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鱷魚眼淚
七月初,林浩終於從拘留所得到了釋放,蘇睿死亡的核心原因是林豐和木魚的加害在先,林浩由於過於年輕,心理素質不過關,加上當時特定的環境因素之下才導致蘇睿墜樓,屬於意外事故,因此警方不予立案處理。
而林衛國也已經蘇醒出院,基本喪失自理能力,以後只能在家人的照顧中過完下半生了。
7月5日,齊彩一家三口現身燕州,這次來參加蘇睿的葬禮,按理來講他們參加葬禮是很不合時宜的,因為蘇睿的死和她的兩個兒子直接相關,蘇父沒有邀請,他們就不該來。
要說他們是怎麼知道葬禮的事,那就要說現在資訊太發達了,蘇睿舉辦葬禮還是上了新聞,雖被齊彩注意到了,於是便提出要帶着家人區參加葬禮,
困難是一個良好的錘鍊、磨礪和洗禮人生的絕佳機會,林浩經過這件事的錘鍊,不能說大徹大悟,如今也是性格大變,他絕對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去混日子,因此當齊彩提出參加蘇睿葬禮時,他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齊彩領着丈夫、兒子走出火車站,絲毫沒有發現身後有一隻仇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們。
“該死的,你為什麼要出現在燕州,我知道了,你這個該死的魔鬼,你要我的女人死都不能安寧,我不會放過你的。“
一陣陣哽咽聲從靈堂里傳出來,蘇睿生前喜歡安靜,死後蘇父也不打算大操大辦,不過還是
擋不住公司的員工來對自己的老闆送最後一程。
蘇睿發跡后,蘇父對自家親戚一向大方,不管是借錢還是讓幫忙找工作,他能安排的都盡量幫了,這蘇睿走了,可是她的公司還在,蘇父後半輩子也有保障,因此親戚們能來的都來了,非要在靈堂里哭上一場。
林衛國由林浩扶着,齊彩走在前頭,隨即便要踏入靈堂內。
這時,從裏面走出來一個年輕人,他是蘇睿的堂弟蘇楓,受不了靈堂裏面的氣氛,想要出來抽個煙透透風。
蘇楓和三人打了個照面,將要擦肩而過時停下,腦海中回想起曾經看過的新聞。
這小子好眼熟呀。
等等,不正是他把表姐推下樓的嘛。
低頭思考片刻,他立刻轉過身來,攔住三人的去路,憤怒道:“我們蘇家不歡迎你們,快點兒滾吧。”
齊彩向著林浩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自己出門開口解釋緣由。。
“怎麼說我們家海兒也和蘇睿是男女朋友,蘇睿也算是我林家半個兒媳婦了,於情於理都該過來鞠個躬,送一送兒媳婦。”
“我呸!”蘇楓怒道,“我們蘇家可不敢攀你們家的親戚,把人害死了,還想謀取我堂姐的財產是吧,你是不知道無恥兩個字怎麼寫吧。“
齊彩耐心的說道:“都是自家人,何必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呢,無論如何,也請讓我們去表達一下善意。”
蘇楓冷冷說道:“那也簡單,你就讓你的
好兒子往高的地方上,然後自己跳下去,這才是對我堂姐最大的善意了。”
齊彩嘆息道:“唉,你這孩子怎麼這樣。”
“別叫我孩子,我聽着噁心。”蘇楓指着她的鼻子,可惡的老妖婆,真想一拳把她干趴下。
外面的吵鬧很快就被靈堂里的人聽到了,大家出來一看也馬上將林浩認了出來,頓時就像捅了馬蜂窩,大家衝上前去,對着林家三人謾罵開來,頗有當初蕭芸初次和齊彩見面時的仇人意味。
蘇父強忍着悲傷,出聲讓眾人安靜,就聽蘇楓道:“叔叔,你別管了,咱們老蘇家大有人在,絕不會被他們欺負的。”
蘇父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睿睿已經走了,她最喜歡安靜,在天上也不希望看到你們為了她爭吵的,大家都冷靜一下。”
頓了頓,他衝著齊彩道:“我不想知道你們來幹什麼,你也看到了,我們家人不歡迎你們,麻煩你們請回吧,以後咱們也不要有什麼來往了,真的我求求你們。”
“蘇先生,我們一家人沒有惡意,唉算了。”齊彩流下了淚水,“小浩你就在外面給蘇睿磕三個頭,不為別的,就當是給你下輩子求個心安吧。”
林浩立刻跪在地上朝着靈堂內磕了三個響頭,在心裏對着未過門的嫂子說了聲對不起,卻是久久不願起身。
蘇楓嘲諷道:“怎麼著呀,還想我們扶你起來是不?”
