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章 出閣宴
倆小的感情又好,這以後可咋辦吶?
這一會兒功夫,老太太腦子裏已經上演了一場苦情大戲。
“不是,不是,沒受傷,是累的。”阿滿趕忙解釋。
老太太拍着胸口,“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安定下來,老太太和芳嬸一樣,擔心兩人的親事問題,既然人都回來了,還是把親事辦了吧。
不待阿滿回答,緊閉的堂屋門從裏面打開,高大健碩的身影出來。
先是給老太太行了一禮,這才說:“回來的時候,我外婆已經找人給看好了幾個日子。
最近日子是十一月初六,第二個日子是十二月十八。”
“你倆咋想呢?”老太太沒有自己做決定,一左一右握住兩人的手,問兩人意見。
“十一月吧。”沈崢毫不掩飾自己的急切。
“十二月吧!”
兩人同時開口,答案卻不一樣
在一邊幫芳嬸扒蒜的梅子嫂子噗呲笑了,眼神在兩人身上打轉。
她認識崢子,卻不熟悉,沒想到看着冷臉的崢子,卻這麼急迫。
老太太和芳嬸也跟着笑了,笑罷老太太拍板,“就挑十二月十八這個日子吧!”
沈崢:……,那您剛剛還問我幹啥?
兩人的親事早就定了,嫁妝也早就準備好了。
沈崢現在也不差銀子,不知他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他到家的第三天,負責修繕屋子的工匠就一波波來到了村子。
直奔沈宅,拿着事先準備好的圖紙,給阿滿看,根據阿滿的愛好,來
修繕兩人婚後的宅子。
這些工匠的手藝一看就手藝不凡,不是小鎮子上能請到。
看來男人是早有預謀了。
即使阿滿再富,那也是她一個人的銀子,楊家作為她唯一的親人,老太太和阿滿三個舅舅商量着,又給阿滿添了不少嫁妝。
日子一天天逼近十二月,阿昌、阿安也都回家了。
在十二月十三這一日,賀家和衛家人提前到了。
衛家來人阿滿想到了,但是沒想到會來這麼多,兩房人的大人竟然都來了,就連小輩也來了好幾個。
不過村裡人不知道衛家人的身份,只當他們是崢子的外家人。
阿滿跟着崢子出門迎客。
衛家人阿滿認識的有限,跟着崢哥旁邊,他說她叫人,一串叔叔伯伯嬸嬸叫過去,又是同輩的人,哥哥弟弟妹妹的又叫一圈。
江老太太知道自己的老姐姐來了,急忙從老宅那邊過來。
兩位老太太親親熱熱攀談,小輩都顧不得理了。
衛候和崔嬸嬸對視一眼都笑了,老夫人這個樣子,可別在安邑侯府的時候開懷多了。
阿滿和崢子引着人去了隔壁院子。
衛家和賀家算是男方那邊的親戚,住沈宅更合適。
東跨院建了不少客房,院子也不小,奈何這次衛家和賀家來的人多,不小院子瞬間變小了。
加上兩家帶來的下人,院子頓時擁擠起來,一圈安頓下來,發現住不下。
阿滿乾脆把一部分人安排自家,這才把人都安頓下來的。
兩個老
太太不管小輩們如何安排,坐在榻上,彼此的手緊緊握着。
“可算是又見面了,回去安邑以後,我總覺着沒有在青松村住的舒服。”衛老太太感嘆,“你這兩年身子骨咋樣,還好不?
我這次來,帶了不少藥材,待會兒讓人給你送家裏去,咱們老了,身子也是一等一地重要,得好好調養着。”
“不用,不用,阿滿一直讓白大夫幫我看着身子呢,沒啥大事,再活個十幾二十年不成問題。”江老太太連連擺手,摸摸衛老太太同樣花白的頭髮。
感嘆時間不由人,老了就是老了,自己覺得再好,這身子也一年不如一年。
“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給你的你就拿着,那些都是澤成他們特意給你準備的。
等阿滿和崢子成親,咱們就徹底是一家人了,你別跟我客氣。”
說罷,衛老太太喊樊嬤嬤進來,吩咐人把給楊家和給阿滿準備的禮品,一會兒全部送過去。
因着賀家和衛家的來人,午飯就是四家人一起吃的,在阿滿家吃的。
整整擺了七八張桌子,正院那麼大的院子,都佔得沒剩多少地方。
十八就是正日子,到了出嫁頭一天,女方這邊要給出嫁的閨女辦出閣宴。
楊家作為阿滿唯一的親人,出閣宴自然就給攬過去了。
到了正日子,阿滿也是從楊家出閣的。
一大早老宅這邊就熱鬧起來,三個舅母忙得腳不沾地。
村裏的婦人把自家的鍋碗瓢盆從家
里搬到楊家,幾個舅舅則領着男人把借來的桌子椅子一趟趟從村裡搬到楊家門口。
楊家門口也早早地搭好了棚子,一張張桌椅搬過來,自然有幫忙的人把桌椅擺好。
三個舅母則領着婦人殺雞宰鴨,收拾今個需要的菜和肉。
鄉下人沒大戶人家的規矩,說話幹活都麻利的很。
一手從籠子裏抓雞一手拿刀,順手就給雞抹了脖子,鮮紅的血瞬間湧出來,看得衛賀兩家帶來的下人目瞪口呆。
衛家的主子們也是第一次來鄉下,更沒有參加過鄉下的出閣宴。
一個個睜大眼睛瞧稀奇,但是眼裏卻沒有鄙夷,有的只是好奇。
畢竟教養都在那兒放着呢。
光看着不是個事兒,崔氏吩咐自家帶來的下人,都去給幫忙。
另一邊,阿滿作為出閣宴的正主,卻只能坐在屋子裏。
屁股下面就是大紅喜被,炕上擺的也都是老楊家給她準備的嫁妝的,村裏的婦人和小姑娘,來來往往的進屋給她賀喜。
看到擺滿屋子的喜慶嫁妝,來的小媳婦小姑娘沒有不羨慕的。
都誇阿滿好命,誇楊家疼她,誇崢子是個好男人等等。
這些女人眼裏的羨慕可不是假的,她們成親的時候,家裏可沒有這麼多銀子,給她們置辦這麼多嫁妝。
唉,人和人真是沒法兒比呀。
一上午時間,阿滿的嘴角都笑僵了。
好不容易等到宴席開了,她這個屋裏才安靜下來,挺着的脊背瞬間塌下來。
蘭欣立
馬給阿滿捏揉肩膀,靜姐兒和蘭靜姐也算是過來人,笑着勸道:“你這還不算啥呢,等明個正日子你就知道是啥滋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