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6_初生(1)

24.16_初生(1)

很久以前,這個小城堡用紅磚建立起來:戰爭毀壞了它;尋找建築材料的農夫拆除了它;雨雪侵蝕了它的邊緣。現在,它就像是一個脆弱的小貝殼,中間一堵牆豎立在兩個半倒塌的塔中間,兩邊的窗戶面向著開闊的原野。不管怎樣,他們都非常高興有了一個遮蔽之處,泰米艾爾擠在破敗的牆組成的廣場上,剩下的人躲在唯一一個狹窄的走廊里,裏面到處都是紅磚的灰塵和破碎的白灰泥。“我們在這裏再待上一天。”早上,勞倫斯說,是為了更好的觀察而不是決定。泰米艾爾由於疲憊皮膚呈灰色,看上去狀態不是很好,剩下的人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要求志願者去打獵,派出了馬丁和鄧恩。鄉村裡到處都是法國人的巡邏龍,還有波蘭人的巡邏龍,這些巡邏隊伍由從普魯士繁殖基地釋放出來的龍組成,這些龍是十多年前,分裂后就關押起來的。在這期間,許多龍的上校在囚禁過程中死了,或者已經上了年紀,或者疾病纏身。失去親人的龍內心非常痛楚,因此很容易被拿破崙利用。他們可能沒有高度的紀律性,沒有上校或隊員,無法在戰爭中服役,但可以派他們出去偵察,如果他們非要進攻某些不幸的普魯士落伍者的團隊的話,那也沒有什麼壞處。現在,軍隊裏除了落伍者外,沒有什麼了,所有的龍都鬆散地向普魯士在北方的最後要塞飛行。沒有多少勝利的希望,將軍們只是說去那裏保護某個力量,可能只是為了在談判桌上增加一點談判的籌碼。在勞倫斯看來,這種做法非常愚蠢,他懷疑是否會有談判桌。拿破崙派部隊加速穿過波蘭泥濘的小路,甚至沒有一個車輛拖累他們,龍載走了所有的供給。他下了很大的賭注,他認為在食物用光前,在手下人和動物開始飢餓前,他能夠趕上並擊敗普魯士人。他沒有擲骰子,便進行了所有冒險,結果事實證明他贏了:沙皇的軍隊沿着到華沙的路一字排開,完全沒有疑問,三天後,他一一將這支軍隊分離開來,經過三次戰役,粉碎了他們。然後,他小心地繞開普魯士軍隊,他們誘使普魯士軍隊快速接近邊界,當普魯士們知道自己上當時,已經太晚了。現在,“大軍”已經把他們包圍,就差最後一口完全吞掉他們了。普魯士軍隊絕望地向北方涌去,丟盔棄甲。勞倫斯曾經看到大炮和彈藥被丟棄在路旁,烏雲一般的鳥成群地佔領了供給車輛,拚命地在飢餓的人群中啄破袋子,享受着穀物。蘭斯特克已經向隱蔽地布命令,派龍軍團到十英裡外的一個小村莊,那是下一個駐地。勞倫斯把手中的快件揉成一團,扔到地上,踩到爛泥中,然後他讓手下人登陸,帶上能找到的所有供給,泰米艾爾的力氣一恢復,馬上向北飛去。對於英國來說,這是一次多麼完全的失敗,現在他不能這樣考慮。他只有一個目標:把泰米艾爾和手下人及兩枚龍蛋帶回家。他們應該幫助普魯士成為繞起英國的一堵牆,抵抗歐洲的皇帝攻佔更多的土地,但他們現在看上去力不從心。如果有機會再一次到達那座山上,待在灌木叢中,拿破崙就在咫尺之遙的地方,勞倫斯不知道他會怎麼做。有時,在夜晚無眠的時候,他會懷疑巴頓哈爾會因為自己不讓他動手而責備他。他並沒有感到心灰暗或者緒憤怒,好像在一次擊敗后又偶遇了一次猛攻,只是遠距離的進攻。他不論對手下人,還是對泰米艾爾,講話時,都語氣平靜。至少,他儘力指着地圖上通向波羅的海的路,花費了幾個小時研究如何繞過城鎮,或者如果有巡邏龍逼迫他們為了暫時的安全不得不逃離航線后,如何返回航線上。儘管泰米艾爾的速度遠遠超過騎兵的速度,但他也更容易被現,畢竟在向北的進程中,為了逃避和躲避,他們並沒有超過剩餘部隊。經過掠奪后,鄉村中幾乎沒有剩下什麼東西,他們都飢腸轆轆,把東西省給泰米艾爾吃。