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想委屈,莫名被當情敵
“ZODOU.”
虞念念舌尖慢捻,重複了一遍這家日料店的名字,隨即眼底露出幾分譏誚。
她拍了拍溫晏舟的肩膀:“弟弟,我已經不愛吃日料了。”
她知道溫晏舟是在試探她。
這個時候即便她說放下了,溫晏舟想必也不會信。
畢竟她是為了厲澤聿才喜歡日料,才接受日料。
其實她本人,不是很喜歡生食。
現在,自然也不想委屈自己。
溫晏舟一挑眉:“我還沒說完呢念姐。”
他直起身子,彎起手臂,朝虞念念揚了揚下巴:“是你曾經最喜歡吃的一家日料店邊上的你最愛的火鍋店。”
“難為你還記得我最愛吃的是火鍋。”虞念念挽上他的臂彎,兩個人便下了樓,“好弟弟。”
坐在車上,溫晏舟似感慨般攤開手,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
“我還以為你稍微對厲澤聿還有點余情未了呢,好歹以前這麼愛他,怎麼著也不能一下子就放棄了,沒想到你這麼絕情啊。”
虞念念接上他玩笑般的話,神情難得認真:“溫晏舟,我不是在這一刻開始選擇放棄的。”
離婚後,她其實也想過這個問題。
她放棄的這麼決絕,真的很絕情嗎?
這個答案是要用對比才能得出結論的。
因為她絕情只是那麼一瞬,是用痛徹心扉換來的。
而厲澤聿對她的無情,是長久以來。
她笑了笑,神情輕鬆幾許:“再愛也是曾經了,這怎麼能算絕情呢,難不成你真喜歡你姐姐弔死在一棵沒有心的樹上啊。”
聞言,溫晏舟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扯了扯嘴角:“也是。”
從此以後,冷心冷情,隨心所欲,不再為感情的事為難自己。
不是挺好么。
“算了,你這個花花公子,我可不指望你能懂,走,姐姐餓了,快下車。”虞念念拉開車門,長發隨風飄起,美的就跟一幅油畫一般。
她看都沒看隔壁那家叫‘ZODOU’的日料店,徑直朝着火鍋店走去。
兩人都是高顏值,走在一起自然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知道虞念念喜歡吃火鍋時候那種熱鬧的氛圍,所以溫晏舟沒有訂包廂,而是在大堂內。
隔板隔開了每桌,但還是能夠周圍人談笑的動靜。
虞念念好久沒來過這種富有生活氣息的地方了。
聞到味道都饞了。
菜是溫晏舟提前點好的,他們一來,就上桌了。
幾乎全是虞念念愛吃的,肥牛、毛肚、蝦滑,酥肉、芝士脆皮腸……
虞念念眼睛盯着那些肉,冒着小星星!
最重要的是,鍋底是她最愛的重辣!
雖然海市人不怎麼吃辣,所以重辣可能也不會太辣。
不過對好久沒吃辣的虞念念來說是夠了。
虞念念用公筷開始下菜,迫不及待的等着那些肉肉熟起來。
就在她對着火鍋望眼欲穿的時候,一個穿着紅色弔帶短裙,身材火辣的女人突然從門口走了進來。
這個女人一進來,就直接瞪了她一眼。
虞念念被她這敵意的一眼看懵了。
這人是誰?
就在她感覺到莫名其妙的時候——
女人已經走到溫宴舟邊上,拉住了他的手臂。
“溫少!”女人氣急敗壞的跺腳,一雙眸子裏沁滿了淚水,委委屈屈的道,“你就是為了她,所以才拉黑我的?”
她早上被掛了電話后,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說錯話了,就想着要打回去。
結果才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要不是她有個朋友告訴她,說看到了溫少爺領着一個美女去了一家火鍋店,她才着急趕過來。
溫晏舟是什麼人,吃穿用度無一不是最好的,哪次出去用餐不是高檔餐廳?
來這種嘈雜的火鍋店,肯定是為了討好這個美人。
女人在看到虞念念那長相后,頓時覺得危機感直線上升。
一張不施粉黛就足夠讓人嫉妒的臉,身材又那麼好,她心中已經警鈴大作。
虞念念懵圈的表情瞬間變成瞭然,她眉眼一挑,看向溫晏舟的眼神滿是戲謔,對着眼前的人露出看戲的興味來。
溫晏舟眉頭一蹙,聲音中已經有了幾分不耐:“誰讓你來的?”
“溫少,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早上是我不好,你爽約了嘛,所以我才口不擇言的嘛。”女人扯着他的衣服撒嬌。
虞念念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睨了溫晏舟一眼,好似在說:你現在看人的眼光怎麼越來越差了?
