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姐姐,跟我回家吧
第434章姐姐,跟我回家吧
登陸黑鴉島的過程中,需要先處理一個棘手難題,至少這是困擾t國軍方多年的難題。
那邊在島嶼周圍設置了檢測力極為強大的報警系統。
方卿卿和雲晏乘坐在衝鋒艇上,一邊極速前進,一邊用t國軍方提供的電腦開始攻擊雇傭軍的警報系統。
在兩人的配合之下,島上的層層警報系統都被黑了個徹底。
t國軍方的將軍看到他們的操作,驚的下巴都要掉了。
要知道,他們曾經組織國內最頂級的電腦技術人才,花了三天三夜,也才小小的打出一個缺口,但是很快又被對方復原了。
而雲晏和方卿卿,竟然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搞定了。
因為外圍警報系統被破壞,加上島上發生起了內訌,雙方人員登島還算順利。
方卿卿臨登錄前,定位到齊越的手機信號。
“雲晏,你按照你們的作戰計劃進行,我去找齊越!”
“好。”
雲晏沒有阻攔,要是現在被困在裏面的人是他的戰友,他也會去的,推己及人,他很能體會方卿卿此刻的心情。
“萬事小心!”
答應歸答應,擔心是一點都少不了。
他們都穿着特別作戰服,此刻潛伏在之前勘察好的安全區域,說話都保持最低的音量。
方卿卿點頭應下,深深看他一眼正要離開,忽然又停住腳步。
“雲晏,要是看到媚,你要……”
雲晏明白她的意思,立刻保證:“嗯,我知道,我會保下她。”
將她活着保下來。
尤其不知道現在的媚,到底是屬於雇傭軍的陣營還是黑k故意安插在這裏的眼線。
畢竟當初,媚就是因為沒能招安這支雇傭軍,人生才發生了重大變化。
方卿卿摸着暗道,看着手機上的紅點,一點點尋找出路。
紅點所在處,正是齊越所在的地方。
暗道頭頂上,時不時會傳來打鬥聲和槍聲,方卿卿貼牆而行,差點被穿透地面的子彈打到。
可見上面的鬥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狀態。
雲晏他們那邊看時機差不多了,和t方將軍交換了一個眼神,t國方面的戰鬥機即刻出動,在空中盤旋着喊話:
“島上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即刻放下武器!”
聽到這個聲音的方卿卿,加快了前進速度。
這是她營救齊越的最佳時機,就怕等一下那些人負隅頑抗,將齊越殺害。
七繞八繞的終於拐到了紅點所在的位置。
方卿卿躲在門外,拿着手機反轉攝像頭,將室內的環境掃了一遍,並未發現有什麼異樣,這才一腳踢開門閃身入內。
房間裏並沒有被人,齊越被綁在一個柱子上面,看上去人已經昏迷。
“齊越,齊越!”
方卿卿飛速跑過去,去掉他嘴巴上的黑膠帶,拍打着臉頰喚醒他。
“快,快走!”
齊越滿臉是傷,他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就是,快走。
“走什麼,來都來了!”
方卿卿才不管,開始替他鬆綁。
松着松着,就發現了不對勁。
齊越身上被綁了炸彈,而引爆它的裝置,就是捆綁他的特製繩索。
齊越眼眶青腫,看到呆愣的方卿卿,苦笑一下:
“或許我根本就逃不過被炸死的命運,方隊,這次就不要被我連累了,快走吧。”
本就是借來的一段人生,如此消散,他也並無抱怨。
只是希望這一次,不再連累隊友。
“開什麼玩笑,我是能眼睜睜看着同伴犧牲的人嘛!”
說話間,方卿卿已經開始研究炸彈型號和設置。
好在這些天,天天陪着小雲笙研究這些玩意兒,對各類炸彈的線路和裝置,她都了如指掌。
“愚蠢的傢伙,竟然妄想用多條線路做障眼法!”
她咬着后槽牙吐槽,線路越多,拆除炸彈的過程勢必就會越艱難,錯誤率也更高。
可是他們想錯了!
