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番外2)
番外(番外2)
(上一章是新章,之前崩人設了,番外全改了一遍)
初見謝知繁的時候,他表面溫雅卻冷漠疏離。
…
雖然同校,但祁塵染剛開始並沒有注意到謝知繁,他的生活一向是很艱難的。
課餘時間裏,他除了要努力學習,保持自己的成績,拿到學校的補助,還要忙着用自己能想到的各種賺錢的辦法來維持自己的生活。
當然,還有應付一堆會莫名其妙出現在他身邊的,嗯,一些奇怪的人。
剛開始只是一些莫名會出現在他書桌里的情書,祁塵染直接拒絕了,他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候,怎麼能夠早戀呢!
他可是勵志擺脫他的爹媽,走上人生巔峰的!
於是祁塵染非常的認真的回了每一封信,說自己要好好學習不能接受。
而後,在某天,他午休后提前回教室,撞見了正在往他書桌里塞情書的男生。
在短暫的愣怔之後,祁塵染緩緩的崩潰了。
他理所當然的覺得給他送情書的肯定是女生。
怎麼會又是男的啊!
不知道從哪個時間點開始,他就會莫名其妙吸引男生的目光,但之前是停留在想和他接觸。
突然收到男生的情書,祁塵染覺得天都塌了。
從之前他被他爸差點賣掉,親眼目睹了一場噁心的活/春/宮之後,祁塵染就開始恐同。
這簡直就是噩夢重現。
記憶里那張痛苦又快樂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變成了他的臉了。
上課的時候,他不顧老師和同學詫異的目光,捂着自己的嘴衝進衛生間嘔吐起來。
祁塵染吐完,才發現衛生間裏還有人,謝知繁正拿着手機站在窗邊似乎在打電話,眼神冷漠的掃過他。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謝知繁的不耐煩,謝知繁收起手機路過他的時候,給他塞了兩張紙,“你還好嗎?”
祁塵染之前就知道謝知繁,他們學校是重點,謝知繁是隔壁國際班的班長,出國預備役,他們之前沒交集。
這是他們第一次說話,謝知繁看他捂嘴不說話,又問他去醫務室嗎,祁塵染側過頭,又吐了。
後面陰差陽錯的又有交集是學校清校,以前周末一般是不清校的,但是這次要應付檢查。
祁塵染拿着東西獃獃的站在路牌下面,不知道去哪。
肯定是不能回家的,他爸酗酒賭博欠債……嗯,是個非常戲劇性的爸,他媽是一個清醒的戀愛腦,知道他爸是個爛人,但還是愛他。
祁塵染不想回去挨打,磨磨蹭蹭最後出的學校,沒想到後面居然還有人,謝知繁要參加競賽,一直在學校訓練。
他獃獃望着路牌,不知道該往哪裏去的時候,謝知繁正好路過他,和他說,“是不是回家的車沒有了,挺晚了,我家就在附近,我一個人住,要來歇歇嗎?”
後面這種事情更加頻繁,學校覺得周末留校有隱患,不讓他呆在學校了。
祁塵染被謝知繁這麼“撿到”幾次之後,謝知繁直接把鑰匙給了他。
在他當時的心裏,謝知繁就是天神的化身,救他於水火之中,祁塵染對他非常感激且信任。
這種情緒終結於某次翻開的一個女同學的筆記本,他沒想到他的關係落在別人眼裏是這樣的,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知道他住在謝知繁的家裏的。
他當時真的懷疑痛苦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和謝知繁的關係難道不正常嗎?
他真喜歡謝知繁?謝知繁也喜歡他?這種事別人都能看出來?
