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引子（2）

周恩來、汪東興等一直在手術室外的大廳里守候。*****在左眼復明后，不顧醫生讓他少看書的勸告，除批閱大量的文件外，還看了大量的書籍，如二十四史中的有些篇目、魯迅的雜文，以及《考古學報》、《歷史研究》、《自然辯證法》等報刊。他甚至還提出為他印大字本的《化石》雜誌和《動物學》雜誌的要求。

眼睛的復明並不能阻止**健康狀況的繼續惡化。但如同克服失明的困難一樣，**頑強地同疾病作鬥爭。一方面，他竭力忍受治療中的痛苦，配合醫生治療，特別是以極大的毅力，在年過八旬的時候戒抽了一輩子的紙煙；另一方面，始終保持着樂觀主義的緒，進行力所能及的運動。1975年他在長沙期間，還先後五次到湖南省游泳館游泳，每次達半個小時。三○一醫院的專家姜泗長曾感慨地講：“我行醫四十年，給成千上萬的人看過病，但我從來沒有見過，在和疾病的折磨作鬥爭中，有誰像主席這樣有着如此堅強的毅力和樂觀主義的精神”。［2］

1976年1月8日，**聞知周恩來逝世的噩耗，許久一未。周恩來的病況，**是十分清楚的，離別是不可避免的。疾病的纏繞使兩位偉人沒有能夠見上最後一面，**無力再去參加周恩來的追悼會。他吃力地拍着腿對身邊工作人員張玉鳳說：“我也走不動了。”他只能無奈地在**中央關於周恩來的治喪報告上重重地畫了個圈。

1976年春節。工作人員一勺一勺地給**喂年飯。這時，他連“飯來張口”也很艱難了。他只吃了幾口米飯和一點武昌魚肉。春節期間他看了電影《難忘的戰鬥》。據吳旭君回憶，當銀幕上出現人民群眾熱烈歡慶解放、迎接解放軍進城的鏡頭時，**禁不住老淚縱橫，電影也看不下去了。雖然**生活已經不能自理，甚至說話也很費勁了，但他的頭腦依然十分清楚，依然全身心地為國事操勞。由於長期卧床，為了側卧時看書批閱文件方便，工作人員為他配了單腿的眼鏡。後來連舉文件的力氣也沒有了，他就讓工作人員幫他舉着書和文件來閱讀。5月27日，他堅持在書房裏會見了來訪的巴基斯坦總理布托，這是他最後一次會見外賓。6月初，**的心臟病再度作。經過全力搶救，才又平緩下來。這時他已完全不能自己進食，就是流食也難咽下去，醫護人員為他做了鼻飼。**躺在床上動不了了，鼻子上同時插着氧氣和鼻飼兩根管，但他仍然沒有停止過工作。從1959年起開始為他做內勤和衛士的周福明回憶：“我時常看到在疾病的折磨下主席是那樣的痛苦。肺心病常常導致他在嚴重地缺氧，嘴唇紫，渾身全是汗淋淋地，舉書的手時間長了也抖得不停。”［3］

7月28日，唐山、丰南地區生強烈地震，北京也受到波及。病中的**被用擔架抬進了游泳池邊上的新居“二○二”。當時**已服用了安眠藥，醒來后他執意要求搬回遊泳池的舊居去。最後由華國鋒親自做工作說，等地震平穩下來，主席身體好些再回去。**十分關心震和災區人民。送來的震彙報，他都親自過問。當他聽說災區人民的生命財產遭到嚴重損失時，止不住熱淚涌流。8月4日，**派以華國鋒為總團長的中央慰問團趕赴災區。《**中央關於唐山、丰南抗震救災的通報》是他生前批的最後一份文件。不久，**的心臟病又一次作。8月26日，危病中的**似乎不知道生命的終結將要到來，又向工作人員索要了南宋洪邁撰寫的《容齋隨筆》。這是他比較喜歡讀的一本書，也是他向工作人員要的最後一本書。

9月2日，**的病惡化。9月5日，病危。9月8日，**進入彌留狀態。即使是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天，**仍以超人的毅力，頑強地同死神抗爭。由林克、徐濤和吳旭君署名的《歷史的真實》一書，披露了**臨終前一天的護理記錄：

一九七六年九月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