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原來還可以這麼打仗?
那位首領察覺自己說錯話,趕忙閉嘴。
宋承澤迫不及待追問:“李初元軍隊傷亡如何?”
前線探子道:“死亡人數為五百三十二人,受傷一千八百一十七人。”
十二位首領齊齊倒抽涼氣。
這個戰損比太恐怖了!
殲滅地方兩萬人,己方竟然只死亡五百多人?
怎麼可能?
他們再坐不住了,紛紛趕往興陸縣。
眾人從淮安縣騎馬到興陸縣,只用了半上午的時間。
他們趕到時,還在打掃戰場。
縣城門口被鮮血浸透,現場的狼藉似乎在向眾人訴說著戰爭的慘烈。
滿地的金兵極大地刺激了他們的眼球。
讓他們看向李初元的眼神里滿是驚恐。
直到這時,他們才發現興陸縣外修建了許多工事。
除了原本的城牆,兩側還延伸出去長長的圍牆。
圍牆裏有許多小孔。
經過李初元的講解,他們才知道這些小孔是為了將箭射出來的孔洞。
“從裏面射出來的箭都會落在韃子身上,韃子射出的箭都被圍牆擋在外面,極大保護了士兵們。”
李初元並不藏私。
“原來如此,無論什麼兵種都怕遠程進攻。”
宋承澤恍然道。
“那也不足以殲滅兩萬多金兵吧?你們不會是謊報殺敵人數吧?”
一個首領懷疑地問道。
李初元笑道:“謊報殺敵人數有何好處?”
當然是為了嚇他們!
把他們嚇破膽子,以後這抗金聯盟的盟主不就是他李初元的了?
不過這種話只能在心裏想想,萬萬不能直接說出來。
太跌份了。
金兵損失慘重,必然會再次攻打。
他們就留在興陸縣看着李初元如何抵抗金兵。
一旦形勢不對,他們可以提前離開。
金兵重振旗鼓后,在五天後再次出現。
站在城牆上的首領們紛紛感到奇怪。
“為何韃子前進如此緩慢?”
韃子在馬背上長大,打仗講究的就是速攻。
騎上馬後可以最短時間內衝進對方腹地,避免被遠攻。
能上戰場的馬匹更是優中選優,跑起來極快。
可是今日,那大批的兵馬卻慢慢悠悠,如同年邁老人。
“最前方的好像是我們的同胞!”
宋承澤驚呼。
大家齊齊看去。
只見韃子前方是三排大越百姓。
他們的手被繩子綁着,恐懼地往前踱步。
韃子們拿着刀抵在他們的脖子上。
誰敢不往前走,誰就人頭落地。
“竟然拿大越百姓當擋箭牌,太惡毒了!”
“這是要逼着李初元放棄弓箭遠攻啊!”
上回李初元就是靠着弓箭遠攻大敗韃子。
顯然韃子被打怕了。
“若讓韃子靠近,我們的步兵對抗他們的騎兵,必然損失慘重!”
“不能為了那些被抓的百姓讓興陸縣陷落!”
“救不下來,還是遠攻吧!”
“那是上千條人命啊!”
“若讓韃子靠近,今日死的就不只是上千人!”
一時間,十二個首領議論紛紛。
這是兩難的局面。
畢竟是自己的同胞,如此射殺,必然會落下殘害同胞的惡名。
若救他們,今日這場仗必輸。
李初元該如何選?
“等等,最前面還有不少孩童?”
宋承澤驚呼。
他實在沒料到韃子會如此殘暴,連稚子都不放過。
其他人臉色均是一變。
但凡有良知的人,都不忍心對稚子下手。
他們齊齊看向李初元。
躲在堡壘里的士兵們也都等着李初元做決定。
場中安靜一片。
李初元扭頭對旗手說了會兒話。
旗手站在牆頭最高處,舉起旗子,在半空揮舞了幾下。
堡壘里的弓箭手們全從堡壘出來,鑽進城內,放下弓箭,拿起足有兩人長的長槍。
城內士兵紛紛從城內衝出去,十二人一組,在城門外佈陣。
三萬士兵迅速佔滿了整個城門外。
瞧見這一幕,十二個首領紛紛搖頭。
婦人之仁啊。
李初元放棄遠程弓箭,選擇跟金兵硬抗,就輸定了。
哎,到底年紀小。
即便戰功赫赫,也還沒領悟慈不掌兵的真諦。
韃子看到門口佈滿的士兵,卻嗤之以鼻。
陣法他們見過了。
只要不是遠攻,他們根本就是立於不敗之地。
韃子逐漸靠近城外。
距離已經足夠安全,不怕遠攻。
坐在馬背上的首領揮舞着大刀:“讓他們滾!”
“他們”自是說的最前排的大越百姓。
上千人擋在前面,阻攔他們前進的腳步。
真要是一一砍殺,浪費時間。
若李家軍趁機攻上來,還會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被放開的百姓恐慌地要往城內跑。
排在前面的十二人小分隊大聲呼喊:“躲進堡壘!”
長槍往兩邊的堡壘一指,恐慌的百姓全然沒有主見,下意識聽從他們的指示跑去兩邊的堡壘。
說是堡壘,實際就是修起來的城牆,裏面是空的。
百姓們躲進去,刀槍都傷不着。
瞧見這一幕,城牆上十二個首領連連搖頭。
堡壘給了老百姓躲藏,手上的士兵都無法往堡壘撤退。
今日李初元的人馬必然損失慘重。
金兵首領的彎刀在半空轉了幾圈,大喝:“沖!”
說完一馬當先,領着身後上萬兵馬歡呼着朝李家軍衝去。
好似要展開一場屠戮的狂歡。
前排的十二人小分隊們各自散開。
站在最前方的隊長長槍指向何人,十二人小隊立刻確定目標。
騎兵的圓刀砍下來前,第二排的兩個盾牌手已經衝上前,將隊長護在盾牌之後。
圓刀砍在盾牌上,盾牌手立刻抽出腰刀,狠狠砍在騎兵懸在半空的腿上。
第三排兩個士兵舉着枝葉茂盛的竹子,直直朝着騎兵刺過去,用枝葉將他的刀卷掉,順勢將人也拖進他們隊伍之中。
後面的隊友立刻上前,對拖進來的騎兵要害補刀。
整個過程不足兩個呼吸,那個騎兵已經死了。
後面的十二人小隊立刻補上空位,再對下一刻騎兵動手。
騎兵們的彎刀被盾牌和枝葉茂盛的竹子克制,完全發揮不出作用。
而他們的坐騎,卻被地面的一個個小坑克制,蹄子陷進去就起不來。
從此刻開始,李家軍對韃子的單方面屠殺正式開始。
城牆上的十二個首領看得目瞪口呆。
頭皮發麻。
原來還可以這麼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