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寄養
徐西漾之所以在岑家長大,說來話長。
她從小體弱多病,一年病兩次,一次病半年那種。
小學時,她父母被單位派到邊遠地區的基層醫院扶貧,她一直跟着奶奶生活。
奶奶見她體弱多病,便說她的命,要是放在古代,那是當皇后的命、富貴命,在普通家庭壓不住、養不活,必須要有富貴人家的加持,便聯繫到了年輕時的好友岑奶奶。
岑家豈是富貴能形容的,那是富可敵國,正合她奶奶的意,當即收拾包裹,把病嬌嬌的她寄養到了岑家。
等她爸媽從基層醫院放假回來,聽聞此事,差點沒氣暈,尤其她媽媽安辛雲女士,一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當即一針見血:“媽,您這是重男輕女,自己不想帶我們漾漾,才把她寄養到別人家。”
奶奶也氣得不輕:“天地良心,我疼漾漾都疼不過來,能是重男輕女?你們自己看看她,去了岑家生活半年,是不是胖了?白了?是不是一次病都沒生過?她的命就是富貴的命,過不了我們普通百姓的日子。”
安辛雲女士:“那是岑傢伙食好,三餐都營養搭配齊全,吃得好,身體自然就好。”
但不管是奶奶的那套命理理論,還是媽媽的科學論,徐西漾在岑家生活的那幾年,確實鮮少生病。
岑老太太一直很喜歡徐西漾,尤其是她奶奶去世之後,更是把她像親孫女岑珥一樣的照顧,上最好的學校,過最
好的生活。
她初中時,父母就調回逯城了,但因為工作繁忙,又多了一個弟弟要照顧,加上見她在岑家確實過得很好,便由她去了,平日上學住岑家,和岑修岑珥他們一樣,有司機車接車送,只要周末回自己家即可。
這樣的生活,讓少女時期的徐西漾一度產生錯覺,以為自己真是岑家的一份子,只不過後來才知道,大家是如何看低她這位假千金的。
家宴還在繼續,結束了岑修的話題,眾人又將話題引到岑宴深的身上,後輩里,就他的終身大事還沒有解決,老太太最近替他千挑萬選了幾位富家千金,門當戶對,說道:“這周末安排見一面。”
岑宴深懶懶坐在那裏,“不巧,這周末有約。”
老太太:“我問過許秘書了,說你這周末沒有別的行程。”
岑宴深:“嗯,是私人行程。”
他對岑家人,不像岑青那樣溫柔會體貼老太太,也不像岑修那樣陽光會討老太太歡心,他始終是淡淡的,不熱絡,卻也讓人挑不出毛病。
用梁正怡的話說,感情涼薄,捂不熱。
老太太便沒再說什麼,坐了一會兒,朝不遠處的徐西漾喊道:“西漾,扶奶奶回房休息。”
“好。”她急忙向前扶老太太離開,慶幸不用繼續陷入這種暗潮流動的氣氛之中。
岑宴深說話不尖銳,但絕不是好相處的人。
等她再出來時,宴會廳的岑家人還在繼續熱聊,沒有要散的意
思,她有些累了,提前離場,往院子外走去,
這時,忽然看到岑宴深也從宴會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