方卿卿一邊查看,一邊從腿上摸出一個小刀。
也不知道是因為天熱還是因為著急,方卿卿鼻尖上逐漸滲出細密的汗珠。
齊越虛弱不已,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面龐和熟悉的場景,眼眶含淚,硬生生抿着唇,將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給逼了回去。
方卿卿歪唇一笑,洒脫亦然。
“齊越,換了個身子骨,你怎麼的這麼脆弱起來了。”
說話時,她已經手起刀落,精準拆掉了可引爆炸彈的主線。
在紅色的字體滅掉的那一刻,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對不起,最後還是讓你冒着生命危險來救我了。”齊越因為自己上一世的失誤,一直耿耿於懷。
所以這一次,他才借口要出來工作,但基本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幫方卿卿尋找媚上了。
“別廢話,還能走嗎?”
方卿卿解開捆綁着他的繩子,將人攙扶起來。
“我……”
齊越的一條腿被打斷了,根本無法站立。
“我背你!”
另一邊的槍聲越來越激烈,這個島上不知道藏了多少重型武器,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先把行動不便的齊越送出島去。
方卿卿纖瘦身體,半背半扛着將近一米九的齊越,艱難朝門口移動。
忽然外面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有人!”
方卿卿一個閃躲,將自己和齊越藏在門后。
很快,一個黑影從外面閃進來,一身軍綠色的修身作戰裝,身形敏捷,動作乾脆的一個翻滾,將她自己隱蔽在柱子後面。
“媚,別躲了,我知道是你。”
緊接着,一道聲音從門後傳來,一雙腿邁了進來。
方卿卿攙扶着齊越緊貼在門后,盡量降低存在感。
她已經看清楚了剛才閃身進來的那人的樣貌,是和自己有八九分相似的媚沒錯。
而後面進來的人,正是到處逃竄的黑k。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姬娜,不是你說的什麼媚!”
他們說的是t國話,媚的表情十分狠辣,但從她的動作來看,似乎又有些怕黑k。
“哈哈哈……”
黑k低沉陰森的笑了兩聲,“你過來,我告訴你,你到底是誰。”
媚看上去十分抵觸黑k,一聽到他的聲音,身體就開始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你最好不要過來,我手裏的刀可不長眼睛!”
媚的聲音冷厲,眼神里殺戮漸現。
黑k聞言反而笑的更厲害了,他一邊笑,一邊往前走,“媚,不要抵抗了,你這一身的本事,可都是我賜予給你的,來,過來,叫主人。”
黑k招招手,像是叫狗一樣的叫媚過去。
躲在門后的方卿卿,默默攥緊了拳頭,牙關緊咬,下一秒似乎就要衝出去手刃黑k。
媚看上去似乎並不認識黑k了。
但是這樣一個氣場強大的人,能懼怕黑k至這樣。
可見她曾經在這個人身上,經歷過多少折磨,那是刻在骨子裏的應激反應。
眼看着黑k一步步朝媚靠近,方卿卿已經做好了要衝出去的準備。
就在這時,媚身後的牆壁,忽然被大炮轟開。
一個穿着和媚相似衣服的彪悍男人,身後跟着一個端着手持大炮的手下,兩人自濃煙瓦礫中現身。
“黑k,你不要貪得無厭,現在她,可是我的人。”
一臉古銅色,身形高大,體格健碩的男人,邁着傲慢的步伐走了進來。
黑k伸出去想拉媚的手,收了回來,冷笑道:“你的人?哈哈哈,p統領,這可是我訓練出來的狗,她手裏沾了多少你同盟的血,難道你不知道?我練出來的冰刃,你用的倒是順手!”
後面幾個字,黑k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聞言,被稱作p統領的人,也笑了。
“能為我所用的人,就是有價值的,她手上死去的黑桃盟的廢物,可也不在少數啊!”
媚被夾在中間,眼神迷茫,她竟然聽不到這兩個人在說什麼。
方卿卿看着媚的反應,心頭一跳,她這是……失憶了?