現在,在城堡的廢墟中,隊員或者在睡覺,或者無精打采地躺在那裏,眼睛盯着牆壁,一動不動。一小時后,馬丁和鄧恩拿着一隻小羊回來了,這隻羊的頭部被擊中了。“先生,對不起,我不得不使用槍,我擔心它跑了。”鄧恩說。“我們沒有看到任何人,”馬丁焦慮地補充道,“這隻羊被獨自留在那裏,我想它從牧群中走失了。”“先生們,你們做了應該做的。”勞倫斯沒有太多地注意他們的解釋,說道。即便他們做了很多錯事,也不應該去責備他們。“先拿過來,”當勞倫斯直接把它遞給泰米艾爾時,蘇剛匆忙地抓住他的胳膊說,“讓我來,它可以揮更大作用,我為每個人煮點湯,這裏有水。”“我們沒有剩下多少點心。”聽到這個建議,格蘭比平靜而試探性地斗膽對他說,“這會讓夥計們更加想要嘗一點肉。”“我們不能冒險點明火。”勞倫斯最終說道。“不,不用明火,”蘇剛指着塔說,“我在裏面做,煙會從這裏緩慢地冒出來,不會引起別人注意,”他拍了拍旁邊牆磚間的裂縫,“這就像是一個熏制室。”隊員走出封閉的門廊,蘇剛走進去,鼓搗了幾分鐘,然後咳嗽着走了出來,滿臉都是黑灰,但煙只從狹窄、平坦的接縫處滲了出來,這個接縫處的磚緊緊接在一起,並沒有形成任何大的煙柱。勞倫斯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地圖上,他把它放在一塊從牆上倒塌下來的桌子大小的石塊上。他認為,再過幾天,他們就會到達海岸線,接着他將不得不決定向西飛往但澤,或者向東飛向肯尼士堡,向西的話,法國人可能會在那裏;向東的話,那裏肯定仍然在普魯士手中,但離家比較遠。現在,他非常慶幸在柏林和大使秘書的會見,秘書曾經給過他目前毫無價值的消息,海軍正在波羅的海武裝巡邏,泰米艾爾只要能到達船上,他們就會獲得安全,追擊者不會跟着他們飛進船上槍支的射程範圍內。當他抬起頭,皺起眉頭時,他正在第三次計算距離。營地里的手下人現在看上去緒振奮了一點兒。風吹在臉上,傳來了一陣歌聲,那是一個女孩充滿激的、清楚的歌聲,不過和這個場景不太和諧。一會兒,她出現在了牆周圍。她只是一個農家女孩,因為跑跳着過來而氣喘吁吁,臉頰亮,頭整齊地編成辮子,用方巾繫着,手裏拿着一籃子核桃、紅漿果和滿是黃色和琥珀色葉子的樹枝。她轉了個彎,看到了他們。歌聲戛然而止,她瞪大眼睛,嘴巴張開,吃驚地看着他們。勞倫斯站了起來,他的槍仍然躺在面前,壓在地圖的角上。鄧恩和哈克利、瑞格斯的槍正拿在手中,此時正再次向裏面裝子彈。大個子軍械維護員普蘭特正靠在牆上,一伸手就能抓到這個女孩。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一片寂靜。他伸出手,摸了摸手槍。冰冷的鋼鐵讓人戰慄,突然,他覺着自己正在犯罪。他渾身抖,從肩膀到腰部都在抖,突然,他又恢復了平靜,對這種緒的變化吃驚萬分。他立刻陷入了痛苦的絕望中,這個女孩瘋狂地向山下跑去,籃子裏掉出許多金黃色的葉子。他又動了起來,把手槍放回皮帶,把地圖卷了起來。“嗯,她一會兒就會把十英裡外的人喊過來,”他迅速地說,“蘇剛,把湯拿出來,我們至少在走之前先喝一口,整理裝備時,泰米艾爾可以把它吃下。羅蘭、戴爾,你們兩個去撿些核桃來,把殼弄碎。”兩個信使跳到牆上,開始收集起從鄉村女孩籃子裏掉出來的東西,而普蘭特和他的同伴布萊斯去幫忙拿大湯盆。勞倫斯說:“格蘭比先生,我們看一看那裏的行動,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那個塔可以當做瞭望台。”“是,先生,”格蘭比說著,立刻跳了上去。弗雷斯開始把隊員喚醒,推着破碎的石頭和磚頭,搭建起通向塔的類似台階的東西。這項工作進展得不快,隊員們都疲憊虛弱、搖搖晃晃,但這件事讓他們擁有了更多的生命力,幸好塔並不是特別高。