祁塵染不由得對他和謝知繁之間的某些接觸,產生了懷疑質疑,並保持距離。
這期間,他認識了一個叫稚靈的女網友,在熟悉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他無意間提到了這件事,說自己很糾結痛苦,這段友誼還是不要繼續下去了吧。
稚靈說,不要想那麼多,肯定是誤會了。
經後面證實,女人的第六感果然是很準的,他和謝知繁的關係果然是無比的正常,謝知繁是一個筆直的直男,他毫無疑問的當然也是。
兩個直男之間當然是不可能發生什麼的,更遑論,謝知繁還當著他的面嚴詞拒絕了一個男生的告白,說對這種人不感興趣。
“這種人”是什麼人,當然是男同了。
不過奇怪的是,聽到謝知繁說這句話的時候,祁塵染心裏微妙的不太舒服。
因為隔着網線,互相併不認識,稚靈成為了他聊天的對象,網戀談不上,但那似乎又比網友親友什麼的關係更親密一點。
畢業前一段時間,稚靈邀請他見一面,說要出國了有事想和他說。
祁塵染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再聯繫上的時候,她已經在國外了。
後面他們的聊天內容變成了,白人飯有多難吃,教授作業有多難做,有時候還會分享一些風景照。
當然大多數是稚靈發的,沒拍臉,就一些風景照。
稚靈和他聊天少了很多,她這種陽光,一看就是在哪裏都會吃得很開的女生也根本不會缺朋友。
祁塵染很少當著謝知繁的面和稚靈聊,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的並不想讓謝知繁知道她的存在。
但謝知繁還是發現了,大學的時候,謝知繁和他在了同一個宿舍。
大學之後祁塵染更忙了,他們專業課很多,上課,作業,給別人補課,有次他忘記拿手機,讓謝知繁幫他送過來。
稚靈正好發來了信息,粉粉嫩嫩的頭像,一看就是個女生,謝知繁問他,“是女朋友?”
祁塵染覺得謝知繁簡直是在說廢話,他們那麼熟了,謝知繁會不知道他談沒談戀愛?
他很隨意的回答說,“不算吧,算網戀?以後面基轉正了真成女朋友了,你記得叫一聲嫂子。”
正常的直男都會戀愛,結婚,生子,他當然也不例外。
祁塵染本來只是開玩笑的一說,謝知繁卻笑着接口,“好啊,我們是好兄弟,你如果談戀愛了,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明明是笑着的,但謝知繁的表情卻莫名讓他有點害怕。
他和謝知繁已經認識很多年了,但很多時候,他卻覺得謝知繁特別的陌生。
祁塵染其實是有女性追求者的,雖然遠沒有男性的少,也都是遞了兩次情書,偶遇了兩次之後就自動銷聲匿跡的。
祁塵染某次遠遠的聽到有人說,“祁塵染有男朋友的,別去了。”
他納悶了半天,他什麼時候談的,他怎麼不知道,而後就聽到另一個人回答道,“就那個經管的謝知繁。”
祁塵染又好笑又無語,謝知繁幫他擋男生的爛桃花,結果把女生的也給擋了。
但他沒閑心想那麼多,他很忙的。
畢業的時候,謝知繁問他,要不要到他家公司上班,正好也專業對口,祁塵染拒絕了,進了一個設計院。
辛苦是辛苦點,但當牛馬也好過直接跟着謝知繁,當然確實是會輕鬆不少,但是一直欠謝知繁的,祁塵染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而後稚靈也畢業回國了,說一起見個面怎麼樣的時候,祁塵染立刻就答應了。
結果半路出了車禍,出車禍時,祁塵染稀里糊塗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謝知繁。
他那麼久的好兄弟,有很多話沒有來得及和他說。
如果死之前能再見一面就好了。
……隨即他見到了和謝知繁樣貌有六分相似的謝允枝,甚至名字也那麼像。
他喵的簡直就像是謝知繁的翻版,認識了那麼多年的祁塵染有些時候也會晃神。
但是祁塵染清楚的意識到這只是數據,他的好兄弟是不可能親他的!從哪個角度都不可能。
這些都只不過是數據而已,親一下而已。
別的男人不可以,但頂着謝知繁的那張相似的臉,祁塵染似乎已經脫敏了,似乎也沒有那麼的難以接受。
“德米沙”,“姜弈”,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他的影子。
至於駱茗州,雖然樣貌行事風格,和他沒有絲毫相似,但某些時候給祁塵染的感覺,完全就是謝知繁本人了。
非常的奇怪,也最讓祁塵染想要逃避。
他必須保持最正常的狀態回去見謝知繁,再像以前那樣正常相處就可以了。
如果可以的話……
……
當然,現在的祁塵染只想搖着之前自己的腦袋說,清醒一點,什麼好兄弟。
之前還能裝作只不過是像而已,數據而已。
但哪有數據會那麼像!
