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我的答案都是拒絕
姜慕漁去關了門,病房裏便只有她和湯母兩個人了,她將保溫瓶放桌上,順手給湯母倒了杯水。
“謝謝,坐吧。”湯母看着她,“知道我想跟你說什麼嗎?”
“我和他現在只是普通朋友。”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湯母嘆了口氣:“姜小姐,我為我以前的傲慢向你道歉。”
姜慕漁很驚訝,但她只是抿了抿唇,並沒有急着說話,湯母特意將湯臨淵支走,不可能只是為了向她道個歉。
湯母又嘆了口氣,接着往下說:“姜小姐,我有個不情之請,我想請你做我和盈盈的專職營養師,月薪隨你開。”
“湯夫人,這個事我已經明確拒絕過很多次,你再說多少次,我的答案都是拒絕,抱歉了。”
“以前我想要雇你回湯家,除了盈盈確實喜歡你的湯之外,我的確是想要讓羞辱你的想法,但現在,我是真心實意的請求你,希望你能到我們家來。”
“如果營養師的身份你不喜歡,那以我的義女的身份呢?”湯母試探,“要是這個身份不合適,那……以阿淵未婚妻的身份呢?”
這下姜慕漁真的無法淡定了。
“湯夫人,我說了,我跟阿淵已經分手,如果——”
“我也談過戀愛,我知道愛一個人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你嘴巴再硬,我也看得出來,你對我兒子還有感情,你的愛並不比他少。”
“今天我只是表個態,你們要不要繼續,我也管不到,
只是姜小姐,阿淵他這輩子只愛過你一個人,做為一個母親,我是自私的,所以我希望你別太折磨他。”
湯母揉了揉額頭:“我身體沒什麼事,你不用擔心,這也是我跟池煙之間的事,你不要責怪自己。時間不早了,我也不留你了,那就,希望你能早點想通。”
姜慕漁哦了一聲,手腳僵硬地拉開門。
湯臨淵正倚在對面,他根本就沒有離開過。
“我送你回去。”湯臨淵迎過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打車。”
“想跟你聊幾句。”
“……好。”
車子很快上了路,司機將後面的檔板升上,姜慕漁和湯臨淵並排坐着,中間隔着一個空座位。
“過段時間我會帶我媽去國外靜養,屆時盈盈也會去,‘一時一湯’外頭的那些人手,我也會撤走,你自己小心。”湯臨淵嗓音淡淡,“還有,‘一時一湯’現在熱度正好,站在商業的角度,我建議你開個分店,或者重新擇址經營,慶雲街位置太偏,如果你真的只想做街坊生意,只想混個溫飽,那在慶雲街根植下去,的確是個很好的選擇……”
湯臨淵跟她講了很多,姜慕漁只是聽,並不說話,等車行到半路,他要繼續往下講時,姜慕漁搶先道:“湯臨淵,你是不打算回來了嗎?”
湯臨淵一頓,嗯了一聲。
姜慕漁抿唇,沒有再說話。
湯臨淵也沒再說話。
這一路,司機開得極為壓抑,終於到了慶雲
街的街口,他把車一停就衝進了路邊的糖煙店,等他買了煙往外看,發現車裏的兩個人都還坐在那裏,都沒有下車的意思。
這是怎麼了?
司機想不明白,於是拖了張椅子,拿了瓶飲料坐着喝。
車裏陷入長久的沉默,好半天後,湯臨淵解開安全帶:“姜小姐,你到了。”
姜慕漁噢了一聲,連忙去解安全帶,但不知道是心不在焉還是怎麼的,她怎麼都解不開。
“需要幫忙嗎?”他坐得筆直,只有目光透露着一絲關心。
卡扣啪嗒一聲開了,她笑了:“打開了,謝謝。”
她下了車,在喝飲料的司機立即回到駕駛座,等她走了幾步突然回頭,車子早就不見了。
她眨了眨眼,心頭慢慢升起一股空虛,與一股說不明白不知道出處的委屈。
一個熟悉的街坊從花店出來跟她打招呼,姜慕漁笑着回應,於是她那點空虛與不知道出處的委屈,好像就這麼不見了。
端午節如期而至。
姜慕漁給店裏更新了菜單,她也從來喝湯的林秘書嘴裏得知,湯臨淵在一周前出了國。
“等那邊忙完,湯先生就會陪他母親去島上靜養,等他回來,大概就是結婚了。”林秘書說完發現姜慕漁一臉怔忡,她擔心不已,“姜小姐,你還好嗎?”
“啊我沒事,你剛剛說什麼?”
“……沒說什麼。”
林秘書喝完湯就走了,姜慕漁去收拾桌面,這時林俊安突然湊過來關心:“小
漁,你是不是病了?”
“我沒事,怎麼了?”
“你臉色很差,是熬夜看小說還是熬夜看劇了?”
其實都不是,姜慕漁是睡不着。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這段時間總是做夢,夢到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人挖走了,夢境太過驚悚,她醒來后就不敢睡了,一連幾天都是這樣,她的精神就差了下來。
“要不,我來顧店,你回去睡個午覺?下午再過來。”
眼下客人不是特別多,林俊安學東西又很快,就幾天時間就上手了,基本上沒出過錯。
於是姜慕漁點點頭,拿了手機就走:“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下午兩三點,上班族去了上班,學生也回了學校,太陽很大,街上走動的人並不多,姜慕漁拐入小路走了一段,才發現那條路上就她自己一個人。
心裏不禁有些發毛。
她已經走到小路的一半了,選擇繼續前進還是後退,似乎都差不多,姜慕漁壯了壯膽子,選擇繼續前進。
就在這時,後頭突然傳來一聲異響,姜慕漁本能地將背貼到牆上了才看過去。
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正朝她伸手:“湯哥,找湯哥……”
姜慕漁愣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這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剛才喊了“湯哥”,她先打電話報了警,眼見那男人的還盯着她看,她壯了壯膽靠近,又隔着好幾步的距離:“你是誰?”
“湯哥,我要見湯哥……”男人的手臂越來越無力,“拜託,
找湯哥……”
姜慕漁抖着手給湯臨淵打電話:“湯臨淵,慶雲街附近,有個一身是血的男人想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