不久,他們把一根繩子扔到了矮牆上的一個鋸齒狀的突出物上,馬丁攀緣上去查看了一下,喊道:“夥計們,不要吃我的那份!”聽到這虛弱的俏皮話,大家笑了起來。手下人飢腸轆轆地拿起錫杯和碗,小心翼翼地從大鍋里將湯盛出來,一滴也沒有浪費掉。“對不起,我們必須得快點走了。”勞倫斯撫摸着泰米艾爾的鼻子說。“我不介意,”泰米艾爾精力依然很旺盛,他用鼻子觸了觸他說,“勞倫斯,你還好嗎?”勞倫斯有點羞愧,因為他表現出了如此奇怪的緒。“我還好,請原諒我異常的行為,”他回答道,“你一直處於這麼惡劣的境況中,我從來不想讓你承擔這樣的責任。”“但我們不知道我們將要失去什麼,”泰米艾爾說,“能夠儘力地去幫忙,我一點也不遺憾,我感覺逃跑是懦夫的行為。”蘇剛把一點點稀薄的湯舀了出來,每人只能分半杯,弗雷斯給每人分了一點點心,至少每人還能喝點茶,因為這座城堡位於兩個湖中間。所有的人都不自覺地慢慢吃着,恨不得把一口分成兩口吃。接着,羅蘭和戴爾繞了一圈,用奇怪的、異想天開的方式處理了核桃。核桃仁雖然有點小,有點苦,但味道很鮮美。略帶紫色的黑李,味道極酸,令人不住地流口水,泰米艾爾只一口就舔乾淨了籃子。當所有人吃完自己的份額后,勞倫斯派薩利爾去代替馬丁,讓中尉下來吃飯。接着蘇剛開始把羊從鍋里撈出來,直接把肢解了的關節舉起來,送到泰米艾爾等待的嘴巴中,這樣的話,熱湯就不會流出來,不會浪費掉了。泰米艾爾細細咀嚼着,半天不肯咽下去。當薩利爾傾身大喊着,從繩子上滑下來時,泰米艾爾剛吃完羊頭和一條羊腿。“空軍巡邏,先生,五條中型龍來了!”他氣喘吁吁地說。這是比勞倫斯所擔心威脅還要大。巡邏龍一定駐紮在附近的村莊,這個女孩一定直接向他們報告了,“五英里遠,我想。”身後的飯和眼前即將到來的危險讓他們爆出新的力量,一會兒,他們便整理好裝備,各就各位,輕型的網絲盔甲也展開了。之前的幾次逃脫,使他們把裝甲板放在了後面。接着凱恩斯說:“看在上帝的分兒上,不要吃剩下的飯了。”他尖銳地對泰米艾爾說,泰米艾爾正張嘴讓蘇剛把最後一口倒到嘴裏。“為什麼不吃?”泰米艾爾說,“我還有點兒餓。”“這個該死的蛋正在孵化。”凱恩斯說。他已經把柔軟的絲綢襁褓撕開,舉了起來,去掉了巨大的綠色、紅色和琥珀色的閃耀的面板。“不要在那裏傻站着,過來幫幫我。”他罵道。格蘭比和其他上尉立刻衝過去幫忙,勞倫斯匆忙組織人去拿第二枚仍然包着的龍蛋,放回泰米艾爾腹部索具中。這是最後一個包裹。“不是現在!”泰米艾爾對這枚龍蛋說,這個蛋正前後滾動着,精力充沛,他們不得不用手按住它,否則的話就會在地上滾個不停。“去把鞍具準備好!”勞倫斯告訴格蘭比,然後替代了他的位置去按住龍蛋。手下蛋殼堅硬、光滑,感覺到奇怪的燥熱,他甚至不得不戴上手套。另一邊的弗雷斯和瑞格斯則交替着把手放在上面,一會兒換一隻手。“現在我們必須離開,你不能現在就孵化出來,無論如何,現在沒有東西可吃。”泰米艾爾補充道,沒有明顯的反應,但從裏面的蛋殼裏出了猛烈的敲打聲。他苦惱地用臀部支地坐在那裏,然後不高興地看了看鍋里剩下的東西。弗勒維斯已經把索具最柔軟的皮帶縫在一起,為小龍製作了索具,為了防止意外,他們把皮帶放在包裹深處,緊緊地捆起來。最後,他們把它拿了出來,格蘭比用顫抖的手把龍蛋翻了過來,打開一些扣子,調整着其他的扣子。“先生,這沒有什麼困難的。”弗勒維斯溫柔地說。其他軍官也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背。“勞倫斯,”凱恩斯低聲說,“我之前應該考慮到這個問題,但只要能行,你最好立刻帶泰米艾爾走開,他不喜歡它。”“什麼?”勞倫斯說道。泰米艾爾也一樣,流露出好戰的緒:“你們正在幹什麼,為什麼格蘭比拿着索具?”