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十一烈士暮年(一)(36)
10月18日下午,**在長沙接見王洪文。***王洪文危聳聽地說:“我這次來湖南沒有告訴總理和政治局的其他同志……我是冒着危險來的”,“北京現在大有廬山會議的味道。”王洪文誣告說:“在政治局會議上,為了這件事,**同鄧小平同志生爭吵,吵得很厲害。”“鄧有那樣大的緒,是與最近在醞釀總參謀長人選一事有關。總理現在雖然有病,住在醫院,還忙着找人談話到深夜。幾乎每天都有人去。經常去總理那裏的有小平、劍英、先念等同志。他們這些人在這時來往這麼頻繁,和四屆人大的人事安排有關。”1980年6月27日,王洪文在受審時就此事所作的筆供中承認,長沙告狀是“惡人先告狀,目的就是在**面前搞臭鄧小平同志,使他不能工作,當然更不想讓他當第一副總理了。”但是,他的希望落空了。**當即批評他,並告誡說:有意見當面談,這麼不好。要跟小平同志搞好團結。你回去要多找總理和劍英同志談,不要跟**搞在一起,你要注意她。王洪文被迫作了自我批評,並表示一定要按主席的指示辦。
同一天,**在北京找外交部的王海容、唐聞生談話。她們二人原是外交部的翻譯,後來,擔任了外交部副部長和新聞司司長的職務。王海容和**還有着親戚關係,是**的表侄孫女。**晚年體弱多病,深居簡出,能到他身邊彙報況的人很少,而王海容、唐聞生卻能在**接見外賓時見到他。**找她們來是要利用她們陪哈特林去長沙的機會向**報告:“17日晚在政治局討論風慶輪問題的會上,小平同志和她生爭吵后揚長而去,致使政治局會議無法開下去。國務院的領導同志經常借談工作搞串聯,總理在醫院也很忙,並不是在養病。小平和總理、葉帥都是一起的,總理是後台。”當天晚上,**、張春橋、姚文元以及剛剛返京的王洪文一起又把王海容、唐聞生二人找到釣魚台十七號樓,進一步介紹況。張春橋把“批林批孔”后國家財政困難說成是國務院領導“崇洋媚外”造成的。他還把17日政治局會議比作又一次“二月逆流”。由於事關重要,第二天,王海容、唐聞生先到醫院向總理彙報了**找她們談話的況。總理說,他已知道政治局會議的況,是他們四個事先計劃好要整小平同志,他們已多次搞過小平同志,小平同志已忍了他們很久。10月20日,**在長沙接見外賓以後,王海容、唐聞生就此作了彙報。**聽后很生氣,並要她們回京轉告周恩來和王洪文:總理還是我們的總理,四屆人大的籌備工作和人事安排問題要總理和王洪文一起管。他建議鄧小平任第一副總理兼總參謀長。總之,方針要團結,要安定。**的這種表態給了“四人幫”當頭一棒。
11月12日,**在長沙會見外賓后同鄧小平談話,“你開了一個鋼鐵公司!”他以滿意和讚賞的口氣對鄧小平說。鄧小平回答說:“我實在忍不住了!不止一次了。她在政治局搞了七八次了。”**當即表示“我贊成你!”但“四人幫”並沒有善罷甘休。同一天,**在給**的一封信中,提出一份名單:謝靜宜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遲群當教育部長,喬冠華當副總理,毛遠新、遲群、謝靜宜、金祖敏列席政治局會議,作為“接班人”加以培養。公開地向**伸手要官,引起了**極大不滿和警覺。當天,他在信中批示:“不要多露面,不要批文件,不要由你組閣(當後台老板)。你積怨甚多,要團結多數,至囑。人貴有自知之明。又及。”19日**回信,先作一番“自我批評”:“我愧對主席的期望,因為我缺乏自知之明,自我欣賞,頭腦昏昏,對客觀事實不能唯物的正確對待,對自己也就不能恰當的一分為二地分析。”然後,再次伸手要官:“一些咄咄怪事,觸目驚心,使我悚然驚悟”。“自九大以後,我基本上是個閑人,沒有分配我什麼工作,目前更甚。”20日,**在**的信上批示:“**,可讀李固給黃瓊書。就思想文章而論,都是一篇好文章。你的職務就是研究國內外動態,這已經是大任務了。此事我對你說了多次,不要說沒有工作。至囑。”李固、黃瓊是東漢人。李固素來仰慕黃瓊,曾勉勵其出仕。當黃瓊被招聘入朝後,卻途中稱病不肯前往,經朝廷敦促,才繼續向京城出。在他到達洛陽近郊時,李固寫了一封信給他,即**說的“李固給黃瓊書”。這封信從兩個方面針對當時名士專靠聲名而其實不符,以致容易被人攻擊的特點,對黃瓊進行了規勸告誡。**很欣賞李固此文,希望**能有所領悟。可是,幾乎同一時期,**又讓王海容、唐聞生向**轉達她的意見,建議王洪文任副委員長,排在朱德、董必武之後。**聽后,立即尖銳地指出:“**有野心。她是想叫王洪文做委員長,她自己做黨的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