大人不讓你插手許家事務,你這樣的,要被同行坑死。奸商奸商,無奸不商嘛,有我給你擔底,還怕不能賺個盆滿缽滿?”
一時之間,屬於許家對金錢的敏銳還是有幾分觸動了他,許大人還是有些遲疑,“真的?”
王不二繼續下了一副猛葯,“大人只管投,若是賠了就算我的,若是贏了錢,我們三七分,到時候,嘖嘖,許存湛娶媳婦兒的錢都有了!”
許大人明顯心動了,這對他來說顯然百利而無一害,只是掛個名,下個盤壓上點賭資罷了。
“大人吶,許滿山那廝在如意賭坊壓了二十萬兩白銀!”
一個身着綾羅的老頭子,腳步焦急往陸府跑。身後小廝都沒能跟得上。
徐滿山就是許大人的姓名。
“二十萬!”
陸大人差點茶杯沒拿穩,手上一抖。
許滿山那廝為何這樣不講道義!
誠然,他們誰不知道王不二有孩子的事情是子虛烏有,他們將此時宣揚出來,不過是逼那妖女退出官場,可徐滿山不僅不站在他們這邊,還往如意賭坊投了這麼多錢,這一手也太狠了。
如意賭坊是他的產業,徐滿山這是要他的命啊!
“他壓了什麼?”
陸大人微微起身,小心謹慎的問道。
“他賭秦王殿下回來后不僅不會怪罪王不二還會將這個孩子視如己出。”
他的意思是,這個孩子是秦王殿下的?
不,不可
能。
這孩子怎麼可能是秦王殿下的?
陸大人想起來昨日王不二發個大家的滿月酒請帖。
日子對不上,如何也不會是秦王殿下的孩子。
那是如何?
一時間,京都這些養尊處優的大人坐不住了,紛紛登門許家,想要逼他撤出賭局。
二十萬兩白銀,到時候賠起來除非將他們祖墳里的陪葬品都給挖出來。
必須先去探探徐滿山的口信。
王不二和許大人自然也不止往如意賭坊投了錢,京都里大大小小的賭坊,都投進去不少,坐等開盤。
徐家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遭,緊閉大門裝病不見客。
好了,這下子,所有人都睡不着覺了。
眾人惴惴不安,於是江景和回朝這日,城門上接風的人也是格外的多。
那陣仗,好不誇張的說,比起初一十五京都所有九品以上的官員都跪在長樂宮前還要誇張。
所有人,都在等一個結果,一個能夠決定他們會不會傾家蕩產的結果。
整個城牆上,也許只有王不二一人,是真正輕鬆的。
馬蹄聲從遠到近,這樣有節律的聲音,掐緊了眾人的心臟,差點叫人呼吸不過來。
王不二帶頭跪拜,行的是跪拜帝王的禮儀。
她將江景和臨走前那封聖旨高舉過頭頂,“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江景和眸中深邃,盯着王不二,沒有泄露出一絲一毫的情感。
幾息沉默,他拿起那封聖旨,意味不明。
王不二八風不動,臉上掛着淡定的笑
容。
這份聖旨,原來,只是一封空白的聖旨啊。如今,就變成了登基的聖旨。
城樓下的百姓也很高興,呼聲一聲比一聲高。
江景和伸出手遞到王不二面前,想要拉她起來。
王不二隻當沒有看到,盈盈一拜,“陛下不若先回府休整,登基大典早已命鴻臚寺準備,只待三日後吉時已到便正式告先祖,行登基大禮。”
江景和才下戰場,身上依舊帶着些肅殺之氣,瞧着王不二這樣的態度,已然是心沉下去。
他強行捏住王不二的手臂,將人從地上提起來,“你在怨我?”
怨他強行將人留在京都。
“為陛下分憂,是卑職的福氣。”
福氣個大頭鬼,早上起得比雞早,晚上睡得比狗晚,摺子一批一大摞,精氣都給她吸沒了。
王不二嘴上一套,臉上確是壓抑不住的僵硬的笑容。
“殿下,先回府吧,小皇子還在府里。”
王不二聲音不算大,可落在眾臣的耳朵里,只覺得如雷貫耳。
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剛剛叫什麼,小皇子?眾人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這樣的反應王不二很滿意,想必今日之後,國庫不僅會充盈起來,這些高門貴族,也能安分一點。
“走。”
江景和拉着王不二上了馬。
秦王府與他離開時並無什麼不同,除了要照顧小孩子而請了不少僕役。
還是這裏面的陳設太過貴重,王不二總覺得不管哪裏,哪怕是一花一草,一動就得掉不少
價下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