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嫂子開門,我是大哥17

第 17 章 嫂子開門,我是大哥17

第17章嫂子開門,我是大哥17

又過了六日,溫黎身上的喪服又薄了一層,凌霄告訴她到了。

溫黎透過車簾的縫隙,可以看見遠處巍峨的城牆,平整潔凈的石磚地面,往來的不再只有農人,還有碧眼高鼻的怪人。

初看時嚇一跳,多看幾眼,雖仍不適應,但確定是人後,也不再那麼害怕。

“這就是夏都嗎?吳嬸,蔣嬸,你們可曾來過。”溫黎以為一輩子就在鄉下過,沒想到有朝一日還有機會見見這都城。

蔣嬸和吳嬸也不過是小地方縣城富商家的僕人,在當地有些見識,來這裏也不過是井底之蛙。

好在她們這段日子,瞧着主人家的不凡,以及周圍護衛的氣度,受到了些熏染,沒那麼大驚小怪,卻仍看花了眼。

“不曾,不是跟着大少奶奶,我們也不會來這。”

溫黎點了點頭,“原來這就是凌大哥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怪不得能養出凌大哥那樣溫文守禮的君子。”

蔣嬸和吳嬸見她眼睛發紅,這次沒有勸說,馬上就要到府上,作為大少爺的娘子,大少奶奶是要有所表示。

兩人檢查好溫黎身上沒什麼不恰當的地方,又為她插上滿頭青絲間唯一的裝飾,絹布做的白花。

此時馬車也停了,外間敲了敲,傳來凌霄的聲音,“嫂嫂,到家該下車了。”

溫黎含着鼻音輕應了一聲。

吳嬸和蔣嬸扶她下馬車,吳嬸貼着她耳邊輕聲道:“大少奶奶別憋着,該哭就哭出來。”

溫黎的淚順着清瘦的臉頰滑落,滴滴像是珍珠滾落。

凌霄手上抱着凌雲的牌位,見她如此模樣,心中刺刺的疼。

“走吧。”凌霄撇開眸,走在前面引路。

溫黎跟在他身後,後面墜着吳嬸和蔣嬸,再是府上的護衛。

凌雲一出事,凌霄就寫信送回去,凌府到處掛上了白。

府前有一位中年男子等着,望着凌霄舉着的牌位,以及前面的棺槨,再多的僥倖此時都沒了,一口氣沒喘上差點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老爺。”邊上的管家顧不得擦淚,連忙伸手扶住中年男人。

“爹,我接大哥回來了。”凌霄走上前望着一臉沉痛的男人,心中滋味難辨,當初漠然的是他,如今傷心欲絕的也是他。

“進去吧!”中年男人凌老爺沉痛望了一眼棺材后,轉身被管家扶了進去。

“跟在我後面。”凌霄說完這句話,緊跟着邁開腳步。

溫黎垂着眼哭,仍能感覺到放在她身上的視線不少,她既傷痛又不安,在凌霄這句話后稍稍好點。

她緊跟在凌霄身後。

府上有許多陌生人,都是來祭奠的。

凌霄讓人拿了塊蒲團放在棺槨旁,她只管哭着燒紙錢。

那些人無論什麼心思都被凌霄應付過去。

她名義上的公公再沒有出現過,那位管家來報說是傷心過度在房中修養,而家中還有一位凌老太太接到信后就卧病在床,也一直在修養,來不了。

這就意味着凌雲的喪事由凌霄全權主持,似乎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這個家掌權的人本就是他。

溫黎切切實實地哭了一日,眼睛早已哭到發乾,徹底哭不出來。

晚間還要守夜,盆中的紙錢一直在燒,比小村中大了不知多少的靈堂,裝扮的異常莊重,可她陌生的發冷。

凌霄送走上門祭拜的人,看着她還跪坐在那獃獃怔怔地燒紙錢,他顧不得應付一天的疲累走過去。

“時辰不早了,去用膳吧!”

溫黎抬起紅腫的眼睛鼻頭看他,“我聽說明日就安葬凌大哥?”

