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還是不打
“岳父大人，你確定是原諒我了？”
夏成安眼巴巴的望着他，活脫脫像個天真的小傻子。
畢竟前生就是這樣的人設，若是他突然變得太過聰明機靈，反倒會叫人懷疑。
更何況，憨也有憨的好處。
這不，不用被規矩約束，還能肆意發言。
“是，公主自小學習宮規禮儀，對於你這不守規矩的憨子做了些不成體統的事情，應該是過度敏感。”
“無傷大雅！”
好皇帝！
“這可是您說的，這麼多人都看着呢，要是秋後算賬是小狗！”
“放肆！”
成國公公孫無敵板著臉，“老夏，你這兒子在外面憨厚也就罷了，當著陛下面別這麼沒有規矩！”
夏元淳也是無奈呀。
誰能猜透一個傻子的想法，夏成安每一句話都出乎意料，讓人防不勝防。
陳坤略顯尷尬，卻還是耐着性子擺擺手，“行了無敵，他只是個憨子，和他較真幹什麼？”
陳坤抖抖腿，“憨子，你若放開朕的腿，朕就答應你，翻舊賬是小狗。”
話音剛落，夏成安雙手一松，反應速度倒是極快，“多謝岳父！”
這舉動莫名讓人心生一樂，陳坤不自覺笑了兩聲。
公孫無敵在那翻着白眼，是打心眼裏瞧不上夏成安。
要不是他爹厚着臉皮，擔心百年之後這傻兒子沒有依靠，硬是跟天子求下這門婚事。
天之驕女，又怎會屈尊降貴與他有婚約？
只可惜，本來自己還想找個機會給自己的兒子和公主
說一門婚事，卻讓這老傢伙捷足先登，他能不鬱悶嗎？
夏成安委屈巴巴地揉着膝蓋緩緩直起身子，他是裝傻卻非真的無腦，也知陳坤對自己的縱容，全都是看在他這老爹的面子上。
無所謂，有靠山不用白不用！
“憨子，陛下還沒讓你起來呢！”
夏元淳眼神暗示着，夏成安展示般揉揉膝蓋，“爹，這地板又硬又冷，我就跪得膝蓋疼。”
早知如此，他就該在膝蓋上加兩個墊子。
“沒事，以後都是一家人。”
“來人，賜座！”
幾個太監送來兩張椅子，上面還有張軟墊下。
夏成安屁股落座，軟軟的實在讓人慾罷不能。
“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不知規矩，毫無禮數，可謂鄉野莽夫……”
睿國公陸征滿臉嫌棄，要不是礙於場合，他真想好好教教夏成安按規矩。
“老頭，你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明目張胆的說我壞話。”
“做人可真小氣，要說就大方的說，不說就憋着，像我一樣直爽點不好嗎？”
夏成安歪着腦袋盯着他，一句話直接讓人無地自容。
“你！”
這小子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他氣得胸膛起伏，怒火隨時都要噴射出來似的。
夏元淳連連賠笑道：“哎喲，睿國公，你也知道的，我兒子頭腦不行。”
“你是大智慧的人，應該不會跟他計較吧？”
父子倆一唱一和，那還真就讓他堵在胸口的一腔怒意，無處發泄。
計較了倒顯得自己小氣，
不計較又咽不下這口惡氣，最終只能冷哼一聲。
“好了，你們都安靜些吧。與其把心思放在憨子身上，倒不如想想現在的難題。”
“邊關達虜以騷擾我泰安多年，雖是將其擊退無數次給予重創，可這些人卻冥頑不寧，最近又聯合大食，百濟，還有契丹等各處民族部落形成融合之勢。如今兵至邊境，意圖破滅嘉峪關入侵泰安。”
“其規模巨大，形勢嚴峻，迫在眉睫，不知夏國公可有應敵之策？”
夏成安提着果盤吃得開心，這些人也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他輕鬆愜意的姿態，彷彿與這裏格格不入。
被點名道姓夏元淳當機立斷：“陛下，臣沒有什麼明智的決策，但是卻有一顆忠勇之心。”
“不如就讓臣率兵挂帥，再一次破了他們的威風，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老大！”
在場的都是朝廷中有名望的大人物，估計是他們束手無策，陳坤才將希望寄於自己身上。
可這些狡猾的老狐狸都沒辦法，夏元淳就更別提了。
他本就是粗人，靠着帶兵打仗起家，要是在戰場論部署的戰略，他還能說上一兩句話。
可要說應敵之策，那就一個字：打！
打到他們服為止！
夏成安連連點頭，心裏不禁感慨，沒想到自己這個便宜爹如此勇猛。
公孫無敵嗤之以鼻：“夏國公，你倒是一腔熱血，可有想過國庫負擔？”
“連年交兵作戰，
國庫消耗巨大兵力，軍隊的損傷也不少。這次敵人聚少成多，一謀而合，想要對付他們，我們又要耗費多少精力？”
“國庫里的錢本就不多，全都用在打仗上，萬一出了個天災人禍，老百姓不活了唄？”
陳坤沒有說話，也是考慮到這一點。
“確實，國庫現在面臨緊張，其中的存銀還要以備不時之需，若是貿然用在軍事上，怕是……”
夏元淳鬍子吹動，面露不悅：“不打，難道就讓那些小賊欺負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咱怕了他們，這不就是懦夫！”
公孫無敵拍案而起：“你說誰是懦夫！”
“難道就不能先休養生息，以退為守，等待兵力充足之時，再做應敵之策！”
“說你呢！”
陸征輕咳兩聲：“別吵了，你們說的都有道理。”
“說句實話，老夫也覺得該打，但必須要有打的條件！”
等到國力充裕，那也不知什麼時候。
如今那些人已經虎視眈眈，挑釁味十足。
大國之威不容侵犯，在這一方面，陸征和夏元淳的觀點是一致的。
公孫無敵有些哀怨，“陸征，敵軍數目龐大，真打起來還不知耗到猴年馬月。”
“怕就怕在，國庫的錢都虧光了，還沒拿下最終的勝利，那之前的投入不都等於竹籃打水？”
……
在夏元淳的暴躁加入下，場面一度不可收拾，爭論不休。
陳坤頭疼的揉入太陽穴，“爭論什麼呢？”
“你們還沒想出解決敵人
的辦法，怕是自己人先勢同水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