在兩人爭鋒相對之際,媚看上去越來越痛苦,她抱着自己的頭,表情逐漸猙獰。
“過來,姬娜。”
p嘴裏發出某種難聽的聲音,招手叫媚過去。
就在媚即將抬腳過去的時候,離她最近的黑k忽然上前一步,將一根針管扎進她的脖子。
“我今天就讓你好好看看,你到底是誰的人!”
“啊!”
媚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聲,然後整個人開始抽搐起來,幾秒鐘后……
她猩紅着眼睛,看向身旁的黑k。
然後蹲下身,半跪在地上,對黑k喊了聲:“盟主。”
p統領臉色一變,命身後的屬下將槍口對準了黑k和媚,“黑桃盟的卑鄙手段,還真是層出不窮。”
黑k冷笑一聲,“彼此彼此,你還不是為了控制她,在她身上動了手腳么?”
說完,黑k一臉得意的看向媚,散漫的指了指對面的人命令她:
“媚,去給我殺了他們。”
媚就像是一個得到指令的機械人,對黑k行了一個禮后,便閃身飛速朝p等人攻擊過去。
“給我弄死她!”
p看到媚被注射藥劑后,當場叛變,氣的面目扭曲,怒吼一聲。
他身旁的手下齊齊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身形如鬼魅一般,朝他們進攻而去的媚。
與此同時,一個黑影自門后閃出。
方卿卿手中一柄小刀旋轉而出,直插其中一個握着加特林的男人眉心。
一時間,房間內三方對峙。
媚依舊目標明確的直擊p統領的面門,兩人很快就纏打在了一起。
而方卿卿則是用最快的速度攻擊那些拿槍的雇傭兵。
黑k看到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在為自己解決敵人,整個人興奮不已。
“好,好,很好,都是我的了,都是我的!”
媚果然是黑k花費數十年訓練出來,最好的殺手,找回記憶的她招招狠辣,且似乎很清楚p的弱點在哪裏。
十幾招之後,p就成了她的手下敗將,被她一個劈叉踢跪在地上。
“對,就這樣,殺了他,媚,殺了他,殺了他這座島就是我們的了,我們黑桃盟能不能重振旗鼓,就看你的了,媚,殺了他!”
在黑k的不斷念叨中,媚抬起了頭。
正好這時候,方卿卿也已經解決完最後一個雇傭兵,在放倒手中人的時候,方卿卿抬頭,和媚第一次對視。
剎那間,媚的神情從暴戾變成不可思議,很快又轉換成了欣喜。
跪在地上的p趁着他失神之際,從腿上摸出一柄斷刃,朝她刺了過去。
“小心!”
方卿卿一聲厲喝,刀刃脫手而出,直刺p後腦。
媚也做出最快應對,一拳打在p的下頜上,將人擊飛至半空,在樓下,後腦上的斷刃,自眉心而出……
鮮血如泉涌而出,流到了方卿卿和媚的腳邊。
外面的槍聲越來越近,伴隨着大部隊的警示聲,戰鬥愈發激烈起來。
黑k看着兩個長相一模一樣,戰鬥力超強的女子,興奮之餘理智回神,“媚,打暈她,帶走,我們需要她。”
媚的眼神清明,已不似之前的嗜血殺戮模樣。
方卿卿心頭一震,這黑k是要利用媚控住自己,然後逃離島嶼?
想得美!
她眼神凌厲的看向大吼大叫的黑k,“聒噪!”
這個狗東西,實在影響他們姐妹相認。
就在方卿卿飛身上前的同一時間,身後的媚也閃身跟了上來。
兩人很快纏鬥在一起。
方卿卿不捨得傷她,只敢防守不敢攻擊,兩人過招速度極快。
很快,方卿卿就被不要命一樣攻擊自己的媚逼到牆角,兩人的手交纏在一起,扼住方卿卿的喉嚨。
“媚,我是你妹妹,我是方卿卿啊……”
媚看着她,面無表情的臉上,逐漸柔和下來,眼眶也開始泛紅。
“我知道你,可是我沒有辦法去找你,對不起,對不起。”
她生硬的說著華語。
方卿卿心頭一喜,她知道?