她是不知道,溫晏舟還喜歡這種矯揉做作的款。
溫晏舟不想在虞念念面前跟這個女人多糾纏。
雖然虞念念知道他這人的脾性,但知道和見到畢竟是不一樣的,他不喜歡把這種私人的事情弄的大庭廣眾之下。
面對女人的撒嬌,他無動於衷,他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我們已經分手了。”
對他來說,拉黑就等於結束關係了。
女人心下一驚,這才意識到鬧過火了,忙往溫晏舟身上湊,把自己那團東西往溫晏舟的身上貼。
“溫少……”女人可憐巴巴的將唇貼到男人面前。
虞念念忙遮住自己的眼睛。
不能看不能看,要長針眼。
溫晏舟自然沒讓她碰到自己,他一抬手,就阻止了她的動作。
他眼底的不耐煩已經升至臨界點,總是含笑的桃花眼也含着不爽的怒意:“再不滾,是要我喊人?”
他雖然身邊女人不斷,但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氣。
好聚好散,才能在他這裏得到該有的尊重,甚至在分手后,如果有求於他,他也會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幫忙。
如果糾纏,那麼結果就會截然相反。
女人咬着唇,注意到周圍看過來的視線,帶着濃濃的鄙夷和輕視。
溫晏舟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可一旦他生氣了,那後果不是她可以承擔的。
她只好不甘的轉身離開。
臨走前又瞪了虞念念一眼,眼睛裏包着淚水,委屈的就跟是她欺負的人一樣。
虞念念攤手:“……”
她怎麼莫名其妙中槍了?
“念姐,抱歉,讓你看笑話了。”溫晏舟用飲料代酒,跟虞念念的杯子碰了一下。
虞念念擺了擺手:“你自己處理好就行。”
剛剛那個女人,明顯很不甘心。
有的時候,女人的不甘心,是很致命的。
一段小插曲就此略過,溫晏舟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虞念念恰好也想早點休息,送她到了別墅后就離開了。
當晚。
虞念念洗漱完后,睡在海景房內柔軟的床上,隔着落地窗,看着外灘夜景,聽着江畔傳來隱約的動靜,睡的十分安穩。
同一時間,厲氏集團大樓燈火通明。
不少人被厲澤聿留下來加班不說,還要瑟瑟發抖的感受來自他身上那股北極來的寒意。
明明快到夏天了,怎麼還跟寒冬臘月似的。
偏偏人坐在那兒,一臉的雲淡風輕,臉上看不清一絲情緒,他們只能通過低氣壓判斷,他們這位總裁心情很不好。
眾人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孟寒急匆匆的推門進來,對厲澤聿搖了搖頭。
厲澤聿微微眯起眼睛,那張無可挑剔的俊臉上,露出冷意。
孕檢單子他讓人去查過,不是偽造。
他下午就派孟寒去找了虞念念。
以他的人脈,想要在帝都找一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就算她要走,不管是自己開車,還是坐飛機高鐵,都應該有跡可循才是。
但孟寒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
除非,虞念念的行蹤,是特意被人掩蓋了。
能讓他都找不到人,這個替虞念念掩蓋行蹤的人,不一般,不是虞家或者華家人能做得到的。
會議室的里的人感受到低氣壓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孟寒硬着頭皮:“還要繼續查嗎?”
“不用了。”
既然有意隱瞞,他也就沒找的必要,浪費時間而已。
……
第二天一大早,孟寒就來水雲灣拿厲澤聿的行李。
林姨是早就收到了消息,給厲澤聿準備好了。
只是在看到余年穿着白襯衫和黑色包臀裙,化着精緻的妝,前凸后翹的站在兩個行李箱後面的時候,孟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行李箱一個純黑色一個純白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對兒一樣。
“孟特助,阿聿要去參加海市的峰會嗎?”余年非常自然的推了一下前面兩個行李箱,“我跟你一起去。”
孟寒對她這種自來熟很不習慣,語調倒是很平淡:“余小姐,厲總並沒有要帶女伴的意思。”
他說的還算委婉,但已經很明顯是替厲澤聿拒絕了。
“我知道。”余年也不惱,從包里拿出一張邀請函,直接堵住了孟寒要拒絕的話。
“我有邀請函,機票我也已經買好了正好順路,要麻煩孟特助帶我一程了。”
看到她手裏的邀請函,孟寒頓時就沒話說了,只好拎着兩個行李箱上了車。
等車子到了集團大樓門口,厲澤聿上了車,邊上坐着的人他看都沒多看一眼,把電腦往大腿上一放,兀自辦公。
孟寒來的路上就已經給厲澤聿發過消息,告訴了他余年要一起的消息,對此厲澤聿沒什麼意見。
一路上,從車子到飛機,厲澤聿像是個機械人一樣,電腦平板不離手,偶爾孟寒還會跟他討論一些工作上的細節。
余年一個字都聽不懂,自然就沒找到任何說話的空隙。
峰會提前給來賓準備入住的酒店,是海市非常著名的假日酒店,坐落在海市中心最繁華的地帶。
有專人接機將他們送到了酒店。
在前台拿了卡,孟寒跟在厲澤聿和余年的後面,推着兩人的行李箱等待電梯。
電梯門打開,厲澤聿剛要抬步走進去。
迎面就對上了一張似笑非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