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祭天登基（大結局）
第606章祭天登基（大結局）
一夜過去，反對蘇雲宛共同稱帝的浪潮愈演愈烈。
有那膽小的官員不敢拋頭露面做出反抗，就採取消極之策，稱病在家罷工不朝。
本就形勢緊張的東都朝廷，如今近乎停擺，整個政局混亂不堪。
面對此等緊迫的形勢，秦君屹早就預案，當即啟動應急措施。
一方面，他將早已備好的敕文公告天下，讓所有人都清楚地了解到蘇雲宛做出的巨大貢獻。
其中重點突出她在改良糧種方面的成就，暗示天下百姓別做“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忘恩負義之舉。
另一方面，他又將那些明知蘇雲宛所起的重大作用，卻依然以各種方式舉起反抗大旗的人全部停職查辦，空出的職務則由他多年來挖掘和培養的人手頂上。
天下之大，人才濟濟，本就尚未成型的朝廷，絕非離了誰就運轉不了。
至於出了敕文卻依然聚眾鬧事的市井小民，秦君屹直接調動駐軍鎮壓。
面對強軍，若有人還敢以身犯險，那就將領頭人斬立決殺雞儆猴，其餘從眾罰以苦役多年，到深山礦地做貢獻去。
同一時間，司天監將多年前測算到“天命之女，降祚大周”的預言公之於眾。
併發出讖言，表示預兆已然成真，蘇雲宛即為天命之女。
唯有扶她登上帝位，方能告慰上蒼的厚愛。
司天監在全國各地都有據點，在百姓中的威望頗高。
此番讖言一出，令本就受惠於蘇雲宛的各地百姓從心底認可了蘇雲宛登基的合理性。
秦君屹這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決定，還沒來得及掀起驚濤駭浪，就在這幾道組合拳之下被強行平息下去。
長跪在皇城外的人成了一介布衣，喪失大量影響力，還被感念蘇雲宛的民眾批判為食古不化、德不配位。
越來越多的人暗暗後悔、主動退出，僅剩的幾個硬骨頭，也在昏倒之後被家僕接回府中。
秦二叔風塵僕僕趕到東都時，言論已經全然逆轉，民間到處都是蘇雲宛乃天命所歸的呼聲。
皇宮，御書房。
叔侄二人分主次而坐，寒暄近況。
秦二叔話題一轉，神情嚴肅道：“屹哥兒，你有沒有想過，一旦扶持侄媳婦上位，如何充盈後宮、多生子嗣？”
秦君屹沒想到自己二叔會以這個方向作為突破口，臉色猛地一沉：“侄兒有宛宛和三個子女足矣。”
“荒謬！皇帝子嗣關係到帝位傳承和江山穩固，需要確保有足夠的皇子應對各種不確定性！”
“侄兒自會考量。”
秦二叔氣急，端起長輩的架子，厲聲質問：“你這麼做，對得起你父親和列祖列宗么？”
秦君屹面色冷下來，反問道：“二叔，你莫不是忘了，侄兒當年身中的是喪魂釘之刑，若沒有宛宛施以援手，哪能像現在這般好好地坐在您面前？”
“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嫡妻，夫妻一體，利益與共，怎能這麼算？”
“該怎麼算，侄兒心中自有一桿秤。”
秦二叔使出最後的殺手鐧：“好，二叔知道你一片情深，不忍辜負。可你別忘了，皇權至高無上，享盡天下。
就算你篤定自己只需侄媳婦一人足以，那她呢？身為帝王，她日後若想要享用男寵，你當如何自處？”
秦君屹暗中握緊拳頭，“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難道你會不知道歲月無情，人心易變的道理？
而且情況遠不止男寵這麼簡單，萬一她生下別人的子嗣，也算是皇子皇女吧，到那時候，勢必會引發奪嫡之爭......”
