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25章第一次寫信（2）

迪克。亨特

寫完最後一個字后，迪克背靠在椅子上，心滿意足地看着這封信。

“我沒想到我會寫這麼長的一封信呢，亨利。”他說。

“寫信時要注意一些語法的，迪克。”他的朋友建議道。

“我覺得裏邊有不少語病呢，”迪克說，“你幫我看看。”

亨利拿起迪克剛寫好的信仔細地讀了一遍。

“沒錯，的確是有些錯誤，”他說道，“不過這很符合你的口吻，我覺得就這樣保留着會更好。它們可以讓弗蘭克記起初次見到你時的樣子。”

“那這封信寫成這樣，可以寄出去了嗎？”迪克有點擔心地問。

“是的，在我看來這是封非常好的信，讀這封信就像在聽你說話一樣。也只有迪克你才能寫出這樣的信來。要是弗蘭克讀到你要去他那兒當老師的提議，肯定會笑破肚皮的。”

“我們在莫特街這兒開個精英學校吧，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呢！”迪克風趣地說，“我們可以稱呼它‘亨利與亨特教授的莫特街研修班’。亨特教授會專門傳授擦鞋的藝術。”

已經很晚了，所以迪克只好等到第二天把這封信又重新抄寫了一遍。現在，迪克的字已經寫得很不錯了，這封信看上去非常整齊，根本認不出是他第一次寫信。我們的主人公對他的這封信也很滿意。事實上，他為自己的這封傑作而感到驕傲，這封信證明了他取得的巨大進步。迪克揣着這封信到了郵局，親手把它投進郵箱裏。當他走到郵局門口的台階時，碰到了約翰尼。諾蘭，他剛剛幫一位先生去華爾街辦事回來。

“你在這裏做什麼，迪克？”約翰尼問道。

“我來寄一封信。”

第25章第一次寫信

“是誰叫你寄的？”

“沒有人啊。”

“我是問誰寫的信呢？”

“是我自己寫的。”

“你會寫信嗎？”約翰尼很吃驚地說。

“為什麼不會呢？”

“我不知道你會寫信呢，我是不會。”

“那你就應該好好學學。”

“我上過學的，不過太難了，所以就放棄了。”

“你太懶了，約翰尼——你總是這個樣子。要是你不試試的話，怎麼能學到東西呢？”

“我不是很會學的。”

“你會的，只要你想學的話。”

約翰尼。諾蘭的觀點和迪克不同。他天性善良，從他的年齡上來看，他身材高大，沒有什麼特別不好的地方，可就是沒有迪克那種特有的勤奮、雄心壯志，還有天生的靈敏。他還沒有非常好地適應環境強加給他的生活。在大都市街頭謀生的男孩，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並且反應要快，否則那些更有進取心的競爭者就會把你甩在後面，從而得不到別人的認可。為了能夠在擦鞋這個行業里立足——雖然這有些微不足道——他們必須具備和那些在更高尚職業中取得成功的人同樣的素質。我們很容易看出來，除非環境給予約翰尼更多的恩賜，否則他恐怕是永遠要停留在現在這個層次了。至於迪克，我們當然會相信他可以生活得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