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我哥和何聿呢
番外我哥和何聿呢
“要怎麼優雅又不失我體面地告知他們。”
沈矜年補充重點。
重要的是他的面子,外人怎麼看他管不着,但是在自己父母面前講這些就啊啊啊啊好尷尬啊。
顧硯笑着揉了揉沈矜年亂糟糟的髮絲,就像沈矜年撫平自己心裏的不安一樣。
他扶着沈矜年重新躺在病床上:“那到時候你在車上等着,我談好了再抱你下來,怎麼樣?”
“壓軸登場達到的效果是更加引人注目吧?”沈矜年黑白分明的眼睛狠狠瞪了顧硯一眼,一字一頓細細地剖開顧硯的話,將內涵其中的心思挑明,“你打着為我着想的旗號故意要看我笑話,對嗎顧硯?”
顧硯的后脊僵硬,眼神開始躲閃。
他就算沒那個意思,被沈矜年說出來也是有了。
顧硯才不會跳進這種明面上的陷阱,換了個方式緊急避險:“那我先和爸媽通個電話,讓他們放心。”
沈矜年聞言情緒激動,猛地抓住顧硯的手腕。
後者安安靜靜地望着他。
沈矜年喉結上下微微滑動,結結巴巴地叮囑:“那…那你出去說。”一點都別讓他聽到。
顧硯點頭:“那你躺着別亂動,不然跑針要重新紮。”說著,邊拿出手機來邊故意嚇唬沈矜年,“國外的針頭比國內大一倍,你剛才應該見識過。”
“住嘴。”
死顧硯。
不提還好,一提手背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沈矜年乾脆兩眼一閉,怒聲催促:“快去打電話!”
顧硯趕在沈矜年沒有動情緒之前快速離開了病房,並且仔細帶好了房門,關的嚴絲合縫保證外面的聲音不會泄進房間裏絲毫。
但是即便如此。
沈矜年心裏還是忐忑得不行,忍不住去幻想顧硯和父母說了什麼談了什麼,腦補父母聽到消息后的反應,是喜出望外還是怒斥他們年紀小胡來。
沈矜年的想法發散如一顆顆音符逐漸越來越脫離曲譜,他甚至開始按日子逆推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誰的發熱期,還是哪一次的措施防範沒有到位。
越想越覺得耳根滾燙。
時間的流速在他沉浸在回憶的時候逐步加快,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門再度被輕輕打開。
顧硯放下手裏的電話,把他從被子裏拔出腦袋。
“太熱了嗎?”顧硯看他臉色紅潤滾燙,出聲問。
沈矜年:“你說了嗎?”
顧硯點頭:“爸媽很高興,也很擔心。”
高興的事情不必多言,至於擔心…沈矜年前不久因為顧城馳實驗室事件釋放過大量的信息素,對身體造成了一定的損害,再者,他們兩個原本帶着沈明昭就很吃力,倘若再多一個,那兩個人的生活壓力也會直接翻倍。
最後還是濃烈的擔憂反超了那一瞬間的喜悅。
顧硯似乎也有被沈家父母的情緒感染到,從緊張沈矜年的身體又緊張到了沈矜年以後的生活質量。
連沈矜年都能看出來:“擔心我身體健康?”
顧硯點點頭。
“醫生不是檢查過沒問題了嗎?而且我最近幾個月被照顧得很好,還胖了不少。”這都過去這麼久了,而且他當時也接受了最好的治療,“你們太杞人憂天了。”
顧硯沉思了片刻:“總之,你不舒服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了嗎?”
沈矜年:“知道了知道了。”
其實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他又不是那種傷感苦情人設。
沈矜年話音落下,指着手邊的吊瓶:“你去聯繫醫生吧,我這裏輸液就要結束了,問問她多久可以回家,病房太小、很悶。”
顧硯:“身體感覺好了?”
沈矜年伸出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額頭:“好了,他們把人當牛一樣猛猛下藥,我現在已經完全感受不到胃痛了。”
“醫生說最好要住一晚再回家,方便觀察你的情況。”
“……醫生說的還是顧硯說的?”
“顧硯只是轉述醫生的想法。”男人打開遮光簾,方便沈矜年看到窗外映照着雪光的風,同時也讓他看到愈下愈大的雪花,“雪地難行,徹底痊癒后再回家以免再有突發意外,你覺得呢?”
沈矜年望着窗外急急密密足有指甲那麼大的雪花匯聚構成了鋪天蓋地的雪瀑布一樣,一刻不停歇地從雲端砸落,他心底也默默感覺到顧硯的話有幾分道理。
這種天氣,還是多住一兩天比較好。
想通了,不過沈矜年還是忍不住嘆氣。
顧硯疑惑:“怎麼了?”
沈矜年:“我不在家,萬一何聿會趁機搞什麼小動作。”
沈淮禮還坐在輪椅上手無縛雞之力,完全不是何聿的對手。
“怎麼會?”顧硯在對方好奇的眼神注視下,笑着柔聲解釋,“我的意思是你太小看淮禮哥了。”
如果兩個人真的如沈矜年意料中那樣發展,那何聿只有被吃死的份。
畢竟智商上就佔了下風。
沈矜年還是不放心,他住院住兩天,指不定家裏已經天翻地覆。
不行。
沈矜年糾結了很久,還是在住院的第三天去辦理了手續,趁着雪勢減小拉着顧硯就一頭扎進車裏。
這次回程的時間要長得多,趕到租住的房子時天已經擦黑了。
沈矜年一進門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尤其是母親,條件反射似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快步趕過去挽着他的手一路攙扶着坐到沙發上,緊緊貼在她身側。
沈矜年有點受寵若驚:“媽媽,我還沒那麼柔弱。”
“他還小,小心、一點。”沈母越說越謹慎,到了後面連碰都不敢碰沈矜年了,“身體、好了嗎?”
沈矜年下意識地摸了下胃部:“完全好了。”
沈父母聞言也稍稍鬆了口氣。
恰好陳含和庄知意洗了一盤水果出來,兩個人一看到沈矜年立刻喜笑顏開,不約而同地開口:“恭喜啊矜年!”
陳含:“顧硯兄弟,你也太有實力了。”
沈矜年白他一眼:“滾。”
說完趕緊繞開這個恐怖的話題,他環視了房間一整圈,問出了自己最擔心的問題:“我哥和何聿呢?”
陳含咬着蘋果:“……”
沈矜年心突然懸起來:“出事兒了?”
陳含搖搖頭:“不是啊……”
這事要從元宵節那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