秦君屹低喝一聲：“夠了！侄兒不許您污衊宛宛！您所說的這些，也絕對不可能發生！”
秦二叔語氣稍緩，苦口婆心道：“叔只是提醒你，既然要將半壁江山拱手讓人，就該預想到可能引發的所有後果。
若是無法接受，就不該意氣用事，至少也得提前約法三章，杜絕出現賊人藉助侄媳婦竊取皇位的可能。”
這，才是秦二叔的最終目的。
他知道，以蘇雲宛的淡泊心性，就算登上皇位，也只是掛個虛名而已，實際掌權的，還是大侄子。
可他身為秦家人，不得不防範皇權旁落的風險。
一旦雙聖臨朝，那手握至高權柄的蘇雲宛將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
可他低估了秦君屹對蘇雲宛的信任。
哪怕他已經說得這麼直白，秦君屹卻依然道：“無論前方等待着我與宛宛的，會是怎樣的誘惑和陷阱，我們都會攜手共度，不離不棄。”
秦二叔看着他明明能理解自己的隱憂，卻仍然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氣惱地拂袖而去。
秦君屹望着他那憤慨疾馳的背影，垂下眼瞼，將內心激蕩的情緒勉強平復，而後神色如常地處理公務。
這天夜裏，他極致纏綿，恨不能將蘇雲宛融進自己的骨血中，從此真正成為一體。
蘇雲宛再三問他受到什麼刺激，秦君屹卻依然沒有將男寵之言說與她聽。
因為他悲催地發現，就算宛宛有朝一日真的變了心，他也完全沒辦法做出傷害她的事。
甚至，眼下連一句威脅的狠話，他都說不出口，更別提什麼約法三章。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的愛意編織成一張無邊無際的情網，無論面對何種處境，都將宛宛困在網中央，逃無可逃。
為了轉移蘇雲宛的注意力，秦君屹道出臣子擬定的幾個國號名稱，讓蘇雲宛做甄選。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琚。
蘇雲宛欽點了“大秦”二字。
秦君屹感動得一塌糊塗，腦中霎時想到一個無人提及的年號。
他溫柔地伸出手，傾身低喃：“宛宛......”
姣姣孤月又一次藏入雲海......
翌日，秦二叔再次進宮，認清自己無法改變秦君屹想法的他，表明餘生想要駐守西北之意。
秦二叔認為，西北是秦家的發源地，只要守住西北，就能為秦家子孫增添助力。
萬一日後雙帝反目，導致後代鬥爭不斷，亦能留有迴旋的餘地。
可秦二叔不知道，他的一廂情願註定落空。
秦君屹明確地告訴他，以後軍隊採取“調整移防，崗位輪換”的剛性制度，各地駐軍大將在同一軍隊中的任職年限，最長不得超過八年。
這一舉措旨在對駐軍原有的關係網和人情網進行降維打擊，以防止地方將領擁兵自重、不服皇權。
秦二叔聞言大驚失色，：“此舉會毀了咱們家的根基！”
秦君屹言簡意賅地回應：“二叔，今時不同往日。”
秦二叔啞然。
是啊！
自家已經不是過去的將門之家。
身為皇族，比起一地駐軍，更重要的是掌管京城的兵部以及衛戍軍隊。
前者主管天下兵馬的分配、軍械、軍餉以及將領任命等一系列軍政事項，是軍隊體制的建設者和管理者。
後者則負責整座京師的安全，由皇帝直接控制。
若不出意外，自家的那些嫡系將領會被編入以上兩個地方，和過去一樣，成為大侄子的中堅力量。
想到這，秦二叔嘆聲道：“是二叔愚鈍了，歲月不饒人吶！”
秦君屹不再像過去那樣顧念輩分，溫言恭維安慰。
即便秦二叔並不是出於私心，但他那些中傷蘇雲宛的行徑，還是在秦君屹心中留下疙瘩，難以釋懷。
半個月後，秦君屹設祭於泰山之巔，與蘇雲宛攜手昭告天地，正式登基，成為蘇皇秦帝。
當秦君屹揚聲道出“立國號為大秦，建元天命，定都幽州”時，攜手而立的蘇雲宛猛地側身，直直看向身邊人的眼睛。
年號天命，是她想的那樣嗎？
秦君屹回之一笑，深邃的眼眸盛滿了似海柔情。
蘇雲宛險些沉溺其中，難以自拔。
好在她理智尚存，只迷怔一會兒，就回過神來。
只在心中暗嘆：得夫如此，還有何求！
*
天命元年，秦君屹再次率軍出征北狄。
短短一年時間，秦君屹成功征服整個地域遼闊的北狄王國，將其納入大秦王國的版圖之中。
此後，秦君屹與蘇雲宛攜手共創太平盛世，實現真正的國泰民安、萬朝來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