“嗯,大哥的屍首已經留了太長時間,到了保存的極限,醫師們沒辦法再繼續維持大哥的遺容。”凌霄對她的詢問並不奇怪,看她凄慘可憐的模樣,或許早日結束對她也是解脫,大哥應該不想看她如此傷心。

“好。”溫黎能夠理解,只是哭啞的聲音還是難掩濃濃的不舍。

“明日下葬前會開棺,到時候你再看一眼,告個別。”凌霄說完,對着侍候在一邊的蔣嬸和吳嬸使了個眼神。

兩人立刻會意將人攙扶起來。

溫黎咬唇忍着膝蓋上的刺疼,最終站起來時,還是在兩人揉捏了好一會兒后,才能再次行走。

凌霄就這麼靜靜地等着她,能夠行動后,領着人到一旁的廳中一起用膳。

過來傳話的管家覺得二少爺和自己的嫂嫂一起用膳多少有點於理不合,更何況他這位嫂嫂還過分貌美,如今又是寡婦,很難不讓人產生諸多聯想。

只是二少爺的事,他可不敢管。

凌霄手中的湯匙不曾停頓。

溫黎倒是停下用餐的動作,如今不是在村子中凌大哥還在時,他們這樣似乎是有點不妥,不過她如今寄人籬下,當不得凌霄的主。

凌霄的勺子鬆開,發出叮的一聲,管家打了個激靈,溫黎也有些惴惴不安地看過去。

見嚇着了她,凌霄有些頭疼,似乎大哥去世,她就如此,處處注意,處處束手束腳,心存防備。

“你先用膳,我去去就來。”凌霄放碗的動作輕柔許多,隨着他的離開,管家也陪笑了一聲后,緊跟着離開。

廳中只剩下溫黎和兩個僕婦。

吳嬸瞧着燭火下一身喪服容顏楚楚的溫黎,勸說道:“大少奶奶,我瞧着府上是二少爺做主,二少爺也答應了大少爺照顧於您,一路上我們也是看見二少爺如何做的,您不必如此生疏,這樣多了反而不美,傷了親人的情誼。”

蔣嬸聽着吳嬸的話,有些欲言又止,最終不了了之,眸子盯在桌布華麗的花紋上。

她本就比吳嬸話少,她的沉默沒人注意。

溫黎攪着湯匙,道理都懂,可是真要做起來,又是一回事,她只是悶悶應了一聲:“知道了。”

凌霄這一去就是許久,回來時臉上喜怒難辨。

似乎凌大哥死後,他就扒了那層溫潤的皮,卻沒能讓人看清他的底色,反而更加難以識別他的心思。

凌雲下葬的時辰按照其生辰八字選定吉時。

時隔多日,溫黎在下葬前一刻再次見到了凌大哥,他的身體保存完好,跟剛剛閉眼時一模一樣,連嘴角的笑意都沒變。

凌老爺也拖着病體來了,只是在看見凌雲嘴角的笑時,他似乎是被刺激到,退到一旁的廳堂不願再看,甚至讓凌霄快些安排下葬,讓凌雲早日入土為安。

凌霄沒有回應他,反而問了一邊的溫黎。

“嫂嫂,還有什麼要做的?”

溫黎將一個包裹放進棺槨里,裏面都是她這些日子做的衣衫,她沒有燒,就讓它們留在棺槨中陪着他吧。

“凌大哥,願你來生找個好人家,健健康康。”

溫黎已經明白,這家裏就凌霄對凌大哥還有點真情。

凌雲的葬禮在凌霄安排下結束,葬在離他娘最近的地方。

凌雲的葬禮結束,溫黎的心反而空了,似乎失去了目標。

她在凌家安排的府中小院住下,這裏哪哪都好,說是一步一景也不為過,可她就是住得不踏實。

可再不踏實,她也在這住了下來。

應該是得了凌霄的吩咐,這裏的下人都對她恭敬有禮,給她的東西也都是最好的。

凌大哥的頭七已經過去,溫黎還穿着孝服守喪。

按照朝廷的律例,守喪滿七十日到一年就可以改嫁,期間穿素色的衣裳首飾,不能舞樂,不能遊玩。

溫黎沒想過改嫁,至於舞樂遊玩首飾衣裳這些,她過往的農家生活里就鮮少接觸,對着她來說並不難熬。

關起門來過日子,還有人伺候着,吃穿不愁,生活比以往好了許多倍。

“大少奶奶,二少爺來看你了。”吳嬸腳步匆匆地走進來。

溫黎歪在榻子上,對着窗檯處一盆開得雪白的花,左一下,右一下地綉着,聽到后習以為常地將手上這一針綉完后,才將針線放好,坐直了身子。

凌霄盡職的完成着凌大哥的囑託,常常來看她,來問她可有缺什麼,有沒有受到慢待,問完也不會走或者干喝茶,會講講他在外間遇到的趣事給她聽。

她也曾覺得現在不是鄉下,這樣的來往是不是不好,只不過都被他用凌大哥的遺言搪塞了過去。

她見他這麼坦然,又聽他說那些趣事解悶,漸漸對他的到來沒那麼不安。

蔣嬸拉着吳嬸慢了幾步,“你在助紂為虐。”

吳嬸瞧着前方婀娜的身影以及翩翩的年輕公子,偏頭涼涼看她,“有的選嗎?攔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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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美人她茶柔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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