那邊黑k還在叫囂着,指揮媚控制方卿卿。
這邊姐妹倆低聲交談,媚看上去整個人都要碎了一樣,她輕聲問:“蕭,蕭何還好嗎?”
方卿卿一愣,原來她什麼都不知道?
“他死了。”
她如實回答,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她們敘舊。
“媚,聽我的,我們一起合力,定能緝拿黑k,笙笙還在家裏等我們回去呢。”
“笙笙?”
媚像是極為陌生這個稱呼,在唇齒間反覆咀嚼過後,帶着哭腔道:“孩子!你說的是我的孩子,我和蕭何的孩子?”
方卿卿艱難點頭,“是,是他,他已經五歲了,很可愛,很想見你。”
方卿卿眼眶也紅了。
但是她現在不確定的是,被藥物控制的媚,她的清醒能維持多久,所以用笙笙喚醒她的母愛,讓她放開自己,兩人合力控制住黑k。
“他還記得我?”
一大滴眼淚,在媚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順着她的臉頰滾落下來。
“記得!一直都記得,他很希望我找到你,然後我們一家人團聚,媚……”
方卿卿的呼吸有些困難,她艱難的停頓半晌,生澀的喊了一句:
“姐姐,跟我回家吧。”
媚在這一刻,被這一聲姐姐擊垮了,她雙手軟軟的從方卿卿脖子上滑下來,痛苦的說:“回不去了。”
“可以的,我給你看看他的樣子。”
她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機,卻摸到了一個小袋子,拿出來一看,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雲笙塞在她口袋裏的防爆袋子,裏面裝的是他新研究出來的藥丸大小的炸彈。
“這小子,還給我帶了武器來。”
她笑着,再拿出手機給媚看雲笙的照片,照片上,小雲笙笑顏天真燦爛,在陽光下奔跑。
媚顫抖着,抬手摸了摸照片上他的臉頰。
“孩子,是我和蕭何的孩子。”
“嗯!”
方卿卿抓住她的手,“剩下的話我們回去再說,姐姐,黑k這次必須要抓到。”
媚怔怔的看着呀,眼神逐漸清冷,只聽她啟唇冷冷說了一聲:“回不去了。”
方卿卿大駭,正要做出應對,就見媚從自己脖子上扯下一個東西塞到她手裏。
“我現在什麼都想起來了,我前半生作惡太多,卿卿,替我照顧好他。”
說罷,方卿卿只覺得拿着方包袋的手一空,下一刻……
媚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彈出去。
那黑k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了被方卿卿藏在門后的齊越。
見兩人面色不對,他頓覺媚已經失去控制,便挾持了齊越,手中槍抵着他的太陽穴,正要發話……
下一秒,眼前一黑,握着槍的手一陣刺骨疼痛,然後便軟塌塌的垂了下來。
“媚,你還要背叛我嗎?”
黑k不可置信的看着端了自己手骨的媚,怒吼一聲。
“我來送你下地獄!”
媚身形如鬼魅,聲音冷如刀鋒。
只見她一抬手,將昏厥的齊越拋向追過來的方卿卿,然後拽着黑k的衣領,輕身一躍,朝屋外撲出去。
方卿卿接住被拋過來的齊越,兩人慣性的撞向後面的牆壁,又落下。
“姐姐!”
伴隨着方卿卿的一聲痛呼,門外一聲轟鳴,火光四起。
媚用雲笙研究的炸彈,和這個左右了自己半生的惡魔,同歸於盡了……
幾乎是身體本能的反應,方卿卿大喊着要衝過去,被橫空伸出來的一隻手攔住了。
“卿卿!”
