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現在
第512章現在
到底是一家兄弟。
樓還明難得句句在理將樓知也說得啞口無言。
半晌擠出一句:“那你以為,我該如何?”
樓還明一副猜中一切的得逞表情,又將自己的認為對樓知也重複道:“我以為,你沒有沈大人那般本事。”
樓知也:“……”
蘇宅今年一道團年的依舊是那些人,但因着藍芩出生又更熱鬧了幾分。
卷爺出門遊歷一年,竟連兒子都有了,暗衛們逗個新鮮,整日上演飛檐走壁的搶奪。
父母兩人心大的很,管也不管。
初一時,沈長樂與周祈安前來向殷問酒拜年。
二人頭一次見面,一個一歲半,一個一歲,都是開智極早的孩子,兩字三字往外蹦也能吵得翻天。
加上一個午覺起來有氣的藍芩,簡直要將蘇宅掀翻了天。
殷問酒忍無可忍,同藍空桑偷偷溜去樓府拜年。
……
啟元三年。
崔林之大限,崔日告假,遷程十鳶於仙台山。
父母合葬,守孝一年。
藍芩被丟在上京東家三月西家兩月的住着,備受寵愛。
樓府、蘇宅、攝政王府、一應暗衛休假時動則便帶走消失幾天半月的皆習以為常的很。
回來時常常全身上下連一塊乾淨地都沒有。
這一年,藍空桑也逐漸學會了月月往蘇宅寄信,信中關於藍芩的句子也逐漸增多。
這一年,沈長樂三歲半,能說會道,乖巧伶俐。
在殷問酒的引導下,沒走一條彎路的修着一顆與她同樣不正經的正心。
仗着自己通天之眼,能見未來,每每與周祈安相見都能將他耍得氣得小臉通紅,然後尋殷問酒委屈耷拉,最後從沈長樂口中磨出一句道歉來。
有朱婉殊與殷問酒教導,沈長樂性子也洒脫大氣的很,能屈能伸,道完歉下次還干!
這一年,周禹難以支撐,卧床歇養,朝堂中事再次全壓在周獻一人肩上。
他忙的很,便待周祈安愈發嚴格,日日盼他長大,好脫了手去。
周祈安每月十五在宮中翹首以盼,因為只有這一日師娘入宮,他才能休息一日。
……
這月十五,周祈安早早的便守在宮門口。
遠遠的見人過來,便奔着去迎。
殷問酒笑着捏捏他,也心疼他小小年紀便文武皆習的辛苦。
但要為一國帝王,自不可能隨藍芩那般翻天滾地的隨性。
“祈安累不累?”
周祈安摟着殷問酒的腰,仰頭答道:“不累,見到師娘就不累了。”
他母後日日照料着父皇,而他日日被他師傅兼皇叔訓着學業,母子二人能相處的時間反而還沒有與師娘待的時間長。
再加上幼時常是師娘哄着睡覺,周祈安便格外親近她。
等二人分開,周祈安才問:“師娘,沈長樂今日怎麼沒來呢?”
以往十五進宮,殷問酒都會帶沈長樂來。
殷問酒憋着好笑,“你迎過來時那一閃而過的失望,師娘可沒錯過,與師娘一起想問便問,想說便說,無需有任何顧忌。”
周祈安鄭重點頭。
殷問酒從溪羽手中接過一個匣子遞給他:“打開看看,師娘今日接你出宮玩兒。”
周祈安撥開鎖扣,一張小小的人皮面具躺在裏頭。
他驚喜道:“這是給祈安的嗎?”
殷問酒:“當然咯,往後你能抽出些空來時,我教你。”
周祈安換上一張平凡小兒的臉,這張臉殷問酒做的並不好看,是隱入人群過目便忘之貌。
他隨殷問酒到蘇宅時,還準備演上一演,裝不認識沈長樂。
誰知才一進門,便被沈長樂整個圈抱住,親昵蹭他臉頰道:“小祈安,姐姐好想你喲!”
周祈安束着手,一動不動。
殷問酒笑了笑,知曉他們這樣的和諧,過不了一刻便會消散。
蘇央自後院出來,手中拿着兩把扇子,詢問殷問酒:“姐姐,你說哪把好看些?”
殷問酒伸手一指。
蘇央眉頭一緊:“這把好看是好看,就是花樣繡的寓意……還是這一把要好些吧?”
殷問酒懶得管這些,點評道:“真是繁雜。”
蘇央哼一聲,“大婚唉,多麼重要的喜事,當然要格外細緻啊。”
“沈長樂!”
果然,壓根過不了一刻,周祈安與沈長樂兩人便要打起來似的。
沈長樂無所畏懼的很,笑的還歡着,下一瞬,房頂處掉下一大團什麼來。
“啊!”她尖叫一聲,看着藍芩就快砸在地上時心都停跳了兩息。
一條長臂在他幾乎貼地的瞬間撈住了人!
“王、王妃。”暗衛亦是驚出一頭的冷汗來。
藍芩兩歲出頭,還覺得好玩,正樂着呢,迎頭便是一擊。
他被殷問酒一指骨敲在額頭,悶的一聲響,勁不小。“哇!!!”一聲,哭得炸開了鍋。
殷問酒也喘了兩口氣,才將驚怕壓下去,凶道:“不許哭!差點轉世投胎,你還好意思哭!”
藍芩自知理虧,小小年紀便明事的很,他知道這好些個家裏,乾娘都是做老大的,若是惹她生氣尋誰也救不了,於是識趣的閉了嘴。
任由眼淚滴滴答答的掉。
實在是痛啊!
暗衛小心的替他摸了摸,“起、起包了,王妃。”
殷問酒嘆着氣俯身,替他揉着瞬間泛起的紅包,好聲道:“危險,或死或傻或殘疾,可懂?”
藍芩點頭。
殷問酒:“下次不許了哦。”
藍芩又點點頭,然後委屈的往她懷裏鑽,鼻涕眼淚蹭她一身。
蘇宅的熱鬧直到入夜。
入夜時,周獻自皇陵回京。
皇陵中的一切已準備就緒。
今日,便是召魂之日。
吵吵鬧鬧的晚膳用過後,周祈安還要尋沈長樂玩,沈長樂突然長成再正經不過的大姐姐般。
平靜道:“你與藍芩弟弟去玩吧,我與師傅有些事辦。”
周祈安懷疑她鬼上身了。
最後周獻將他們帶到前院去,由暗衛看着,不允人入蘇宅後院。
殷問酒院中。
她站在月光之下,被身後熟悉的氣息圈進懷中。
周獻沉聲:“確定現在?”
殷問酒嗯了一聲。
她對外聲稱,召魂之術會在年後,而眼下離着年都還有一月有餘。
她感受到圈着她的手臂勒近,笑道:“人多我緊張呢。周獻,若是……”
周獻在她脖頸處啃上一口,制止住她後頭的喪氣話,“沒有若是。”
殷問酒卻狂妄補齊道:“想說若是魂全,我便也要離京去玩。我是誰?哪有畏怕的喪氣話要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