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消失
即便是蕭瑾瑜發自內心不希望何筱嫁給墨衍忱,但她也知道,屬於別人的東西不該亂碰。
特別是婚紗證明婚姻純潔的東西。
身上穿的裙子潔白神聖,可在蕭瑾瑜眼裏它已經髒了,是被自己的身體染上斑駁污漬。
似是下定某種決心,蕭瑾瑜盯着玻璃窗里的倒影,抹去眼中的淚水,咬着口中的每個字:“墨衍忱!我受夠了!”
受夠了?
蕭瑾瑜的模樣倒是有幾分認真,但……還不足以引起墨衍忱的緊張。
墨衍忱料定蕭瑾瑜是在發小孩子脾氣,這種情況見得多了,他玩味地輕佻問道:“受夠什麼?”
“我要去找何筱攤牌,我要把我們的事全都告訴給她……”
蕭瑾瑜知道自己所說的話很不現實,做了對誰都沒有好處,不但不能得到何筱的原諒,還可能更加傷害到她。
到時,還能繼續做朋友嗎?
不可能的。
何筱的性格她了解,敢愛敢恨的女孩,在何筱那裏只剩下對自己無盡的仇恨。
蕭瑾瑜聽過太多次何筱在自己面前提及墨衍忱的模樣,是熱戀中的少女,樣子裏帶着幾分嬌羞。
“呵,”墨衍忱只是冷笑一聲,“想攤牌嗎?那我現在帶你去。”
他拿起電話就打給胡霖,讓人把車子開來,他親自將穿着潔白婚紗的蕭瑾瑜帶到何家的別墅。
抬起手拽上蕭瑾瑜的胳膊,往外走去。
“走啊!別站着不動,想好到了何家怎麼跟何筱說了嗎?”
墨衍
忱一點也不心疼這一身花費巨額珍稀材料做成的婚紗,嘲笑着蕭瑾瑜過於愚蠢的行為。
胡霖接到吩咐,沒幾分鐘就把限量款的勞斯萊斯開到別墅門口,打開門等着蕭瑾瑜上車。
“姜太太不是要認你做乾女兒嗎?知道為什麼後來沒提過?”
墨衍忱用出十足的力氣控制着蕭瑾瑜的手腕,哪怕她穿成這樣,想要從眼前逃走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當看到她擔憂的眼神是為了別人,現在說出的蠢話也是為了別人,他吃癟得難受。
“你到底想說什麼?”蕭瑾瑜愣怔盯着他,“無論你說什麼,我不想再瞞着何筱,你不願意放過我,可以……但何筱是無辜的,你別她牽扯到裏面。”
“哦?”
墨衍忱摟上她的腰,惹得胡霖冷咳一聲背過身去,不敢直視兩人的親密舉動。
“是不是只要不是何筱,換成任何女人都可以?你就那麼希望做我的情婦?”
墨衍忱笑了。
“因為蕭父的原因,姜太太早就叮囑過何筱,讓她別跟你走得太近。”
“不可能!”
這絕對不像是姜太太說過的話,明明白天裏還苦口婆心勸說,對她更是當成親女兒一樣看待。
“不信?”墨衍忱嗓音含笑,沉吟半晌繼續道:“你猜這種事會是誰說的?”
除了……
“是你自始至終都在擔心的好朋友,何筱。”
說完,蕭瑾瑜猶如脫了拽扯的祈求,就要被風帶到空中,再從最高處重重跌落,摔
個半死不活。
“收起你那點不值錢的善良吧,別把每個人都想得很好,也許人家也是這樣想你的呢?”
墨衍忱鬆開纏在她腰上的手,一雙如墨玉的眼神盯着胡霖。
他最近的行徑是越發的不像自己手下的人,做的事多少帶着個人感情。
雲舒已不再是小丫頭,犯了錯就該受到懲罰。
心疼她做什麼。
還把墨與斯叫來替她看病?
雖然是蕭瑾瑜的主意,到底還是不合時宜。
“就算知道又能怎樣?捕風捉影的東西。”
蕭瑾瑜夜裏穿着露肩的衣服,風一吹涼颼颼,汗毛立起。
她有些冷。
“兩個選擇在你面前,要上車去何家還是乖乖跟我回去?蕭瑾瑜想好了嗎?”
選擇擺在蕭瑾瑜的面前。
剛才意氣用事起來的那股勁,也被墨衍忱幾消耗殆盡。
她相信墨衍忱說的是事實。
何筱會在一些特定的場合美化自己的性格,這點毋庸置疑,她想讓外人看到最好的一面。
同樣也會毫不吝嗇當著墨衍忱的面,找到拉近彼此關係的東西。
比如聊上她們讀書時候的經歷。
這都是墨衍忱後來告訴給她的。
“何筱沒少跟我聊你的事,我也該感謝她讓我知道,原來你從家裏出去讀書是另一副面孔。”
什麼面孔呢?
是不再對他展露笑顏,暴露出真心的樣子。
那個眼裏滿都是他的蕭瑾瑜,不見了。
他們中間隔着一條無法消除的隔閡。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蕭瑾瑜問。
始終覺得姜太太不像是那樣的人……
墨衍忱將蕭瑾瑜身後的拉鏈整理好,抬抬手讓胡霖將車子重新開回車庫,然後轉身抱着蕭瑾瑜走進別墅,上了樓。
經過餐廳時瞟了一眼桌上的飯菜,確實是蕭瑾瑜喜歡的口味,難怪她幾次想要離開。
看來她貪吃的毛病還在。
他現在也挺餓的,在外面的飯局上沒什麼胃口,臨走時賠了一杯酒就趕了回來,就是想看看蕭瑾瑜穿上婚紗的樣子。
只屬於他能看到的。
看也看過了,接下來該做什麼,好像眼前剛擔驚受怕過的人兒還不知道。
抱着蕭瑾瑜的手稍一鬆開,門輕聲扣上鎖芯。
蕭瑾瑜瞪着眼聲音全被墨衍忱微涼的唇蓋住。
“墨……”
墨衍忱想過無數次蕭瑾瑜穿着婚紗站在自己面前會是什麼樣,真第一眼看上活生生的人就在咫尺之間,他眸底的醋意要說是假的,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
沒一會便睡了過去。
墨衍忱單手撐在枕頭上,看了好一會才起身,把固執的蕭瑾瑜往裏面挪了一點。
以她亂動的性子,等會兒掉下去又要怪床設計得不合理。
等確認她不會再醒,墨衍忱關上卧室的門走到樓下的客廳,餐桌上的菜被用保險放進冰箱。
抬眼看着牆上的鐘錶,蕭瑾瑜這一睡要到早上才會醒來。
墨衍忱蹺着腿,擺弄着手中的打火機,火焰將他陰沉的臉照亮,透着詭異陰森。
“老闆。”
胡霖叫了他一聲
,西裝連着裏面的襯衫袖子卷到上面,頭髮亂糟糟的,一身的汗還未乾透。
“幹什麼去了?給人做保姆?”
墨衍忱沒好氣睨了他一眼。
“不是。”
胡霖有頂撞的心思卻也不敢表現出來,擦去額頭上的汗液,規規矩矩站在墨衍忱面前。
“雲舒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