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這也不是
“尊主，那我龍族那邊的情況怎麼樣？”龍曜趕忙問道。
論疆土面積，龍域可不比大陸上任何一個帝國小，大陸上淪陷了這麼多地域，那龍玉也未必好到哪裏去。
沐晴輕嘆一聲，讓龍曜的心裏一揪，只聽她無奈地開口：“龍域的情況要好一些，但差別也不是很明顯，甚至從整體上說，龍族的傷亡和損失要比大陸上的國家多得多。”
龍曜滿臉苦澀，但他也知道這是他們一起努力的結果，沒有誰可以責怪。
“那我們現在可以出去了嗎？”赤希迫不及待地問道。
不管是大陸上還是龍域那邊，現在情況都很糟，那隕陽沙漠自然也不例外，別說那裏比起其他的地方沒什麼戰略意義，但對方的目的就是滅絕所有種族，不管躲到什麼地方，遲早都會有這一戰的。
樹點了點頭，讚賞道：“我們當初就說過，當你們所有人成功突破了神級，就是你們從這裏離開的時候，而你們得到的傳承里也有大量戰鬥技藝，這些都是神級之上的戰鬥技巧，是難得的經驗，現在時機已經成熟，到了你們該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樹爺爺。”諾雅神色憂慮，眉頭輕蹙，“我們從這裏出去之後是不是還要面對雷劫？以前龍曜打造神器的時候都要面對雷劫，這應該是個不可避免的過程吧？”
樹目光柔和，微笑道：“正常情況下，無論是誰在自行突破神級之前，都要經歷過雷劫洗禮，這是天地意志的考驗和審判，當然完成考驗之後會得到天地意志的認可，有了這個認可，只要天地不滅，就是與天同壽。
當然也存在着另一種情況，也就是神祇的傳承，把自身的一部分力量和這份認可，轉移給繼承者，繼承者就不需要經歷雷劫洗禮。而將認可轉移的神祇，雖然實力只會短時間的下降，轉移的力量即可幫助繼承者免除雷劫洗禮。”
說到這裏的時候，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愁容，“關鍵是認可轉移之後，神祇就不再是與天同壽，壽命重新會隨着時間流逝。當初我們曾設想建立一個特殊領域，來收容這些轉移認可的神祇，只是計劃還沒有開始實施，我們就和輝夜鬧翻了。”
琥珀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不滿道：“要不是他突然變卦，就不會有後面這麼多事了吧！真不明白他哪根腦筋搭錯了，你們合作創世又不存在什麼利益糾紛，到底哪裏惹他不高興了嘛！”
這番話彷彿一道光穿過了龍曜的內心，他好像捕捉到了什麼關鍵，但一不留神又讓它溜走了。
誰都沒有注意到龍曜這細微的變化，他也沒有想表達，這虛無縹緲的感覺讓他根本無法說出口。
在沐晴和樹的帶領下，龍曜幾人離開了這片空間，回到了大陸上。
才剛剛離開這片空間，龍曜他們幾個心裏就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明明周遭的景物並無異常，卻令他們感覺十分壓抑，好像這方天地都出現了問題。
樹扭頭看向他們，道：“你們現在應該感覺到了，因為黑暗力量的擴張，這個世界的混亂在加劇，若是不加以管控，那麼遲早有一天會變回混沌時期，世界只剩下所有生命都無法生存的孤寂。”
聽到樹說的話，龍曜幾人的心裏像堵了一塊石頭，混亂的終點是混沌，這點他們已經明白，但要不是像現在這樣親身經歷，他們仍然會抱着一絲希望。
“我們下一步如何行動?”龍曜自己想先回龍域看一眼,但可能樹和沐晴會有其他安排。
沐晴一臉嚴肅道：“你們既然出來了，那我們現在就該為決戰做準備。給你們一點時間，把你們還沒有交代好的話都交代了，決戰時刻很快就要到了。”
龍曜幾人點了點頭，已經到了這個時刻，他們別無選擇，這一番離去說是和親人小聚，但也不乏有交代遺言的意味在其中。
龍曜拉緊諾雅的手，諾雅也向他投來了肯定的目光。
六個人要去三個地方，雖然他們現在也有了自行穿梭虛空的能力，但速度上還比不過樹和沐晴，因此這個時候也是向他們求助，希望能縮短中途時間。
這兩位欣然答應，沐晴送赤希和幽蘭雪莉回去，另外四人則跟樹回龍域。
虛空通道之中，龍曜眉頭緊擰成了一條線，他的腦海里回想着琥珀剛才的話，越想越覺着不對勁。
在那個混沌未分的時期，經過漫長歲月自然誕生的生命只有這三位，按常理來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就算不深厚也不該成為敵對關係，更別說後來還一起創世，合作起來也非常好。
