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孩子?師弟搶來的
蒼炎宗後山,大師兄正在修鍊劍法。
忽然,一陣破風聲傳來,還有他那該死小師弟欠欠的聲音。
“師兄,接着!”
不知道這一次又搞了什麼暗器扔來,準備偷襲他。
嚴辭沒有回頭,反手扔出佩劍。
就聽到少年那有些頑劣、還有些欠揍的聲音再次傳來。
“哦!忘了說,這是咱小師妹!”
小師妹?
嚴辭心中一凜。
剛被他擲出的帶着凌厲劍氣的落泉劍,硬生生轉了一個死彎,挽出了一個極為漂亮的劍花,然後在他的控制下,穩穩的用鋒利的劍尖挑住了……
一個看起來只有四五歲的小傢伙的衣領。
只不過,這小傢伙看起來狀況並不是很好。
面上髒兮兮的,面頰通紅,頭髮也是亂糟糟的,雙眸緊閉還處於昏迷的狀態。
嚴辭這邊眉頭微皺,剛準備質問自己那混蛋師弟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就見到師弟轉身就跑。
“師兄,好好照顧小師妹啊!別讓她嘎了啊!”
聲音歡快,像是擺脫了什麼大麻煩。
說不定,這小孩兒還是他給弄成這般模樣的。
就算不是,那也該打!
落泉劍挑着小傢伙,不能去揍人。
嚴辭眼眸一暗,左手翻動,一個巨大的狼牙棒浮現。
隨着他大力擲出,直朝左側的一座山峰飛馳而去。
狼牙棒撞上山崖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
鳥被驚飛,隨之還有少年那滿是怒氣的哀嚎。
“嚴辭,你夠狠!”
墨厭看着自己被毀掉的半個小山頭,只覺得有點心梗。
不就扔給他一個小麻煩嗎!
嚴辭至於把他一半的山頭毀了嗎!
還他么用上了這個大殺器!
許是狼牙棒撞上山頭的聲音過大,也可能是墨厭叫的太大聲,那被落泉劍挑着衣領的小傢伙睜開了眼睛。
一雙清澈透亮的眸子安安靜靜的注視着嚴辭,那雙像幼獸一般無害純良的眼睛,讓嚴辭心中一震。
手抬起,將懸浮於空中的落泉劍召喚回來。
至於那剛撞完山頭,準備飛回來的狼牙棒,則是直接被嚴辭警告,先不要回來,免得嚇到這小孩子。
狼牙棒:……好煩哦!
不開心的狼牙棒當即再次一頭撞在了墨厭的山頭上。
墨厭:……不是!這狼牙棒傻逼吧!
被嫌棄的狼牙棒和脾氣不大好的少年,相看不對眼,立刻就動起了手。
巨大的打鬥聲傳來,被劍尖挑着的小傢伙被嚇的一個哆嗦。
還沒有反應過來,下一秒,她的耳朵卻被一雙微涼的手捂住,突如其來的碰觸,讓小傢伙兒的身體緊繃起來,她在害怕,她害怕與人接觸。
北晚抬頭看去,就撞進了一雙極為溫柔的眸子中。
北晚還在發懵,但觸碰到她的嚴辭卻皺起眉頭。
這孩子怎麼這麼燙?莫不是發燒了?
意識到小傢伙身體不大好,嚴辭趕緊御劍,抱着小傢伙遠離這是非之地。
剛醒來的北晚腦子還是懵的,承受不住身體的高燒,很快就暈了過去。
懷中小傢伙啪唧一下栽到肩膀上,嚴辭御劍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將小傢伙安置好,嚴辭就開始把脈,本以為孩子也就是發燒體弱,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
這孩子經脈寸斷、氣血紊亂、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就像是被撕的支離破碎的布娃娃。
嚴辭眉頭狠狠皺起,他想要救,都有些不知該如從下手。
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枚丹藥,塞到了小傢伙的口中,吊住她一條命,小心翼翼的抱起這孩子,向宗門外而去。
他需要去找人幫忙,不然真的救不活這小傢伙。
隔壁山頭,和墨厭打鬥的狼牙棒也隨着主人的離開而離開。
只剩下那穿着一身刺目囂張綉金紅袍的少年若有所思的站在山頭。
不會吧,不會吧!
