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9章 回來了
南鑼鼓巷
清晨,天邊初露魚肚白陽光懶洋洋地灑在紅星四合院的石板路上,給這座古老而寧靜的院落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四合院內,老槐樹的葉子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偶爾傳來幾聲鳥鳴,給這寧靜的早晨增添了幾分生機。
許大茂拖着疲憊的身軀,腳步踉蹌地穿過四合院的大門。
他在錄像廳熬了一整晚,眼睛裏佈滿了血絲,眼袋沉重得彷彿隨時都要掉下來。
“大茂,你這才回來啊?”
一個驚訝的聲音響起,許大茂扭頭一看,原來是閻阜貴,正站在自家門前,手裏拿着一個噴壺,笑眯眯地看着他。
許大茂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聲音沙啞地說:“嗨,店裏上了幾個新片子,老少爺們看的入了迷,不肯走,我也不能趕人啊,這不,愣愣跟他們熬了一個晚上。”
閻阜貴羨慕的說:“你這店裏的生意可真好啊,一晚上不得掙個幾十塊啊?”
許大茂得意的揮了揮手:“嗨,甭提了,掙點兒辛苦錢,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三大爺,不跟您說了,我得回去補覺了。”
閻阜貴突然攔住了他,神秘兮兮地說:“大茂,你知道嗎?曹衛國昨天回來了。”
“曹衛國回來了?”
許大茂愣了一下,連忙問道:“曹衛國回來了?真的嗎?”
閻阜貴點了點頭,一臉肯定地說:“可不,大爺還能騙你啊?你回來時沒看到衚衕里那輛凱迪拉克嗎?那就是曹衛國的。”
許大茂一拍腦袋:“我說咱們衚衕哪兒來一輛豪車呢,合著是曹衛國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可算是回來了。”
閻阜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問道:“什麼太好了?”
許大茂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連忙解釋道:“哦,沒什麼,就是很久沒見到衛國了,有些激動。”
閻阜貴酸溜溜的說:“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啊,你瞧瞧咱們衚衕變化多大啊,這才幾年啊,貧富差距就拉開了,有的人穿金戴銀,有的人吃糠咽菜,跟以前可是大不一樣了。”
許大茂打了個哈氣說:“嗨,一時一變,再說了,您家現在也不錯啊,解成的錄像廳生意紅火,您老也跟着一起享福,現在吃飯不用跟以前似的,吃鹹菜也要按根兒數了吧,隔三差五吃頓肉,這以前敢想嗎?”
一提起這個閻阜貴就來氣:“別提那個白眼兒狼,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現在他做生意了有錢了,我是一點兒光也沾不上。”
許大茂見狀立馬哈欠連天:“哈……三大爺,不說了,我這兒困得要命,先回去補個覺,回頭咱們再聊。”
說完,許大茂便匆匆離開,回到家裏,房間裏空蕩蕩的。
這個點兒,何文潔應該是去店裏了。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思緒萬千,困但睡不着,腦子裏滿是生意。
曹衛國回來了,那工程的事情得抓緊了。
時間就是金錢啊!
想想以前,大家都是一樣端着鐵飯碗。
工資雖然有高有低,但差得也不是太離譜。
可是這才幾年的時間,曹衛國兩口子生意越做越大,甚至把生意做到了國外。
想到曹衛國公司里的大明星,還有那高樓、豪車。
心裏就不是個滋味兒。
自己呢?
一身的本事,只能開幾個錄像廳。
想到這裏,許大茂不禁有些黯然神傷。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然而,他的心中卻始終無法釋懷,對曹衛國的羨慕和嫉妒像野草一樣在他心中瘋長。
不知過了多久,許大茂終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柱子飯店
傻柱和馬華每天清晨,都會等待着送菜車的到來。
今天也不例外,送菜車剛剛停穩,傻柱和馬華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一筐筐新鮮的蔬菜瓜果映入眼帘,立馬上手卸菜。
秦淮茹站在一旁,手裏拿着一個小本子,仔細地核對着送來的菜,每核對完一樣,她都會在本子上打個勾。
隨着一筐筐蔬菜的卸下,她的小本子上的勾也越來越多。
終於,所有的菜都核對完了,秦淮茹滿意地點點頭,對着送菜的李師傅說道:“齊了,麻煩李師傅了。”
李師傅是個中年男子,皮膚被陽光曬得有些黝黑,但笑容卻十分親切。
他笑着擺擺手:“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沒事兒我就走了。”
秦淮茹熱情地挽留道:“進來喝杯茶歇會兒吧,忙活一早上了。”
李師傅笑着拒絕道:“不了,我這車上還有別家的菜呢,得趕緊送過去。”
傻柱在一旁憨笑道:“老李,你這也沒少掙錢,怎麼不換一輛貨車啊?這樣送貨也方便些。”
李師傅:“我也想換啊,可是也得換得起啊,一輛小貨車五六萬,我就是砸鍋賣鐵也湊不齊啊,不過,何老闆日進斗金,買一輛汽車,那還不是手拿把攥。”
傻柱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精神,他抱着一筐豆角,得意洋洋地說道:“改明兒我就去買一輛,到時候讓你也過過癮。”
李師傅笑着打趣道:“好啊,那我就等着坐你的新車了。”
說完,李師傅蹬着平板車,哼着小曲兒離開了。
秦淮茹看着傻柱那得意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別到處吹牛?買汽車?你買得起嗎?你以為你是曹衛國那樣的大老闆啊?”
傻柱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
他梗着脖子說道:“他曹衛國買得起?我何雨柱就買不起?我明天就去買一輛。”
秦淮茹看着傻柱那不服氣的樣子,眼睛一眯,語氣中帶着幾分調侃:“你藏了私房錢?”
傻柱心裏咯噔一下,連忙否認道:“錢都在你那兒管着,我上哪兒來的私房錢?我買車當然是從家裏拿錢。”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抱起一筐青菜往飯館裏走。
傻柱見狀,急忙追了上去:“你給我拿五萬,我要買車。”
秦淮茹腳步不停:“沒錢”
傻柱不依不饒地追問道:“怎麼可能沒錢?咱家生意可不差。”
秦淮茹:“咱們飯店雖然生意不錯,但每天的開支也不小,房租、水電、工資、食材採購……這些都是錢,而且,我們還要為將來考慮,棒梗、小當和槐花可都還沒結婚呢,以後買房子,彩禮、嫁妝,可都是錢。”
傻柱聽了秦淮茹的話,有些不甘心地撓了撓頭:“那……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吧?我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秦淮茹白了傻柱一眼:“行了,別在這兒耍小孩子脾氣了,你要是真想買車,那就好好乾,多掙點錢,等以後條件允許了,我一定支持你買車。”
傻柱聽了秦淮茹的話,一臉的不甘心:“錢都是我一個汗珠子摔八瓣兒掙來的,怎麼想花錢就這麼難啊,這日子過得一點兒滋味兒都沒有。”
秦淮茹笑道:“你啊,就是不知足,這山看着那山高,現在的日子多好啊,不愁吃不愁穿,你還是老闆,不比以前強多了。”
傻柱沒好氣的哼了聲,抱着菜筐進了廚房。
他感覺自己就想牛馬,不,連牛馬都不如。
地主家的牛馬也得吃草料啊?
自己呢?
明明是自己辛辛苦苦掙的錢。
自己連錢的影子都看不到。
想抽煙都得出去接私活兒。
想到曹衛國當老闆看好車,而自己要什麼沒什麼。
心裏就好像長了草,扎了刺,火氣蹭蹭往上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