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發作
第14章發作
月也是好意。
但他忘了一點,臧音骨子裏究竟有多倔強。
碰不到月靈花嗎?不,植物形式的不可以,另一種形式總可以。
在接下來的修鍊中,臧音總會下意識的將丹田裏的月力凝成月靈花的形狀。或許是他對月靈花有一種天生的親和感,這過程並不艱難,反而稱得上是順利。
甚至他的修鍊也因此一日千里。
不多時就正式達到七階巔峰,只差一個契機突破到八階。
而丹田中的月靈花已然成型。
這一刻,臧音幾乎壓制不住心中的雀躍,立刻便去峽谷里的小竹樓去找月。
“月!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嗯?”月應和了聲,而後便被臧音撲了個滿懷,隨後額頭也被抵住,月一怔,正想打斷神識連接,就聽見臧音說,“這是我為你捏的月靈花,等我修鍊到八階就能弄到外面了!”
只被打岔,神識就已然十分融洽的連接。
月也終於“看”到了,那朵嬌小漂亮、無風搖曳的花。
這一刻,荒野寂靜,不論是時間還是空間都凝滯了一般,寂靜到,月彷彿能聽到有什麼在耳邊轟鳴。
撲通,撲通。
哦,原來是這具他擬為人類的身體,是心臟在跳動。
月的心一下子暖若春水,熨帖又愉悅,他抓住了臧音的手,“我看到了。”
臧音到底還是青澀,他看着月那深邃的眸,不住的咽口水,具體不知是緊張還是什麼,總之身體奇怪極了。
“這是我的月靈花,等我把它修鍊出來,月你就能碰到了。”臧音只好轉移注意力的說。
“嗯,我很期待。”
月仍沒有放開臧音的手腕,他眸里含笑,細細打量着努力掩飾緊張的臧音,捏了捏他的臉。
…
等被放開。
臧音跑到竹樓外,只覺得臉莫名有些發燙,一陣清風吹過來,才覺得涼快了不少。
臧音咬着唇,回想到光線暗淡的竹屋,他與月靠的很近的畫面,頭皮一下子發麻,後知後覺那氛圍太曖昧了點。
自己撲進月懷裏,也太曖昧了點。
他心裏莫名有些焦躁,像有一團火在四處亂竄,接下來是怎麼都沒辦法靜下心來認真修鍊了。
臧音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乾脆去另一邊的山谷,那裏有個冷泉,浸在水裏燥熱這才消失殆盡。
……
那一晚的事,不論是臧音還是月都保持了沉默,全當沒發生過,氣氛也還算平和——當然這只是表象。
實際上,每次跟月對視,看到那溫柔的眸,臧音都會產生一種類似心慌氣短的感覺,對視稍微超過三秒都不行。
於是為了避免尷尬,臧音乾脆着手修鍊起月華三訣,讓修鍊來堆滿他所有的空閑時間。
而那晚的事,對於月來說算是蠻新奇的體驗。
一是,第一次有人用那種熱誠真摯的行為待他,另一種,臧音竟真的能與他神識相融互通。
月畢竟是神,承載着毀天滅地的力量,這要換個其他人早就神魂消殞了,偏偏臧音不僅能承受得住,事後還沒有一絲副作用。
月唇角一抿,輕笑一下,他遇到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小怪物”啊。
對於臧音之後的逃避,月也並沒幹預,就算臧音真的能承受住他的力量,也僅止步於此了,算是默認,他看着這段關係漸行漸遠。
如果沒有意外,之後兩人只會像是普通朋友那樣相處。
當然這只是前提,而生活中的意外總會那麼的多,那麼的猝不及防。
就在臧音終於掌握月華三訣時,他順勢突破到八階,而那時候,身體裏的隱患終於隨着境界修為的突破而爆發了。
起初是熱,渾身着火一般,臧音急於去滅火,將自己摔進冷泉里,卻絲毫不見成效,身體內部的熱源源不斷,讓他甚至都感覺不到冷泉的寒意。
臧音屬實是被折磨的不輕,卻根本沒辦法行動,他渾身的力氣也在那一瞬間被抽離,漸漸的快要淹沒在冷泉里。
就在關鍵一刻,還是月察覺到臧音的不對勁,靈識一動趕了過來。
他接住倒在水中的臧音,立刻就被臧音潮熱的皮膚驚到了,眉宇微蹙:“臧音,臧音!”他輕輕拍了拍臧音的臉,試圖喚醒他的理智,但這個決定顯然並沒有成功。
意識被燒灼、迷迷糊糊的臧音只覺得有一道很溫涼舒適的氣息在逼近,順從本能的用臉蹭了蹭月的掌心。
邊發出囈語。
月一頓,探查臧音的丹田情況,眸光微沉,果不其然,是那藥物帶來的隱患爆發了,一縷紅絲纏繞在月靈花上,將聖潔的月靈花都襯得有些妖艷。
他瞬間明白了那紅絲的作用。
若是用他的神力,拔出紅絲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事。
可問題是,神力帶着毀滅,臧音真的能承受住他的神力嗎?
因為在意,神明都躊躇不前,猶豫不決。
他額心抵住臧音的額頭,試圖用靈識將他喚醒——至少保持幾分理智,但這個動作彷彿給了臧音一個信號。
臧音立刻痴纏了上去,又撒嬌又亂蹭,漂亮的臉浮現出艷色的紅,胡亂蹭動下,衣衫亂了,大片的白直晃眼。
饒是月都不禁移開了目光,良久,做了個決定般,他抱住臧音,讓他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
日光調皮的跳在眼皮上,臧音掙扎了會兒還是醒了過來。
因為沒睡醒的緣故,藍眸還獃獃的,待醒了盹兒,臧音的記憶才湧現出來,包括昨晚他是怎麼中招,又是怎麼失去理智纏着月做那種事。
轟的一下。
臧音整張臉都紅了,他將自己重新埋在被子裏,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他居然、居然強迫月幫他……
不,這一定是夢,他不能接受。
在他醒來的那一瞬,月就察覺到了,等進屋便瞧見某人在自我逃避。
月唇角抿着,想忍笑,可終是沒能忍住,打趣了下,“醒了就別裝睡了,裝睡不能改變已發生的事情。”
臧音埋在被子裏不動,片刻才幽幽起身,眼裏水亮亮的,幽怨不已的瞪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