復健其實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謝知繁還很不老實。
他們回來不久,謝知繁的別墅里專門裝了一個康復室,訓練腿部骨骼肌肉承重。
但他最近很喜歡偷懶,不是找理由說自己的工作還沒有做完,就說自己餓了。
最不要臉的時候,他和祁塵染說,親一會,訓練一會。
祁塵染想一巴掌扇在他臉上,但謝知繁又是個病患,還是他的恩人病患,顯然是不能這麼做的。
但是他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一個“直男”的變化怎麼能這麼大?按周予嵐之前的說法,謝知繁很早以前就喜歡他,偷親過他。
那和他成為朋友也只不過是謝知繁靠近他的計劃之一……但是說實話,祁塵染並不反感。
好像遇到他底線就突然降低了一樣,當然,更有可能是因為他任務時經歷過的那些個世界,讓他脫敏了。
但謝知繁究竟是怎麼變成“他們”的?又為什麼他會出現在車禍現場,代替他,成為受傷最重的人。
他肯定做了交易。
這幾天祁塵染旁敲側擊過,但謝知繁總三緘其口。
他只忍了不到一個月,腿還沒好,他就迫切的表現出了自己的欲`望。
和祁塵染印象里的形象對比起來很割裂,但祁塵染感覺這隻不過是謝知繁原形畢露了而已。
畢竟他的分身一個比一個變態,說話也一個比一個騷,那謝知繁本人肯定也不可能好的到哪去。
他都能在他這裏正兒八經裝七八年的直男,還不露餡,論演技肯定也是影帝級別的了。
等恢復到能走路的時候,謝知繁把他抵在牆角,用力親吻他。
祁塵染腿軟的想要推開他的時候,謝知繁湊近他耳邊,聲音微啞的叫道,“老公~”
熱氣吻在耳垂上,像是有電流竄過,祁塵染一陣抑制不住的發顫。
“你別這麼叫。”
謝知繁摟着他的腰,“不能這麼叫?你不是很喜歡嗎?”
“那時候,每次只要我這麼叫。”
祁塵染簡直受不了,“你能不能別說了。”
他還要不要面子了,他以為只是他一個人的故事,誰知道故事裏面居然還有另外一個人。
謝知繁撫着他的脊背,“為什麼不讓我說?你看到‘他們’的時候,心裏想的是誰?是我嗎?”
祁塵染覺得他現在簡直是奇怪死了。
“那不是都是你嗎?有什麼區別?”
謝知繁眉頭微蹙,不太樂意的樣子,“是我嗎?”
“還能是誰?”
祁塵染脫口而出的時候,他明顯感覺謝知繁的眼睛亮了起來,“我也是,我一直都很愛你。”
即使這段時間謝知繁和他說過很多次了,祁塵染每次聽到還是感覺自己的心臟莫名奇妙的被震了一下。
很奇怪,別人不可以,但是對着謝知繁為什麼就可以了。
祁塵染好一會才找回聲音問他,“你是怎麼進去那些世界的?”
要進去那些世界,肯定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謝知繁垂眸,含了一下他的耳垂,“不記得了,不重要。”
他的手順着脊背向下,“今天晚上,我們就試一下好不好,我的腿已經好了,不會有損傷。”
祁塵染立刻抓住他的手,“現在不行,再過半個月。”
謝知繁又開始搞他那一套,“不可以?為什麼不可以。”
祁塵染現在簡直想踹他一腳了,但是謝知繁現在可是尊貴的傷員,他又只能忍下來。
“你說為什麼不可以?謝知繁,你的腿你不要了是嗎?”
謝知繁摟着他的腰,“若能春風一度,縱死也甘願。”
祁塵染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急色,之前怎麼沒看出來啊。
“你想死,我還不想當寡婦呢,”祁塵染立刻意識到不對勁,“是鰥夫。”
謝知繁就揪着那一句不放,“哦~我死了之後,你就成寡婦了,小寡婦上墳你聽過了嗎?我給你唱兩句。”
祁塵染沒想到他這還有的說,以前那個沉默寡言,踏實可靠的謝知繁哪裏去了。
他捂住謝知繁的嘴,“住口,你要是真敢唱,等你沒了,我就去結婚娶妻生子。”
謝知繁一下默了,氣氛凝滯,祁塵染感覺身後呼出的氣都驀然凝澀深沉。
謝知繁捏了捏他的後頸,湊近說道,“真的嗎?”
當然不是真的,他不可能去禍害別的女生。
謝知繁的手指很長,卻奇怪的冰冷滑膩,讓人不由的毛骨悚然。
祁塵染並不是想和他吵架,他反手摁着謝知繁的手,“說了半個月就半個月,好好表現,別偷懶,有概率提前。”
其實是祁塵染要給自己做一下心理準備,之前有過一次,也就只有那一次。
但用的是數據身體又不是他的身體,祁塵染很緊張,該有的措施一個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