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7章 散玄毒
靈明猴一副看傻子的模樣。
白澤卻看出端倪，直言道：“羅竟，你是不是擔心解了毒，會被燭九陰發現？”
“瞞不過神君的法眼。”
羅竟抱拳，又嘆息道：“此乃散玄毒，施毒之時，需得配合符咒，清醒之時進行。完畢之後，不僅四肢八骸遍佈毒素，神識也有了標識。一旦解毒，燭九陰必然會發現，不管身在何處，都可隨時擊殺。”
哦！
靈明猴拉長音點點頭，極為認真的調侃：“就是說，毒解了，命也沒了？”
羅竟無語，鼻子哼出一個嗯字。
牛小田看向丹陽子，他卻是滿不在乎，搭在腹部的雙手，拍了拍自己肚子。
“此毒之妙，需得配合符咒而下，事後身體元神都會感染，那是相當的絕啊。但是，正所謂一物降一物，天地法則，不容一物毒大，這也是它最大的漏洞。”
羅竟眼前一亮，不由靠近幾步，殷切問道：“葯神，可是有兩全之策？”
“必須啊。”
丹陽子大咧咧道：“燭九陰下毒后，可以從兩種方式判斷你是否中毒，第一條，就是元神上的標識。只要將其保留，燭九陰就一準兒發現不了。”
啊！
羅竟虎軀一顫，眼眶瞬間就潮濕了。
“那麼，敢問葯神，第二條呢？”
“廢話，當然是殺你一次試試。”
試試就逝世啦！
靈明猴學到一句人界語言，樂得哈哈大笑。
羅竟卻笑不出來，當即後退一步，抬起袍子，直挺挺就跪下了。
“葯神，救命啊！”
“你我本無緣分，要謝就謝宗主吧。”
羅竟連忙調整方向，又叩拜牛小田：“啟稟牛宗主，散玄毒，可隨時發作。受控上巫無不是每日頭戴緊箍，活在無邊苦海之中……”
聞言，丹陽子嘴角猛抽，斜眼不滿的看着羅竟。
“喂，能不能打個其他的比喻？”
“這，有何不妥？”
羅竟不解。
牛小田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白澤更是笑得前仰後合，青依也是紅唇微抿，眉眼帶笑。
“老大，有什麼好笑的？快說來讓我也開心開心啊。”
靈明猴好奇打聽。
“讓小白告訴你吧。”
牛小田笑着擺擺手。
靈明猴立刻從寶座上跳下來，湊到白澤身邊。
“快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丹陽子伸出一隻手，急聲道：“神君，萬勿告知實情！葯神也是要臉面的。”
白澤卻不聽他的，抱着膀子看着靈明猴，下巴一抬：“想知道？”
“想！”靈明猴點頭如同搗蒜。
“那就指天發個誓，永遠效忠老大。”
你……
靈明猴氣得握着小拳頭哇哇大叫，肩頭狠狠撞了白澤一下，求饒的口吻：“我知老大在你心裏的地位，我又沒說離開，別讓我在強良的人面前下不了台。”
“叫聲哥哥也行。”
“哥哥！哥哥哥哥……”
“臉皮真厚，那好吧。”
在丹陽子絕望的眼神中，白澤還是講述了一件往事。
靈界，死海，丹陽子曾躲在藥王鼎里，困在海底一艘法船上，不知熬了多少歲月。
直到遇到老大，才得以脫困。
哎！
丹陽子仰天長嘆，可誰讓自己欠下牛宗主這麼大人情，難道還不許人家對外講起了？
羅竟心中更是掀起驚濤駭浪！
什麼力量能困住葯神？！
牛宗主竟然是葯神的救命恩人！
自己比喻的什麼頭戴緊箍，深陷苦海，聽起來很像是嘲諷葯神。
一直以為燭九陰無敵，逍遙宗來了，或許境況會變得不一樣……
羅竟莫名感到一絲欣喜，堵在心裏的結，似乎也開始鬆動了。
“羅竟口不擇言，衝撞了葯神，還請葯神恕罪。”羅竟賠笑道歉。
哼！
丹陽子鼻孔朝天，心裏更不滿的是白澤。
這段過往，逍遙宗很多戰將都知道。
白澤不該當眾說出來啊！
搞得好沒有面子！
白澤當然是故意的。
就是為點醒羅竟，跟着逍遙宗才有前途。
哪裏管得了丹陽子的臉面。
“葯神，修行不易，還請治療吧。”牛小田客氣道。
好！
丹陽子答應了，羅竟自然是感恩戴德，激動的再三道謝。
“莫要浪費時間，先化作氣態吧。稀着點兒，別太薄了。”丹陽子不耐煩催促。
羅竟不由猶豫。
氣態形體，可通過障礙甚至是法陣，但也是巫師最為脆弱的時候，一旦被打散，無法及時凝聚，生命也到此終結。
兩個深呼吸后，羅竟還是同意了！
不知為何，在他看來，這位年輕的牛宗主，比燭九陰更令人信任。
隨後，羅竟人形渙散，成為極為稀薄的氣態。
丹陽子尚覺不滿，又叮囑他再稀點兒，稀點兒！
羅竟只能照做，直到牛小田靈眼幾乎看不到的程度，丹陽子才叫停。
果不其然，氣息之上，凝聚着極其細微的顆粒凸起，玉瓷色，對比巫師氣息的灰白色，倒也顯得十分突兀。
“這毒下得徹底啊，遍佈每一處氣息。”
靈明猴看清后，嘖嘖有聲，此刻連他都鄙夷燭九陰的狠辣。
難怪上巫們都怕散玄毒，能浸染到每一處，好比是身體任何一個部位，都是命門。
一旦成為棋子，尚且不如一粒灰塵強壯！
丹陽子凝神屏氣，指尖處打出一道氣息，狀如氣針，輕緩的剔除含有毒素的氣息。
過程應該是痛苦的。
羅竟的氣息偶爾會不穩定震顫，在丹陽子的叮囑下，又只能忍住。
足足用了半個時辰，丹陽子收回氣針，只見針尖上凝聚着一滴玉色毒液，被他小心收到了小瓶子裏。
羅竟重新化作人形，第一時間感知元神標識，果然還在，和之前毫無差別。
看到小瓶子裏那滴毒液，唏噓不已。
“葯神名不虛傳，當初正是這滴毒藥讓我等上巫，備受煎熬。”羅竟深深作揖。
“身上有何寶物拿出來孝敬，感激只靠嘴嗎？”丹陽子耷拉着眼皮道。
羅竟頗為尷尬，卻下定了一個決心，再次跪倒在牛小田跟前：“羅竟並無長物，惟願投奔逍遙宗，求一席之地！”
牛小田看了眼青依，她微微頷首，這才笑道：“羅竟，很高興聽到你這樣的話。不過，加入逍遙宗自願，不要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