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溺
岑修發過來的字眼不堪入目:“剛才跟我哥在做什麼?視頻時一臉春色,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她指尖發抖,想關閉,又出來信息:“小徐是個好姑娘?你也配叫這個微信名?等我回國,看我怎麼收拾你。”
徐西漾一陣惡寒湧來,強忍着不讓自己發抖:“岑修,你知道嗎,你會下地獄的。”
發完這句話,她快速把岑修的微信再次拉入黑名單,彷彿慢一秒她就要窒息了。
她大口大口喘氣,像是溺水之人,周圍一片汪洋大海,她游不上去,唯有一絲亮光,是岑宴深站在海面上朝她伸手,讓她看到一線生機。。
許久,呼吸正常,情緒才平復,在岑家生活多年,早已經練就了一顆千錘百鍊的心,偶爾崩潰,時常開心,沒有什麼能打倒她的。
岑宴深雖現實又絕情,但修養很好,自己離開,留下他的司機趙哥送她。
趙哥禮貌地問:“徐小姐,去哪裏?”
“回學校。”她已收拾好情緒、平靜地回答。
趙哥便駕輕就熟地開往逯城民族大學,連導航都不用。這條路,趙哥開過很多次,當然,每次都是因為送她。
徐西漾目前是逯城民族大學哲學學院研二的學生,主攻基礎心理學。
到了學校門口,她和趙哥說再見,目送他開的那輛價值千萬的豪車匯入主路,消失在一片車流之中,她轉身往學校走。
此情此景,特別像是灰姑娘聽到午夜十二點
的鐘聲,南瓜車就會把她送回原點。
岑家家宴上,那些奢華、衣香鬢影的上流社會與她毫無關係;
岑宴深這樣掌管着上千億財富運作的人與她更無關係,甚至他們發生過的親密關係,都是她的黃粱一夢。
她現在不過是深夜回到寢室,洗漱卸妝要小心翼翼,深怕吵到舍友的苦逼學生;
是被導師壓榨了兩年,幫忙查文獻,幫忙翻譯,做牛做馬,敢怒不敢言的苦逼學生,不然畢不了業怎麼辦?
古希臘哲學家說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
徐西漾說:但人會在一天之內接二連三的倒霉。
今晚,她喜歡多年的岑宴深要跟她結束關係;
她所謂的“未婚夫”對她言語羞辱;
原以為一天要結束了,在即將要過12點的時候,她的導師尋溟發來信息:“西漾,明天上午去一趟我公司,下午有個客戶需要你幫忙帶。”
徐西漾回:“老師,您之前讓我校對的‘大數據時代下如何重新構建心理學學科體系框架的思考’明天是最後時限。”
她不想去他那家在她看來就是江湖騙子的公司。
尋溟聽不懂他的拒絕,又或者聽懂了不在意,“論文不着急,先放一放,明天先去公司,下午的客戶很重要。”
徐西漾想砸手機,昨天他火急火燎給她發郵件,讓她馬上查文獻,做翻譯,明天務必交,結果,現在又不着急了?
但,敢怒不敢言,畢竟明年就要畢業
了,再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