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來了這就是一家人。
高衛農聽了一圈解釋,後知後覺也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太衝動了。
“小風,對不住,叔我可能是年紀大了。”
林知風手臂雖然還是火辣辣的,但是高衛農也不是故意,她當然也不好計較。
“沒事叔,就怪我沒跟你解釋清楚。”
何景文站在旁邊,臉色不大好,他這人雖然不是很着調,但是他更不喜歡高衛農這種衝動魯莽的性子。
“人看完我們走吧,一刻都不想在這院子待着。”
高芝芝看出來何景文因為林知風挨打的事生氣,她自己也內疚,自然也不好勸他們。
送着林知風跟何景文出院子,高芝芝才回頭跟她爸媽說了之前何景文救了她,還管她吃住的事。
“你們倆找個機會得好好給人家道歉,也要給人家道謝。”
“是是是,爸今天確實太衝動。”
但這種事換到哪位父親身上都沒辦法冷靜。
從高芝芝家出來,何景文臉色還是不大好看:“看吧,非要去她家,挨揍了吧。”
“就這點皮外傷,對我來說都是小事。”
何景文嗤一聲,我看你臉當場都白了。
他調侃歸調侃,想到林知風第一反應伸手護住他,他還是很高興。
“看在你是替我挨揍的身份,我就不笑話你了。”
“是我把你叫去的芝芝眼睜睜看你挨揍也不合適,你也不用太感動,如果還有下次我肯定不會了。”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拌着嘴,走出高芝芝家那條巷道,往左邊走一
點距離就是徐漾家老宅。
何景文下午時候來過,所以他認識路:“行了回去早點睡吧,我認識回那邊院子的路。”
說一聲就往橋頭那邊新院子走去。
林知風還站在原地那看着他,見着手插在兜里,邊走着邊吹口哨,林知風喊住他。
“何景文!”
何景文停下,回頭看她,不說話,就看她要說什麼。
“來了這裏,你就是我家人了,你要開心啊。”
“別跟我煽情,我不吃這套。”
說完轉身走了,但是心裏卻是暖的。
家人,他有家人了,從此以後這世上他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這一晚何景文在大陽生產隊睡,這一晚他成了林知風的家人。
紡織廠的人都好奇何景文這個空降兵的身份,有人說他是林知風表哥,但是兩人看着又不大像兄妹。
何景文雖然是空降兵,但是業務能力不差,才來兩天就把紡織廠所有機器的脾氣都摸得透徹。
因為長得白凈漂亮,他在紡織廠裏頭不僅僅招女同誌喜歡,男同志也喜歡。
張昇平的兒子張維康就喜歡跟在何景文的身後。
他作為紡織廠技術科的學徒,其他老技術都捂着不教他,只有何景文有什麼說什麼,對張維康的笨拙也沒不耐煩。
等徐漾談完春喜制衣廠的事回廠里時,何景文已經混得像個老員工。
林知風在徐漾打電話來當天就跟他說了何景文過來投奔他們的事,因為這事她之前就跟徐漾提過。
所以
徐漾沒意見,雖然他知道也清楚何景文喜歡林知風。
但是看在他爸何吉林的面子上,徐漾不跟何景文計較,反正他頂多也就是背地裏偷偷喜歡,那就讓他喜歡去。
徐漾回到紡織廠第一件事就是把何景文約出去吃飯。
林知風想去,他不帶着。
陸遠達擔心這倆要打起來,死皮賴臉地要跟着去。
三個人在公社飯店點了幾樣比食堂還難吃的菜,又要了兩瓶便宜的白酒,沒動筷子徐漾就先喝了一杯白酒。
陸遠達在旁邊提醒他:“你不是說小風不在的時候你不喝酒嗎?”
何景文好奇地問:“為什麼小風不在的時候他不喝酒?”
陸遠達一張嘴就說出來了:“因為他喝醉的時候,把女的弄懷孕了。”
“啊!”何景文都要掀桌了。
徐漾先罵起來:“你他.媽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陸遠達趕緊解釋:“是那的想訛詐他,反正是喝酒造成的誤會,小風那一年都沒搭理他。”
徐漾看他像是碎嘴婆一樣就難受:“你也不用解釋的那麼清楚!”
何景文也拿起酒杯,灌了一杯酒。
難怪有一年他看林知風的狀態很不對勁,原來是跟徐漾鬧彆扭。
“我今天喝酒不為別的,第一口渴,第二是為了表示對何景文的歡迎,但是,我歡迎你,不代表我歡迎你。”
陸遠達砸吧一下嘴:“沒喝呢就醉了。”
徐漾伸手去捂着陸遠達的嘴:“我知道你對小風有意思,但是我
警告你這層意思你藏好了,這輩子你活多久,你就藏多久,死了你就悄無聲息帶到墳墓里去。”
“那我也告訴你徐漾,我這心思能藏多久,那得看你對她好多久,如果你這輩子時時刻刻都對她好,我就算有心思那又怎麼樣?”
這話雖然有些沖,但是也在理。
“那你放心吧,你不會有那個機會,你就干看着,不用走太遠,就在旁邊干看着,到死你都沒機會。”
陸遠達看他們二人越聊越沖,趕緊打圓場:“行了,少說幾句,先吃點菜,這麼喝下去要喝醉。”
徐漾還在說:“今天這頓飯吃了,我徐漾跟你該怎麼相處就怎麼相處,別搞得好像我多小肚雞腸似的。”
“在小風的事情上,你別雞腸了,我看你鳥腸都不如。”
徐漾回頭瞪他:“你是來拆台,還是來吃飯的?”
陸遠達做了個閉嘴的手勢,然後夾菜吃飯。
何景文看他們倆個一唱一和,還挺逗,心裏頭莫名羨慕這份情感。
平日裏看徐漾對他似乎有深仇大恨,今日是認識了他另外一面,看出來他私下是個挺好相處的人。
有朋友,有愛人,有家人,以後還有屬於自己的孩子,徐漾可真是人生贏家。
徐漾跟陸遠達吵嘴的功夫,看到何景文眼裏不經意流露出來的落寞,他也意識到自己有些話可能說的太沖。
他端起跟前的酒杯朝何景文舉過去:“來這就是一家人,只要你不打小風的主
意,我們肯定是好朋友。”
不愧是夫妻倆,說話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