勞倫斯開始陷入極大的驚慌中,泰米艾爾公然反對龍原則上需要套上的鞍具,“不,格蘭比是我的隊員,”泰米艾爾憤怒地說,不願眼睜睜地看着任何人喪失作為他的隊員的資格,他可能還沒有和巴頓哈爾及其他普魯士士兵建立起更深的感。“我不明白我為什麼必須把食物和格蘭比給它。”現在,蛋殼開始裂了,沒有龍蛋像這麼快地裂開。巡邏龍由於謹慎萬分,此時已經放慢了速度,可能認為英國人想要在牆的庇護下進行對抗,因為很明顯他們並沒有逃跑。但謹慎只是讓他們不再接近,不久,其中一條龍迅速地從高空飛過來,看上去是為了確定他們將要做什麼,接着他們立刻起武力進攻。“泰米艾爾!”勞倫斯喚道,然後逐漸後退一段距離,把泰米艾爾的注意力從孵化的蛋上吸引開來,“只要想一下,這個小龍將非常孤單,你自己有一大隊隊員。你必須明白這是不公平的,這裏沒有別的人給小龍,而且,”他突靈感,補充道,“它不像你一樣,它沒有一點兒珠寶,它肯定感覺非常不高興。”“噢,”泰米艾爾說。他低下腦袋,靠近勞倫斯,“或許可以把艾倫給他。”他平靜地建議道,然後飛快地回頭瞥了一眼,確定沒有被尷尬的年輕少尉聽到。少尉正偷偷摸摸地把手放在鍋邊,把剩下的幾滴湯舔得乾乾淨淨。“過來,你這個不值得稱道的傢伙,”勞倫斯責難道,“除此之外,這是格蘭比提升的機會,你肯定不會否認他進步的權利吧。”泰米艾爾低聲出喃喃不平的咕噥聲。“嗯,如果他必須這樣做的話,”他不禮貌地說,然後蜷曲起身體,悶悶不樂地用前爪拿起藍寶石的護胸甲,用面頰的一側擦着,擴胸甲出更耀眼的光芒。他的同意真是及時,蛋殼與其說是裂開,不如說是爆開,在騰散了一陣蒸汽之後,所有人身上都點綴着蛋殼的碎片和蛋黏液。“我從來沒有製造出這樣的混亂。”泰米艾爾不滿意地說著,擦去了皮上的斑斑點點。小龍向四處噴出蛋殼,用一種窒息的方式出嘶嘶聲。這幾乎就是成年喀里克龍的縮小版,同樣豎立着多刺的脊柱,深紅色的皮膚,腹部上有華麗的紫色盔甲盤。甚至還有令人印象深刻的角,就是小一點。只是沒有豹子一樣的綠色斑點。這個小龍用光的黃色眼睛向上看了看他們,熱烈而憤憤不平地咳嗽了兩下,接着深深地吸了口氣,身體像氣球一樣膨脹起來。突然,它的脊柱嘶嘶地噴出一絲蒸汽,然後張開嘴,噴出了一小股火焰蒸氣,大約噴出五英尺遠,離他最近的隊員馬上吃驚地向後跳去。“噢,那裏,”她高興地用臀部支地說,“這樣好多了,現在讓我吃點東西吧。”由於灼傷,格蘭比的臉色蒼白,但他盡量調整狀態,慢慢走近她。他的右手正拿着鞍具,不過並沒有馬上向她套去,她已經看清楚了他。“我叫約翰·格蘭比,”他用平靜的口吻說,“我們很高興——”“是的,是的,套上鞍具,”她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泰米艾爾已經告訴過我。”勞倫斯轉身看了看泰米艾爾,泰米艾爾看上去有點內疚,假裝忙着擦拭胸甲上的擦傷。勞倫斯開始懷疑他還對這枚龍蛋指導了什麼,近兩個月來,他一直充當了它們的育嬰保姆。同時,小龍伸出腦袋,嗅了嗅格蘭比。她把頭伸到一邊,又伸到另一邊,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是泰米艾爾的第一軍官?”他用詢問的口氣問道。“是的,”格蘭比顯得相當混亂,說道,“你願意自己有一個名字嗎?我很高興能給你起個名字。”“噢,我已經決定了,”讓格蘭比和其他飛行員驚愕的是,她說道,“我想叫伊斯克伊爾卡,像一個女孩正在唱歌。”勞倫斯是意外給泰米艾爾套上鞍具,而不是預先被指定給他的。自從那一次之後,他從來沒有看到另外一次孵化,也不太清楚應該怎樣進行,但根據手下人的表來判斷,這並不是一次具有典型意義的孵化。然而,小喀里克龍補充道:“但無論如何,我應該願意讓你做我的上校,我不介意套上鞍具戰鬥,去保護英國,但快一點,因為我太餓了。”