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 都是慣的
“行行行,我這就去公安局行了吧?”
李曼舅舅無奈敗退。
“記得給她帶飯。”
“好。”
“可不能讓她餓着。”
“好。”
錢向利隨口答應着,感覺心好累。
孩子都慣成啥樣了,還慣,也是醉了。
不過,說歸說,自己親外甥女,不可能看着不管。
於是錢向利回到飯桌前,朝他媳婦說了一句,“雪,你再去盛點飯菜,一會兒我給李曼捎過去。”
李雪白了他一眼,“你自己不會盛?”
沒錯,就是李雪,她現在的男人錢向利也算個人物。
會賺錢,會來事,尤其改革開放以後,如魚得水,日子過得相當不錯。
做過先進個人,當過人大代表,在當地小有名氣。
“我先吃點,下午有得忙呢!”
錢向利略微有些煩躁,但並不是很擔心。
在他看來,小孩子家能闖什麼大禍,找幾個熟人就能撈出來,不過花錢是難免的。
“你是她舅,又不是她爹,憑啥啥事都找你啊?”
李雪有些不滿,不過還是站起來去找飯盒,然後盛了飯菜,讓錢向利拿着。
錢向利匆匆扒拉幾口就騎着車走了。
為啥不開車?
不是沒有,而是今天開學,小汽車帶司機都被老姐借走了,說是給外甥女壯壯門面。
老姐的話,錢向利只能答應,藉著開一天而已,又開不壞。
不借的話,以後還咋見面?
然而,當他趕到公安局,一番問話之後,頓時就不淡定了。
“你說啥?”
“開車撞人
?還是故意的?”
“同志,您不會是開玩笑吧?”
負責接待他的全廣林一臉嚴肅,“你看我們這地方像開玩笑的嗎?”
錢向利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牆上掛着的“為人民服務”幾個大字。
感覺不像。
但又不由有些擔心,“我車沒事吧?”
全廣林斜了他一眼,“你不擔心人,擔心車?”
錢向利咂巴咂巴嘴,訕笑道:“我感覺應該沒啥大事頂多是剮蹭一下,你說對吧?”
全廣林嗤笑一聲,“你怎麼知道不是大事?告訴你,事情大了去了!你外甥女涉嫌故意傷害,造成多人受傷,現在是拘留,將來還有可能判刑,你覺得是小事?”
錢向利大吃一驚,“不會吧?這麼嚴重?那我能見見他們嗎?”
見全廣林微微皺眉,錢向利揚了揚手中的飯盒,“我給孩子送點飯,順便再問下情況,可以嗎?”
全廣林想了想,說道:“我給你三分鐘,簡單說幾句趕快出來。”
錢向利:“三分鐘夠幹啥,通融通融……”
“按說現在是不允許見面的,我已經是給你面子了。”
畢竟是人大代表,全廣林不想把事情做絕,但是孰輕孰重他還是拎得清的。
心裏話,你也就這點面子,多一點沒有。
“那行吧。”
錢向利見他不給面子,也沒辦法,只能先見見李曼再說。
“舅!嗚嗚,他們欺負我!”
李曼見到他就哭了。
自從她舅發達了以後,幫帶着她家也比一般人強
很多。
家裏有錢了,人就變得格外勢力。
誰都看不起。
一副老天爺老大,她舅老二的架勢。
嗯,她是老三。
除了她舅,誰都不放在眼裏。
今天那句,“我舅是誰”堪比陳飛前世網絡上的經典語錄。
至於會不會把她舅坑了,完全不在她考慮範圍。
今天開學,專門跟舅舅借了車,想顯擺顯擺。
沒想到那些人居然不給她讓路。
不讓路就算了,居然還把車給掀了。
來的時候有多膨脹,當時就有多狼狽。
時間有限,錢向利急忙打斷她,“你別哭,先說說咋回事?”
李曼一怔,隨即抹了抹眼淚,“其實也沒啥,就是我去一高報到,門口有很多人,車進不去。”
“我讓司機按喇叭,他們居然不讓路,然後我就讓司機往前開一點,想嚇唬嚇唬他們,讓我進去就得了。”
“結果他們不讓,就絆倒了兩個,他們就把我抓了!”
她說的很輕鬆,輕描淡寫的,好像真沒啥事一樣。
但是錢向利不放心,就追問了一句。
“你確定是兩個?”
公安局可不是這麼說的!
李曼眼神有些閃爍,“也可能是三四個?”
“三四個?”
錢向利微微皺眉。
“要不就是五六個?”
李曼的聲音低了一些。
“到底幾個?”
錢向利的眉頭皺成了疙瘩。
“可能是十五六個?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李曼有些委屈,“不過都沒啥大事,就是擦傷,可他們還把車掀翻了呢!”
一股火焰
從錢向利頭頂冒了出來,當然是無形的。
錢向利聲音都變了,“你說他們把車掀翻了?壞的嚴重不?”
他的愛車,他的第二個老婆,平時自己都小心翼翼的,唯恐剮蹭一點。
如今,居然被掀翻了?
這你嘛能忍?
李曼仗着舅舅囂張跋扈,自然是有些怕舅舅的,眼神躲閃着說,“不知道,當時很多人,砰的一聲就掀翻了,我當時都嚇壞了,是司機報的警,可公安局不抓他們,居然把我給抓了,太壞了!”
李曼憤憤不平,可錢向利已經不想搭理他了,滿腦子都在想着自己的車不知摔成啥樣了。
直到有人催促時間到了,才把飯盒杵給李曼。
“這是給你帶的飯,你先吃着,其他的回頭再說。”
李曼頓時就愣住了,“舅,你不帶我回去?我還沒報到呢!”
錢向利沒好氣的說,“晚報到一天沒事,我得找幾個人才能把你弄出去。”
作為本地的人大代表,錢向利自然有自己的人脈。
只不過暫時來不及聯繫。
如果是陳飛,高低得感嘆一句。
要是有手機就好了,隨時都可以托朋友幫忙。
現在就稍微費點勁,只能用固定電話。
李曼聽說要把她丟在公安局,頓時就害怕了。
哭唧唧的說,“舅,我不要在這裏,他們可凶了,都冷着臉,還嚇唬我,說要判刑,還讓我老實交代,我想回家,嗚嗚嗚……”
錢向利眼皮一跳,“你都說了什麼?”
李曼一邊
抽泣,一邊哽咽着說,“就是,他們問什麼我就說什麼啊!我當時害怕極了,不敢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