雲晏一轉手,收起手裏的槍,雙手死死抱住方卿卿。
方卿卿哭紅了眼,衝著漫天火光大喊着“姐姐。”
雲晏心疼極了,將人死死扣在自己懷裏,生怕她真的衝過去。
“雲晏,我找到她了,我找到她了。”
方卿卿哭的歇斯底里,血脈相連的痛楚,是她無法控制的。
“我知道,我知道。”
再多安慰的話,在這個時候,都顯得無比蒼白。
空氣里瀰漫著難聞的氣味,外面的槍聲在逐漸變小,方卿卿的哭聲也逐漸低了下來。
她張開手臂,看清楚媚留給自己的東西。
那是一個在t國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十分尋常的古銅戒指,內部刻着兩個字母:x.m。
這定是蕭何和媚的定情之物了。
“卿卿。”
捧着方卿卿的臉,雲晏像是捧着易碎的玉一般,小心翼翼。
“我沒辦法帶她回家了。”方卿卿說。
看到她的樣子,雲晏沒來由的一陣心疼,“是我來晚了。”
島上的雇傭軍和黑桃盟的人,負隅頑抗,再加上他們熟悉地形,游擊戰打的很有一套。
而一旦開火,就沒有退縮的餘地。
雲晏作為指揮的將領,不得不以大局為重。
“外面,怎麼樣了?”
方卿卿哭的氣力耗盡,理智回神之際問道。
“都已經控制住了,卿卿,我們贏了。”
兩個組織的首領,一個被方卿卿和媚合力擊殺,一個被媚帶着同歸於盡了,整個島上的人,都變成了一盤散沙。
t國的軍方和雲晏帶來的人,合力控制住了局勢。
吳勛帶人排查島嶼的時候,在地下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看上去像是囚禁人用的,但是裏面的用品卻又十分高昂奢華,從房內佈置來看,能看的出來是之前住的是一名女性。
吳勛在她桌上擺放的一個華國風景照後面,找到了一個護照。
打開一看,頓時臉色大變,匆匆的拿着東西找到尚在安慰方卿卿的雲晏。
“雲上校,我發現了這個!”
雲晏接過護照一看,那上面正是面容清麗的媚,黑色短髮,嘴角帶着一抹笑,眼神乾淨清澈、
她的名字那一欄,寫着:方媚。
當得知護照所在時,方卿卿痛極反笑:
“他們就這樣把東西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然後用藥物控制她,讓她變成他們的工具。這樣,哪怕她能有短暫的清醒,沒有護照,她也無處可逃。”
吳勛原先也只是有所耳聞,但親眼看到一個長相和方卿卿極為相似的人,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同為姐妹,兩個人的人生,差距竟如此之大。
當得知媚最後選擇了和黑k同歸於盡后,眾人對這個追緝了多年的可憐女人,又多了幾分敬佩。
方卿卿在媚原先的居所,拿了一些她的生前用品。
雲笙的炸彈看似體積小,實則威力很大,那麼多炸彈一起爆炸,兩人早被炸的屍骨無存。
也只有帶着這些,回家當個念想吧。
雲晏將她的部分物品和蕭何合葬在一起,當他們帶着雲笙再次去掃墓的時候,小傢伙還沒回過神來。
“她,回不來了嗎?”
雲笙眼眶含淚,轉頭看着兩人問。
方卿卿蹲下身,將媚的戒指交給他,“對不起,笙笙,我沒能將她帶回來。”
小雲笙嘴角一撇,終於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軟軟抱着方卿卿的肩膀放聲大哭:“我再也沒有爸爸媽媽了。”
原來尚存的一絲絲期待,在這一刻,全部化為烏有。
這對於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講,是致命的打擊。
雲晏喉頭滑動,也紅了眼眶,他蹲下身抱着兩人,額頭貼着雲笙的,柔聲道:“我們還是你的爸爸媽媽,笙笙,以前是,以後也是,一直都會是。”
雲笙哭着點頭,他早已將他們當成自己的父母。
可是骨血里的那種思念和突如其來的的割捨,終究還是痛的。
冷風刺骨,吹得冬日的墓園更加蕭瑟。
鵝毛般的大雪,自天際墜落,密密麻麻的織成網,將他們網在其中。
雲晏張開雙臂,雄鷹一樣為他們撐起一片晴空。
眼前是他此生最愛的兩人,地下埋的是他的摯友和摯友摯愛,這陰陽兩隔,別種風景,在大雪裏達成他們的第一次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