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進展
看他落寞的樣子,墨衍忱將手裏的煙還了回去,從煙盒裏取出一直叼在嘴裏,點燃它。
“早就跟你說過,繼續這樣下去,你們當中遲早有一個人會崩潰的。”
胡霖吐出青煙,回憶着兩人的過去。
誰跟誰告的白已經不重要,而是這段孽緣這麼多年還在。
現在發展到尋死覓活的地步……他實在替好兄弟想不出半點辦法來。
“把雲舒弄回來,看好她。”
“你別鬧了!”
雲舒身上那些傷,還紅着印子呢。
再有個閃失,出了什麼問題,他生怕墨衍忱發起瘋來,連雲舒也不打算放過。
到那時,蕭瑾瑜心裏絕不會再留有墨衍忱一點位置。
看着墨衍忱進了卧室,胡霖才鬆了口氣,轉身將書房清掃出來,等恢復到原有乾淨的樣子,才關上門回到他的住處。
打開房間的燈,胡霖難以置信所看到的。
“哥?你怎麼才回來?”
雲舒懷裏抱着個熱水袋,穿着連體的睡衣,兜帽快要擋住視線。
他的心臟撲通慢了一拍。
“這麼晚,你在我房間做什麼?”
胡霖沒有關上門,準備將小姑娘請出自己的房間。
雲舒有自己專屬的卧室,上次懲罰她后改成跟普通傭人一樣的單人間,後來監管權變更到他手上后。
也就隨着升級回來的公寓式住所。
“我聽邱叔說,老闆帶了個陌生女人回來,是真的嗎?”
小姑娘努着嘴,一臉正色。
在等胡霖給她一個確切的答覆。
胡霖
很不耐煩地上前就要拽住雲舒的胳膊,將人給送到隔壁的房間:“小孩子家家,少打聽大人的事。”
“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經成年了!”
雲舒不甘示弱不知從哪掏出一張白色證件放到胡霖面前,戳着上面的出生年月日道:“哥,你看好嘍。我已經十九歲了,明年就是二十歲成年女性,你改一改稱呼。”
胡霖一個頭裂成幾個那麼大,感覺更像是被雷劈中。
“回去睡覺!”
胡霖分貝略微大了幾分,雲舒便不樂意了。
不給胡霖反應的準備,轉過身就一個抱肩摔將人狠狠摔在地上。
那一瞬,胡霖感覺自己的腰快要斷了,肋骨也該折了。
強忍着疼從地上站起來,抓住雲舒頭上頂着的白兔兜帽耳朵,就往後面用力拽。
“放手!哥,放手!很貴的,非常貴,而且還買不到!”
雲舒換了臉色,立馬收手求饒着懇請胡霖放過她的兜帽,那是她很喜歡的小兔子。
已經絕版,還買不到替代的。
“說吧,你來問這個做什麼?”
雲舒站在原地整理着帽子,全然不顧旁邊還吃痛揉腰的胡霖,齜牙咧嘴暗罵她下手越來越沒輕沒重。
“我就想知道,老闆他是不是大渣男?”
噗!
剛喝進口的茶水全部噴到桌子上,還有些茶葉末濺到地上。
好半天胡霖才悠悠側過身,上下打量着她:“這個詞誰教你的?也是邱叔?”
雲舒搖搖頭,自然不可能是上了年紀的邱管
家告訴她的,而是從最近迷戀上的小說學來的。
順手就把手機打開,點開她最近看的那本書,精準地在幾十萬字裏找到新學的詞,放到胡霖面前。
“哥,你不是讓我多看書學習嗎?你看,這都是我最近學到的。”
雲舒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坐到胡霖身邊,滑動着界面。
“渣男,是指對感情三心二意的男人。”
“還有一個,負心漢……”
什麼玩意!
胡霖臉色越發難看,從雲舒手裏奪過手機,將它放進包里,一本正經教育道:“我是讓你看書,不是讓你看網絡小說!”
“有什麼不一樣嗎?一個是電子版,一個是紙質版,要是不行我明天去老闆書房裏拿。”
胡霖扶額,整個巴掌籠罩住快要咽氣的臉色。
“上次我在老闆書架上看到一本叫什麼肉……三個字的書,還有一本叫金什麼的,都是三個字。我記不太清,感覺很有文化底蘊。”
呃……
胡霖捂住她的嘴,讓她無法出聲。
拽起雲舒的手,一邊謹防小姑娘突然的出其不意,一邊要將人給推回自己的卧室里。
給雲舒蓋上被子,他手指停留在牆上的開關:“看什麼書,我去替你買。老闆既然把監護權交到我手上,你以後就得聽哥的,知道了嗎?”
“知道。”雲舒鄭重地點下頭。
她一直謹記着蕭瑾瑜的教誨,誰手裏有着自己的監護權,誰就是她的老大。
那以後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聽墨衍忱
的話?
改聽胡霖的了?
不等她思考,房間裏的燈被啪地關掉,周圍黑黢黢的。
雲舒沾着枕頭,立即便睡了過去。
胡霖站在走廊望着遠處的夜色,長長呼出一口濁氣,他是越來越忙。
忙到分身乏術的地步。
從未想過帶孩子是那麼困難的事情。
蕭瑾瑜不在的這些年,老闆又要忙着對付墨家那些人,還要照顧被留下來的雲舒。
防止她小小年紀,在沒有親情的呵護下長歪。
現在看來實屬不易。
這也足夠說明,墨衍忱連自己都願意欺騙,不敢相信仇恨非但沒有將他和蕭瑾瑜的關係拉遠,反而被“習慣”這種東西侵蝕得不剩殘渣。
三年前,有人指證是蕭瑾瑜出賣了墨衍忱。
可無論他們怎麼私下查找,也無法找出能夠反轉的證據。
而唯一的證據,是來自一個通話記錄。
持有者是——墨家二爺,墨碩川。
胡霖早已斷了煙,今天又重新吸上,他點燃一支獨坐在房間裏,思索着其中的來龍去脈。
想來想去后,他拿出手機決定打給那個男人。
一般這個時間點,那個人不是在泡吧,就是在搞奇奇怪怪的事,反正沒有人會懂的怪癖。
“喂,幹嘛?”
青然的聲音很快就從電話響起,周圍難得的安靜。
“你在幹嘛呢?沒有去泡吧?”
“哪有天天去的,又不是不要命。”
青然那邊很安靜,聽不出在做什麼。
“什麼事,快點說。”
胡霖蹙着眉,吐出一口煙
:“這段時間有沒有新的進展?”
“沒有。”青然不耐煩道,轉念一想:“怎麼?他讓你來問的?他怎麼不自己來?”
奇怪,何時輪到胡霖主動問起那個女人的情況。
“老闆最近很累,我替他來問問。”
胡霖突然停頓過後,繼續說道。
“我記得,當年墨碩川一口咬死是蕭瑾瑜出賣了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