“夠了,大家都進去吧。”
蘇父悲傷地說道,“今天已經夠亂了,求求大家別在拱火了。”
齊彩扶起兒子哭着說了聲對不起,隨即拉着丈夫的手轉身離開。
事情辦得不太圓滿,不過自己家人的態度已經到了,齊彩還是相當滿意的,實際上她很清楚這次來會對蘇父造成傷害,然而她並不在乎,嘴裏說著善意,心裏全是算計,什麼事情都比不得面子重要。
甚至說她的心裏對蘇睿是有怨氣的,因為這個女人自己的大兒子開始變得不聽話了,竟然敢於反抗自己了。
她怒不可遏,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林海和自己漸行漸遠。
林豐雖然不爭氣,也不聽話,可是那份對藝術的追求和她的心靈是有契合的,她最滿意的還是這個二兒子。
儘管後來林豐和這個家徹底鬧掰,身為一家之主的她不得不主持大局,將林豐趕出家門,不過暗地裏還時不時接濟她這個二兒子,偶爾也會抱怨一下還未過門的蘇睿,怨氣會一點點積累的,開始是偶爾抱怨的話,後來蘇睿從她嘴裏講出來已經成為了十惡不赦的惡霸。
“這個女人還沒有過門,就把林海迷得五迷三道,如果讓她進了咱們的門,那這個家還不得鬧翻天呀。”
“我一定要阻止這個女人嫁入林家,她是我一生之敵。”
“好兒子,你就不能想想辦法,把她從你大哥身邊趕走嗎?”
“越來越過分了,林海為了這個女人,
連家都不回了,小豐你得想想辦法呀。”
她甚至都不記得自己到底嘮叨了多少類似的話語,她只記得最後見到林豐時,聽林豐說可以讓那個女人永遠消失,永遠都不會成為她心中的麻煩。
她聽了很開心,倒沒有想到為此會付出多大的代價,直到後來事態完全失控,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之外,她更不明白林豐為什麼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要加害。
她不敢對警方或者任何人說實話,如果說整次事件都是因為自己的嫉妒而引起的,那自己就成為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媽,你想什麼呢那麼出神?”林浩看着從靈堂回來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齊彩,出聲詢問道。
齊彩晃了晃腦袋,笑着說道:“沒什麼,好不容易來燕州一次,咱們要不要多玩幾天呀?”
林浩說道:“還是算了吧,父親現在眼睛看不到,身體的傷也沒完全恢復,本不該長途跋涉的,咱們休息一晚,明天還是按計劃回家吧。”
林衛國聽到兒子的話,雙手伸出來比畫起來,大概意思是講,你們該玩就玩,不用太在意我的。
齊彩道:“衛國,你受苦了,你的心意我們倆知道,可是不能讓你再跟着我們受累,咱們明天還是回去好了,等你身體徹底養好了,咱們再出來,你看好嗎?”
林衛國不能說話,他還能表達什麼呢,他不想拖累家人,對方怎麼安排他就怎麼聽吧。
在清醒后的
某一刻,他甚至有一種衝動,主動了結自己的生命,是妻子的陪伴讓他重燃了活下去的信心。
眼下小兒子浪子回頭,他心裏面也是充滿了安慰。
三人買好了明天回程的車票,然後就近找了個小旅館住下,一共開了兩個房間,林浩自己住一間,夫妻兩個擠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