但後來輝夜反目的原因一直是困擾他們的最大謎題，沒有利益糾紛，也沒有情感分歧，究竟是什麼導致了輝夜的理念發生了改變，實在是令人不得而知。
之前他們討論過，如果能知道其中緣由，說不定就能與輝夜和解，雖然希望渺茫，但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這一刻龍曜臉上的表情變化完全落在諾雅的眼中，使得她也不免擔憂起來,蹙起眉頭輕聲問道：“龍曜，你說這次我們出去以後，有多少熟知的人是再也見不到了？”
聽到諾雅的話,龍曜也全身打了個激靈,雖然他剛才想的不是這件事,可這也不難想像，那麼多地域都淪陷了,他們熟悉的人和事肯定也不同於往昔,能見到多少熟人,他也說不好。
他苦悶地搖了搖頭，眼神里也流露出哀傷，“我不知道，縱使我希望他們每一個人都安然無恙，可這不是現實，該面對的情況，我們肯定躲不掉了。”
諾雅低着頭，心情更加低落，低聲喃喃道：“希望現在活着的人能多一些吧，無論是我們熟悉的還是陌生的。”
這個話題太過沉重，龍曜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所以就把自己剛才的想法說出，向樹尋求答案。
聞言，樹也沒有隱瞞，將當時的情況如實說出，隨後加上了自己的想法：“那時候我們三個創造出的那些種族算是各司其職，互不干涉，包括我們在內也從不在乎地盤勢力這些說法，所以相當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發生這方面的衝突。
你想問我們那時候創造的種族都有哪些，這其實也不難回答，但過去這麼久了，我也不記得全部，簡單的說，我創造的大多是植物種族，沐晴創造的大多是食草類，輝夜創造的則是肉食類，不過一些特殊的種族，還是我們三個一同創造的。”
聽到這樣的解釋，龍曜反而是一愣，就這幾個分類來說，輝夜創造出來的種族贏麻了！
見到龍曜這樣的表情，樹彷彿洞悉了他的想法，毫不在意的說道：“最初的時候我們就是按自己的心意創造，被創造出來的個體雖然獨立，但一旦失去我們的力量支持很快就會消亡，這樣的種族過多對我們也是一種負擔。
所以我們在不斷的試驗和探索中找到了這種方法，雖然不斷從食物中獲取維持生存的能量，要比直接從天地元氣之中吸取要低級得多，就算離開了我們，它們也能自行生存下去。後來我們再創造其他種族的時候，就以這個方法為基礎，一環扣着一環，最終將各種族聯繫到了一起。”
“唉，那這麼說的話，我們的先祖不都是輝夜創造出來的？”琥珀一直也有在聽，此刻更是直接詢問了出來。
樹笑着解釋道：“沐晴應該有跟你們講過創造批次的問題，你們的先祖都是第一批次的成功例子，這個批次不僅實力最強，而且都是由我們三個一同參與創造這個過程的。”
“嗯？”龍曜的腦海彷彿又出現了一道靈光，連忙激動又忐忑地問道：“如此說來，問題應該發生在這段時間之後，也就是從第二批次開始創造以來，潛在的問題就出現了。”
樹想了想，倒也沒有否定龍曜這個答案：“有這個可能，從第二批次開始，我們就是獨立完成各自的創造，只不過輝夜的創造是我們之中數量最少的，現在想起來，他這個時候就已經有徵兆了。”
剛覺得找到突破口的龍曜，正要為自己的想法尋找更多支持，接着他再次分析道：“我想輝夜應該是不擅長創造的，而且他的能力特性也該是如此！最後看到你和沐晴創造了這麼多種族，他的內心就不平衡了，所以才想毀掉其他種族的。”
這次樹還沒有說什麼，諾雅就覺得不對了：“那他幹嘛毀掉自己創造的種族呢？現在看，好像除了冥暗六魔之外，他根本就不打算留下什麼。”
樹再度點頭，深沉道：“說的不錯，在他的理念和我們產生分歧，並且着手開始毀滅的初期，他只是控制了一批願意服從他的種族，創造冥暗六魔是後來的事，我和沐晴一致認為，冥暗六魔就是為了提高毀滅效率而誕生的。”
聞言，龍曜再次陷入沉思。
就算把那時候的輝夜當成小孩子看，因為心性不成熟而嫉妒的理由只能勉強站住腳，這樣最多可以解釋成他想毀掉樹和沐晴出來的種族，是不能解釋通所有事情，所以這肯定不是正確答案。
龍曜苦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好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恰在這時目的地也到了，樹再劃了一個出口，帶着他們一起鑽了進去。
就一刻，龍曜還在自己嘀咕：“就這些都不是真相，這輝夜還真是讓人難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