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if(18)
番外if(18)
深夜,傅有物趴在被窩裏,半張臉埋在被子裏,半張臉被手機屏幕的光芒照得發綠,他一隻手啪啪啪地打字,一手拚命地摁住自己往上翹起來的嘴角。
周末:怎麼辦呀,我還什麼都沒準備好,傅哥那麼優秀,萬一他只把我當弟弟,我們以後可不是連兄弟都做不成了。
傅有物:你先別急,烈女怕纏郎,我哥表面上看着冷冰冰的,實際上還挺好說話的,你先這樣……
信息還沒發出去,傅有物就聽見自己的房門被人輕輕地敲了兩下,他正納悶踩着拖鞋去看,一開門就看見傅言之站在門口,手裏還端着一杯牛奶。
“哥?”傅有物疑惑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傅言之面不改色:“給你送牛奶。”
嗯?
傅有物扭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表:半夜兩點半。
“這個點兒送牛奶啊。”
傅言之抬了抬下巴,理所應當道:“你不是也沒睡嗎?”
好吧。
傅有物把牛奶端過來咕嘟咕嘟喝完,把空空的牛奶杯還給他,可能哥哥的愛來的就是這麼突然,他也沒多想,喝完了就要關門。
“我有話跟你說。”傅言之把住門,“現在方便嗎?”
不方便也得方便。
傅有物想起了他大概七八歲的時候,那個時候媽媽帶他去國外看哥哥,去的時候和哥哥說好了每天都要讀一篇英文報刊給他聽,那天白天他玩得太嗨了,晚上為了逃避讀報紙早早爬上床以為大家都忘了這件事,想把這個任務矇混過去。
誰承想他哥沒忘。
不僅沒忘,看見他鬼鬼祟祟進屋睡覺還裝作沒看見,結果半夜兩點多把他從床上薅起來給他讀報紙。
傅有物覺得他哥簡直變態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自己卷出來一本人類精英進化史也就罷了,連帶着弟弟也要一起跟着卷,他在國內一旦有什麼不好的學習習慣或者生活習慣就被爸媽打包扔到飛機上送到他哥這裏來了,他哥調教好了再給送回來,所以知道周末那個色膽包天的暗戀他哥之後,他不由得對周末肅然起敬。
周末,一個敢於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的男人。
他究竟看上我哥什麼了?
傅言之被人請進了房門,入目就是小五房間的書架上擺放着的照片,有的是和爸媽,有的是和朋友,傅言之眼神掃了一圈,看見第二排他和周末的合影,問道:“你這幾年和周末玩得挺好?”
“對啊。”傅有物給他哥搬了一個椅子,隨後在自己的書桌上翻來翻去,終於翻出一沓報紙來,“哥,你坐,Thegroupsthathaveriotedonhisbehalf,such……”
“你幹什麼?”傅言之覺得他奇怪。
“不是給你讀報紙嗎?”傅有物覺得他更奇怪,“要不然你大半夜來找我幹什麼?總不能是憶往昔吧。”
“咳咳……”傅言之食指微彎,摸了摸鼻子,“我只是睡不着,來看看你,你都多大了,我不用再看着你學習了。”
“哦~”傅有物把報紙疊好,欠嗖嗖地用肩膀去撞他哥,“我知道了,你想我了對不對?”
“你說是就是吧。”傅言之接着問,“你這幾年和周末玩得挺好?我看你經常發和他一起出去玩的朋友圈。”
“對啊。”傅有物坐在床上和傅言之對視,“我倆從小一起長大的,當然玩的好了。”
“嗯。”傅言之點點頭,“我看你們今天吃飯的時候也挨在一起,你們年紀相仿,應該有挺多共同話題的。”
“那是自然了,我們兩個可以說是無話不談,周末是我最好的朋友。”
當然,如果他哥別像一個臭石頭一樣,周末以後也有可能會成為他的嫂子。
“你們都已經高中畢業了,有喜歡的人了嗎?可以帶回家來讓哥哥給你們把把關。”
“……”
話題轉換的有點快,傅有物一時之間有點回答不上來,他只是含糊地說了一句:“沒有。”
“那周末呢?”
“周末……也沒有。”
傅言之眼睛一眯,看着他弟弟一副心虛的樣子,心道:撒謊了。
他這個弟弟心裏藏不住事兒,每次撒謊都特別明顯,要不然他不會從小到大一轉一個準,但他也沒拆穿,只是嘟囔了一句:“是么。”
傅董事長心涼了半截。
“是啊。”傅言之那個打量的眼神太明顯了,傅小五嚇得要命,趕緊打了個呵欠,說,“哎呀,哎呀哥我有點困了,先睡覺吧,明。”
送走了這尊大佛,傅有物趕緊蹦上床,也顧不得打字了,直接一個電話給周末發過去:“完蛋了完蛋了周末,我哥好像發現了。”
周末“蹭”得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什麼?!”
“他今天晚上,就在剛剛突然來找我,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我懷疑他應該是知道了一些什麼,怎麼辦呀,他明天是不是就來找你了?完蛋了完蛋了,我都能想像到你被他拒絕的樣子了,我哥冷起臉來可嚇人了!”
傅小五這邊話音剛落,周末就感覺自己的手機震動一下,他僵硬地低頭看去,是一條微信。
傅言之:晚上好,明天出來吃頓飯吧,我有話要對你說。
周末咽了一下口水:“他給我發微信了。”
“我哥這辦事效率也太恐怖了!”
“怎麼辦啊啊!!!”
“啊!!”
兩個人在電話里抓狂了一陣,周末搓了搓自己的臉蛋子,眼淚都快出來了:“要不然,要不然我明天就跟他說來了吧,我不管了,全都看命吧,就算被拒絕了最起碼我也努力過。”
“這樣真的可以嗎?”
“也沒辦法了,總比坐以待斃好啊,萬一……”周末快被自己說哭了,“萬一他就在那一瞬間被我打動了呢?”
“幾率很小。”
“那也總比沒有強。”周末一把掀開被子,“不跟你說了,我去花房裏拽一束花來,明天送給他。”
“還要有花?”
“總要有點儀式感吧!”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傅言之和周末都沒睡着。
天色剛蒙蒙亮傅言之就出門了,開着車在城市裏轉了兩圈,最後又把車停在一個公園門口坐在裏面抽煙,車門車窗都不開,感覺像要把自己憋死在車裏。
最後,他看了一眼時間,下車在外面走了幾圈,把身上的煙味兒都散乾淨了才來到約定好的餐廳。
兩個小時后,傅言之擰了擰眉心,周末一向都很守時的,他懷疑是出了什麼事,剛打過去電話就被人接通了,但是電話那頭卻不是周末。
“末末今天不太舒服,我們送他來醫院了。”周雲寧的聲音聽着有些着急,“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先掛了,他現在還沒醒呢,我去問問醫生。”
傅言之“噌”得一下坐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