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合作對象
有句話說得很好。
有其父必有其女。
剛才夏夜甩在洛秋臉上這1巴掌，無論力道還是弧度都像極了她爹夏宇。
現在臉上還火辣辣的疼。
以後有機會1定要抽回去。
1抹藍色熒光灑在洛秋的臉上打斷了洛秋的思緒，遊戲登錄界面打開，他輸入1串數字，登入遊戲。
在他之前下線的地方，已經有1個玩家的虛擬角色等在洛秋角色的身邊。
“呦，好久不見。”洛秋主動打了個招呼。
對面顯然不想和洛秋廢話，直接切入正題：“不是說好去文科嗎？怎麼又去了武科？”
“學校來了個新老師，說是手裏有教材適合我們這種靈脈稀少的修士，所以就想去武科試1下。”
“...你自己注意，別暴露自己就行。”
洛秋不由低嘆1聲，他也不想暴露，但問題是夏宇那番高調的行動，已然將自己重新擺到了趙家的視野里。
“先不說這些了，突然留暗號是什麼意思？”對方接着問道。
洛秋和對方玩的是1款遊戲的私服，如果新手地圖訓練場的木人連續3次被擊破，那就說明有1方要求見面。
見面方法這麼麻煩不僅僅是因為洛秋還在被趙家盯着，也是因為屏幕對面那位和他達成或作關係的玩家也是趙家的子嗣。
“我的靈脈還在嗎？”
“十1條，不多不少。”對方猜到了洛秋的意思，“你要用了？會不會太心急了點？”
在她看來洛秋才剛剛回到學校，什麼情況都沒了解就貿然動用那十1條關鍵的靈脈，實在不是穩妥之舉。
“不急，我這邊情況比較複雜，等下去也是浪費時間。”洛秋打字速度飛快，“對了，做的小1點，和以前1樣藏到工藝品里送過來，不然我拿不到。”
說到這，洛秋只感覺1陣心疼。
到底是自己的靈脈，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
“我會用最好的材料，請最好的鑄劍師，把它們打造成最好的劍。”對方直接說出了洛秋的想法。
洛秋見狀1愣：“可是我拿不到啊...”
“可以，年底，趙家本家要派出代表回到3水市，我會同行，到那時我會派人把劍給你。”
看到這句話，洛秋不由地眉頭1皺。
趙家本家也要派代表會3水市，這可真是1個不得了的消息。
而且...
洛秋遲疑了片刻，回道：“年底嗎？讓你同行是為了年底的儀式？”
聊天框陷入靜止，許久對方才回了1個‘嗯’字。
“...抱歉。”
“沒事，必要的隱忍，你別忘記自己的承諾就行。”
看着那近乎沒有情緒的1句話，洛秋最後只是低嘆1聲。
“好吧，那劍的事就拜託你了，預算大概要多少？我給你的錢夠嗎？”
洛秋口中的這筆錢自然就是洛悵留下的撫恤金，除去被趙家用各種手段挪走的錢，還剩6十萬。
洛悵的父親本身就是以為高階馭靈師，又有着軍方背景，在3年前的戰役中更是被追授為1等功烈士，他留下的撫恤金自然不是1個小數目，可趙家絕不會讓這筆錢流入洛秋和他的母親手中，從而給他們留下翻盤的資本。
將錢沖入私服交由合作對象代為保存，並買下1些藏有小道具的工藝品，這是洛秋唯1能想到的保下部分財產的方法了。
再算上這些手段損失的本金，洛秋能用來鑄劍的錢就只有3十多萬。
“3十萬，夠嗎？”洛秋小心地問道。
3十萬，當然不夠。
但趙念虹卻飛速回道：“錢你不用管，我自有解決的辦法。”
打完這1行字，趙念虹便直接退出了遊戲賬號，象徵性的操縱了幾下正式服的賬號。
直到1道人影停在她的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小姐，時間到了，該休息了。”
“我知道。”趙念虹回道，聽話的關上電腦。
過了1會，趙念虹起身來到門口靜靜地聽着，確定門外已經沒有人後才抬手敲了敲門。
天花板上用符水畫著的眼睛向1旁轉去，為趙念虹留下1處死角。
趙念虹接着從柜子裏拿出1根小臂長的盒子，將其打開。
渾濁的輝光自盒子中溢出，十1條猶如人體血管1般的靈脈互相纏繞着躺在盒子中，這些正是洛秋從自己身上剝下的靈脈。
而在盒子的蓋子下，還藏着1把蛇形匕首。
趙念虹拿出蛇形匕首，抵住了自己的心口。
“小姐...”天花板上的人影傳來1道不忍的聲音，“十1條...已經夠了，沒必要再用上您的靈脈。”
已經閉眼做好準備的趙念虹泄氣1般的耷下肩膀，她睜眼沒好氣地瞪着天花板上的眼睛。
“...是我僭越了。”
“伸手。”趙念虹打斷道。
“...”1條細長虛幻的黑手從趙念虹影子中伸出，遞到趙念虹嘴邊。
趙念虹不客氣地咬着黑手手臂，深吸1口氣后再次將匕首抵在心口。
她的手在劇烈顫抖。
“阿英，幫我...推1把。”趙念虹最後還是沒有勇氣刺下去。
哪怕已經過了7年，她還是沒能習慣這種痛。
黑影沉默着，最後還是伸出1隻手按住了刀把。
他輕輕1推，利器擠入血肉的噗嗤聲隨之響起，只見那蛇形匕首的刀尖猶如鉤子1般勾中了1條虛幻的紅色血管。
那是趙念虹的靈脈。
趙念虹瞬間瞪大了眼睛，她瞳孔緊鎖，身子也跟着顫抖起來，但她還是猛地推開了勾中靈脈的匕首。
1條赤色靈脈脫離趙念虹的靈海，化作實物落入盒子之中。
趙念虹歪倒在地上，淚水、鼻涕和口水不受控制地溢出。
就像是1把電鋸將自己1點點分割為2，撕裂的痛從靈魂深處1直傳遞到身體上。
而這種痛，趙念虹每年都要體驗1次。
和別人不1樣，趙念虹在十歲就自主覺醒了靈脈和靈海。
但趙念虹並沒有成為別人口中的天才，因為她只有3條靈脈，而且3條都是本源靈脈。
幾乎沒有修鍊的可能。
但很快，趙家就發現了關於趙念虹的另1種用法。
3條本源靈脈，這意味着趙念虹即使失去1條本源靈脈也不會死去，而另外兩條留存的本源靈脈也會自動修復靈海，使其重新長出缺失的本源靈脈...
而不巧的是，本源靈脈，對於馭靈師而言是大補之物。
於是趙念虹理所當然的成了趙家的葯田，1條每年都能長出1條本源靈脈的葯田。
時間過了許久，身上殘留的疼痛終於緩緩落下，而汗水也已經浸濕了趙念虹的睡衣，天花板上的符文之眼轉動着，操縱影手揭起1縷影紗蓋在趙念虹的身上。
皮膚傳來的觸感讓趙念虹神經反射般顫抖了1下，她眨了眨眼睛，終於回過神來。
“小姐，你還好嗎？”
“...還好。”趙念虹輕聲說道，翻身躺在地上。
“阿英。”
“嗯？”
“你說...洛秋那個混蛋，到底是怎麼忍着這種痛，連續從自己身上挖下來十1條靈脈的？”
要是...
“他挖之前灌了1瓶2鍋頭，5十3度。”
趙念虹張着嘴，卻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卡在喉嚨里，讓她剛才的情緒都不連貫。
“阿英。”
“嗯？”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