可憐的格蘭比自從七歲成為軍校學員后,一直夢想着有這麼一天,每天都在為這一天計劃着完美的典禮,並精心選擇着名字,現在,他的腦袋卻幾乎一片空白。接着,他突然大笑起來:“好的,就叫伊斯克伊爾卡。”說著,他又恢復了帥氣,舉起了鞍具的脖環。在套龍鞍時,她表現得非常合作,除了當他匆忙繫緊最後幾根皮帶時,她不耐煩地把腦袋伸向鍋里。最後,鞍具系好了,她把頭和前腿都扎進了仍然熱的鍋里,把泰米艾爾剩下的東西全都吞到了肚子裏。她不需要任何鼓勵,吃得非常快,東西以驚人的速度從眼前消失,然後她又反覆地舔着鍋底,吃得乾乾淨淨。“味道好極了,”她說著,又抬起腦袋,小觸角上仍然滴着湯,“但我還想再來點,讓我們打獵去吧。”她試探性地鼓動翅膀,但翅膀仍然柔軟地、皺皺巴巴地貼在背上。“嗯,我們現在不能飛,必須馬上離開這裏,”格蘭比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鞍具說道。上空突然傳來了翅膀的鼓動聲,一條巡邏龍最終飛來了,把腦袋放在牆上察看他們正在幹什麼。泰米艾爾站起來,大吼一聲,它迅速揮動翅膀離開了,但惡果已經造成了,他向同伴出了召喚。“所有人登陸,不進行儀式了!”勞倫斯大喊道,隊員們迅速爬到鞍具上,“泰米艾爾,你必須帶上伊斯克伊爾卡,你能把她放到背上嗎?”“我能自己飛,”她說,“這裏將有一場戰鬥嗎?現在它在哪裏?”事實上,她能飛到空中一定高度,但格蘭比儘力緊握着她的鞍具,最終,她只能來回地彈跳着。“不,我們不會進行戰鬥,”泰米艾爾說,“無論如何,你太小了,現在還不能打仗。”他彎下腦袋,張開下頜,把她叼了起來。尖銳的前牙和后牙之間的縫隙將她完全地包了起來,儘管她自我保護性的生氣地哇哇叫嚷,他仍然將她抬起來,放在了肩膀上。勞倫斯伸給格蘭比一條腿,格蘭比順着它直接爬到她身邊。所有的隊員都登陸了,泰米艾爾縱身一跳,飛到空中,此時,巡邏的龍正飛過了牆。他直接朝他們中間大吼一聲,對方就像九柱戲中的木柱一樣紛紛被擊倒。“噢!噢!他們正在襲擊我們!快點,讓我們殺了他們!”伊斯克伊爾卡顯示出了令人震驚的殘忍本性,儘力跳到空中喊道。“不,看在上帝的分兒上,停下來!”格蘭比絕望地一隻手抓住她說,另一隻手掙扎着把豎鉤皮帶掛到她身上,將她的鞍具平衡地掛到泰米艾爾的鞍具上。“我們現在的速度非常快,你無法控制,耐心點!我們只要等一段時間,你想怎麼飛就可以怎麼飛了。”“但是現在有一場戰鬥!”她說著,便蠕動着想去看看敵龍。由於多刺的荊棘狀突出,她很難正確地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在泰米艾爾的脖子和鞍具上用爪子亂抓着。儘管很柔軟,但這種抓搔的方式仍然讓泰米艾爾哼着鼻息、搖晃着腦袋錶示不滿。“安靜地待着!”泰米艾爾向後看了看說道。面對着敵龍的忙亂,他已經佔據了優勢,突然加快了速度,在濃密的雲堤掩護之下向北飛去,“你讓我飛起來很困難。”“我不想安靜!”她尖聲叫道,“返回去!返回去!戰鬥是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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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騎士Ⅲ・天龍大戰(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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