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暈厥
第6章暈厥
斷氣了!
“噗——”
殷問酒比樓還明的反應更為激烈,她喉間一甜,鮮血噴了那前來報信之人一身。
“殷問酒!”
藍空桑把搖搖欲墜的人抄抱在懷,瞪着樓還明的眼神似要殺人。
“你怕不是來救我,而是來殺我的吧。”
殷問酒的聲音無氣無力,好像下一瞬也要斷氣般。
樓還明左右焦急,他沒心思細琢磨殷問酒這句話的意思。
而她吐完一口血後面如死人,嘴角那一抹鮮紅的襯托,加上長途奔波的不體面,整個人猶如女鬼般駭人。
樓還明心裏很不是滋味,好似他沒能救的了祖母,這會還平白要搭上一個殷問酒。
“卜芥,帶兩位姑娘去蘇合院休息!”
被噴了一身血的卜芥愣愣點頭。
樓還明轉身欲走,陽光下他眼底閃過一絲水光,連祖母最後一面都沒見上。
“慢着!帶我去。”
藍空桑抱着她的手一緊,她管什麼老太太死不死,眼下殷問酒倒是像快死了。
“這地方不對勁,快點!”
樓還明一路上聽她真的假的說了些玄乎事,她那輛馬車裏也總會貼着一些符咒。
最主要的一點是,她肯定過祖母並不是單純的病了。
“走!。”
……
他們到樓老太太院子時,裏頭的哭聲已經傳了出來。
比這些哭聲更可怕的是殷問酒又吐了一口血,這會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這樓家,太不對勁了!
“殷問酒!”
“殷姑娘?”
“還明,這兩位姑娘是?”
“這位是雲夢澤掌柜的親傳徒弟,來……為祖母治療……”
“哎……她這樣子,你先給這位姑娘看看吧!”
……
周圍的人聲殷問酒都能聽見,但她沒力氣睜開眼睛。
耳邊的鈴鐺聲也不再悅耳,刺的頭要裂開般的難受。
殷問酒被生生痛醒。
“……放我下來。”
她微微彎着腰,站也站不直,搖搖晃晃的半垂着眼瞼,“都讓開。”
眾人還在疑惑,被藍空桑的短刀指揮着往床榻外退了五步。
“讓人給小姐備葯,加你一滴指尖血。”
樓還明瞬間明白了,他們樓家一直給雲夢澤送的葯加那一滴指尖血,原來是給殷問酒用的。
他安排卜芥去備藥材備熱水,送到蘇合院。
樓老太太已經了無聲息的躺在床上,瞪着雙眼,滿目驚恐。
死不瞑目的模樣。
正值晌午的天,外頭陽光明媚,這院子裏的黑氣卻濃厚的幾乎要淹沒了她。
還有更多不斷湧來的黑氣往殷問酒身上撞着,撞的她一個踉蹌,差點載到樓老太太榻上。
“還明,這位姑娘她……準備對老太太做什麼?”
樓還明沒答,反問道:“祖母可有什麼交代?”
王氏搖頭,“自你走後,你祖母一天也難得清醒一次,前頭傳來你到家的聲音,我剛準備湊近了跟她說說,盼她聽到了高興能有些反應。”
“……反應倒是有了……”王氏幾乎說不下去,那場景不過片刻,卻嚇人的很。
不等她繼續說完,就見殷問酒抬起了右手,顯得頗為費力。
眾人的目光都緊盯着她,這副場景,怎麼看怎麼詭異。
那姑娘頭髮凌亂着,嘴邊胸前都是血跡,臉色像死了好幾天的人,白到發青。
眼見她終於把手抬到了嘴邊,似乎用力咬了一口,指尖染着血跡飛快的對着空中畫了個什麼,然後把那帶着血珠的指尖點在了樓老太太額前。
她半睜着的眉眼也難藏兇狠之意。
“退!”
這一聲喊的中氣十足,王氏被嚇的不輕,猛的揪緊了手中的帕子,“看,老太太的眼睛閉上了!”
有一人影閃過。
藍空桑在殷問酒倒地之前把人攔腰抱起。
“蘇合院,怎麼走!”
秦媽媽見樓老太太的被子似乎有了微弱的起伏,她湊到樓老太太鼻息下探了探,“老太太有氣了!老太太有氣了!”
一群人烏泱泱的往床邊圍過去。
“蘇合院!怎麼走!”
樓還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藍姑娘,我帶你去,還有指尖血。”
一路小跑。
進蘇合院時卜芥剛準備完浴房裏的藥材,一見這架勢,喊了起來,“快,快倒水,倒水。”
幾個婢女、媽媽手忙腳亂。
連衣服都來不及脫,藍空桑直接把人放了進去。
短刀一抽,拉過樓還明的手指就開始放血。
滴了得有十好幾滴才鬆開他。
樓還明看着浴桶里昏迷的人不確認的問道:“以往都是一滴,這樣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藍空桑也不知道,這是她見過殷問酒最嚴重的一次,她只覺得多多益善總沒壞處。
見藍空桑冷着一張臉不答話,樓還明補充道:“殷姑娘剛才救我祖母於生死間,我自然不是捨不得這一點血,只是擔心殷……”
“閉嘴!你出去。”
姑娘家泡葯浴,他自然也是不便多留,心中還記掛着祖母。
“我把卜芥留在院子裏,姑娘有任何需求都可以交代他去辦。”
樓還明出了浴房。
卜芥還是一身帶血的衣服沒來的及換,“二爺,我聽說這位姑娘救回了老太太?”
“嗯,你守在這院子裏,把兩位姑娘照顧妥當了,她們要任何東西都滿足。”
“小的明白。”
……
葯浴足足泡了兩個時辰。
換熱水換新葯,給兩位姑娘打掃房間,準備衣服,吃食,卜芥忙的腳不沾地。
可裏頭的人還是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又等了一刻鐘,房門才被拉開。
殷問酒還昏迷着被藍空桑抱在懷裏,她周身殺氣漫延,“去房間。”
卜芥哆嗦着手在前面引路,浴房一旁就是主間,房子裏早已燒的暖和,桌上還放着食盒。
“姑娘,飯菜我送去熱一熱,要不您先吃點呢?”
“樓還明呢?”
“二爺前腳剛來看過,被老爺叫走了。”
藍空桑皺眉看着床榻上的人,整張臉死氣沉沉,她第八百次把手探到殷問酒的鼻下。
以往她最多泡上一個時辰便會醒。
藍空桑心裏的慌張不止一點,她從未見過殷問酒以血畫符。
她也看不到此刻這房間裏有多少黑氣,但殷問酒說過,她一直睡不好,就是因為那些她看不見的黑氣。
殷問酒還說過,那個叫周獻的比她畫的那些符咒有用。
藍空桑死馬當活馬醫。
“把那個叫周獻的叫來!”
“啊?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