那小孩兒不會要掛了吧?
他好不容易從清琊宗那一群親傳弟子中搶來的,死了怪可惜的。
畢竟他和清琊宗有仇,而清琊宗看起來也挺在意這個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小傢伙。
所以,他就搶來了!
“嘖,小玩意兒爭點氣,別死啊!”
他還準備用這小孩兒氣死清琊宗的那一群老頭子們呢!
……
與此同時,清琊宗,懸濟峰。
“師尊,弟子未能完成任務,將那幼童帶回來,請師尊責罰。”
位於高座上的老者抬眸,眼眸微眯,似有些不相信的問道:“勿沉,你再說一遍!”
怎麼會沒有帶回來呢!
明明上一世,那小姑娘就是在那裏被外門弟子救回來的,這一次他還特意叮囑了,還讓座下弟子勿沉親自前去,為何會不一樣。
季勿沉如實的回稟着:“回稟師尊,弟子等人當時確實找到了那孩童,但卻遇上了蒼炎宗的那個瘋子,他或許是看我們將孩子護的要緊,就……”
“就起了爭奪之心。”
要知道墨厭那個瘋子,一向是喜歡找清琊宗麻煩的,尤其是自己的麻煩。
坐上的秦品默不作聲,壓抑的氣氛在廳堂中瀰漫開。
上一世,自己沒有干預,從邪醫手中救下北晚的是外門的弟子,所以,就算是蒼炎宗的那個小瘋子遇到了,也不會感興趣。
這一次,自己讓季勿沉帶人去,怕是引起了蒼炎宗那小瘋子的注意,這才讓北晚被墨厭搶了過去,是他着急了。
秦品放在桌案上的手緩緩收緊,不行,不能讓北晚留在蒼炎宗,他必須要將北晚帶回來。
她的血,太有價值了,不能被除他之外的人知曉。
只是不知道,既然他都重生了,北晚那小姑娘有沒有重生,若是也重生了,那就徹底麻煩了。
……
北晚不知道什麼是重生。
她只知道自己又在做噩夢了,夢中無比混亂。
一會兒是四歲那年,養育她的阿奶去世,一會兒是叔叔嬸嬸將她扔進深山,卻被一個邪醫抓去,當做葯人,吃盡了苦頭。
甚至她還夢到,自己從邪醫那裏被人救出后,進了一個叫清琊宗的宗門,卻因為血液特殊,被一個長老囚禁關入地牢,像牲口一般將她拴起來,只為每日取血。
“阿辭,你從哪兒搞來的這孩子?也確實是慘。”
宋安牧走上前,強行將自己的靈力調至柔和,覆蓋於銀針之上,將刺在小傢伙身上的銀針一根根取出。
“經脈寸斷不說,身子裏面雜七雜八的毒混在一起,還沒死成,能活下來簡直就是老天眷顧。”
嚴辭伸手給小傢伙擦了擦汗,有點心累的說道:“墨厭從清琊宗手裏搶來的。”
自己那小師弟,整日裏喜歡找清琊宗的麻煩。
誰知道這一次,居然給他搶了一個孩子回來。
“從清琊宗手裏奪來的?”
宋安牧一聽,便不覺得奇怪了。
畢竟嚴辭所在的蒼炎宗不是啥正經宗門。
雖然還屬於上六宗門之中,但名存實亡,名聲不好,人少地偏,隨時有着被上六宗除名的危險。
全宗師徒加起來也就五個人,外加一隻大黃狗和五個山頭,除此就沒別的了。
師尊曾是世人驚艷的少年天才,卻在百年前主動背叛出自己的宗門,加入了蒼炎宗看起來腦子不太正常,就連收的幾個弟子也是不太正常。
大師兄嚴辭溫潤如玉,面上掛着最溫和的笑容,口中說著要和善,打架的時候卻一劍一狼牙棒,摁着人使勁揍。
二師兄廖謹天煞孤星,世人懼之畏之,像個鬼魂,神出鬼沒,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能讓啼哭小兒止住。
三師兄祁佑青羸弱清冷,身具言靈之力,言出法隨,卻多數是烏鴉嘴,常年不出門,簡稱自閉。
四師兄墨厭桀驁不馴,是半魔血脈,有仇必報,像只瘋狗,逮誰咬誰!尤其是喜歡逮着清琊宗的人咬。
這孩子若是墨厭從清琊宗那裏奪回來的,也倒是說得過去。
“這小孩兒不如留在我這裏,我來照顧怎麼樣?”
嚴辭冷笑一聲,全然不被宋安牧溫良無害的模樣欺騙。
“你來照顧?我看是研究她為何身體那麼多毒都死不了,更為準確。”
心思被猜中,宋安牧也不做遮掩,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下來。
“我也沒有那般喪心病狂,也就是取點她的血而……”
話還沒有說完,嘴裏就被人塞了一枚青果。
宋安牧:???
叼着果子疑惑的轉頭,順着嚴辭看過去。
就見到那躺在床榻上的小孩子不知道何時醒了。
一雙清透水潤的眸子帶着驚恐和害怕的看着他,像是炸了毛的仙獸幼崽。
只能說宋安牧趕巧了。
孩子剛才還在夢中夢到以後會被人囚禁起來,不斷的抽血。
醒來就聽到宋安牧說,要取她的血。
她不害怕,不警惕才怪。
嚴辭蹲下身,視線盡量和床榻上的小北晚平視。
聲音溫和卻能給人心安的力量,彷彿他在就能無盡的安全。
“不怕,你不願意,他便不會這般做,而且是他救了你,醫治了你,你才醒了過來。”
北晚打量着眼前宛如謫仙般的男人,又看了看宋安牧。
或許有宋安牧的襯托,嚴辭在小北晚這裏印象倒是可靠許多。
猶豫片刻,還是選擇相信嚴辭。
小童音還帶着些沙啞的軟軟的說道:“謝、謝。”
她雖然年幼,但被收養她的老人教養的極好,更因為家中情況不好,孩子更加懂事。
被救了,就應該謝謝人家,這是理所當然的。
這般誠懇道謝的模樣,倒是讓宋安牧有點過意不去。
畢竟,他是真的想要搞點這孩子的血。
“這是藥方,她身子弱年紀小,經脈還全都斷了,不能靠丹藥養着,只能煎藥喝。”
“一個月後再來找我就行!好好養着,應該沒什麼問題。”
“帶走,帶走,快點帶走,我怕我忍不住。”
宋安牧將藥方塞到了嚴辭手中。
用被子捲起小傢伙,扔到嚴辭懷中,推搡着趕他們走。
他也算不上什麼正經人,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可能是這麼多毒都死不了的小傢伙。
若非是嚴辭在意的,他說什麼也要留下來,好好研究一番。
嚴辭有點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就帶着北晚朝着蒼炎宗的方向而去。
御劍而行對於北晚來說,還是很稀奇的。
她緊緊揪着嚴辭的衣服,生怕會掉下去,可神采奕奕的雙眸卻難以掩飾她的好奇。
“我們要去哪裏呀?”
“回宗門。”
小北晚回想了一下剛才做過的噩夢,試探的問着:“清、清琊宗?”
她想到了剛才做過的噩夢,夢中她也是被這樣的會飛的仙人救了。
本以為從邪醫那裏逃了出來,誰曾想,卻進了另一個魔窟。
北晚害怕,害怕夢中的事情變成真的,她會被帶回清琊宗。
“不是,我是蒼炎宗的大弟子,怎麼你想要去清琊宗?”
嚴辭否認了,並且還以為小傢伙想要去清琊宗。
這也正常,他自然知道,自己宗門和清琊宗相比,名聲是有多麼的不堪。
只不過,清琊宗在他眼裏也就是那樣。
人多了,便什麼貨色都有了,倒還不如蒼炎宗,一共才五個人,一人一個山頭,自在。
“不去,清琊宗,壞!”
北晚才不想要去呢!
她可沒有忘記,在夢裏面,清琊宗有個很壞的人,把她關起來,還抽她的血。
嚴辭倒是沒有想到小傢伙會這般斬釘截鐵的給出答案。
倒是覺得,不愧是墨厭那個小瘋子帶回來的,倒是和他有幾分相似,都不喜歡清琊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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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黨寫完作業再來,喜歡就看,不喜歡呢,咱就不加書架,有緣第二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