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if(10)
番外if(10)
周末在自己的小床上睡了兩個多小時,睡得全身上下熱熱乎乎的才醒過來,醒過來時還是有點委委屈屈的,坐起身來揉了揉自己小兔子似的眼睛,看上去好像是要哭。
“哎呦,末末寶貝醒啦。”周雲寧走了過來,摸摸周末睡得熱熱乎乎的臉蛋子,“來,哥哥抱抱。”
周末從被窩裏爬起來,暖乎乎的身子貼在周雲寧懷裏,整個人像一個八爪魚一樣纏着他。
“哥哥……”末末叫了一聲。
“哎。”周雲寧摸着他的後腦勺,叫周末還是有一點委屈巴巴的,只覺得又心疼又好笑,說道:“末末,想哭的話其實還是可以哭的,來,哥哥看看小手疼不疼?”
一想起來被打小手了,周末更委屈了,趴在周雲寧懷裏很小聲的哭了起來。
“打疼了嗎?”
“不,不,不疼。”
可是周雲寧趁着小周末睡着的時候還特地觀察了一下,手背都拍紅了,明顯用了不小力氣。
所以說保姆被開除完全不委屈了她,她是根本沒把周末當成周家的孩子看待過,阻止他吃雜草也不是為了糾正他不好的習慣,而是怕他們問起來怪他們照顧不周。
要不然的話其實完全可以先語言制止一下,末末那麼聽話,一定不會動了,然後再和他們溝通,根本沒必要直接就上手。
傅言之說的對,如果是他周雲寧小時候,保姆肯定就不敢直接動手。
傅言之也說了,周末其實是一個特別堅強的寶寶,剛被從福利院裏接出來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天天都要打針扎得手上都沒有好地方,都沒說掉過一滴眼淚。
那是因為是一個很敏感的孩子,他能分辨出來別人的善意和惡意,他知道打針吃藥是在救他,所以他會盡量剋制自己不要哭鬧。這幾天的安逸生活讓他感覺到安全,突然遭受到惡意會讓他應激。
害怕自己剛剛體驗到的生活又要回到原點,所以今天被保姆打了手之後他才那麼崩潰。
“哥哥帶你去媽媽畫室里去畫畫好不好?”周雲寧伸手探了一把周末的額頭,沒有發燒,他抱着周末推開門,“來,末末要不要跟媽媽打個招呼?”
崔麗麗坐在外面的沙發上等着,見周末醒來了趕緊湊過去,捏捏周末的手:“末末醒了啊,怎麼又哭了呀。”
周末抬手擦擦自己的眼淚。他很委屈地說了一句:“媽媽……”
崔麗麗伸手把周末接了過來抱在懷裏,晃着哄了兩聲:“哦呦呦,媽媽看看還點不點小金豆兒了。”
“不……”周末抬手擦了擦眼淚,“不掉了。”
傅言之交代過,周末剛醒過來的時候不要馬上給他吃東西,讓他緩一會兒,更何況現在周末還在小聲地哭,崔麗麗決定先帶周末去畫畫,看他情緒穩定一點了再給他吃東西。
現在都中午了,孩子就喝了兩口蜂蜜水,崔麗麗也在心焦呢。
“先讓芳嫂一會兒給你煮點水果罐頭吃好不好呀?”崔麗麗把周末抱到廚房裏去讓他自己選水果,“末末看看自己想吃什麼水果?”
周末擦乾淨眼淚,繃著小臉兒選了他最常吃的那個。
“嗯,還有別的嗎?”
“這個。”周末指了一盒草莓。
崔麗麗又給他選了一點橙子和葡萄,隨後抱着孩子進了畫室,崔麗麗特意在畫室里裝修出來一個專門給小孩子畫畫的區域,還給周末準備了兒童畫筆和兒童畫架,她蹲在周末身邊問他,“末末想畫什麼?”
周末回答:“末末只會畫小紅花。”
“嗯,有別的想畫的嗎,媽媽可以教你。”
崔麗麗其實一直很想讓他的孩子走藝術這條路,所以小的時候也教過周雲寧畫畫,但是這孩子沒什麼藝術天分,畫出來的那個畫慘不忍睹,只好放棄。
現在小末末的加入讓崔麗麗再一次看到了希望。
“末末想畫哥哥。”周末說,“傅言之哥哥。”
崔麗麗聽了這個也不意外,今天她就發現末末對於傅言之有一些比較特別的依賴,這可能是因為傅言之當初親自把周末從福利院裏抱出來,所以依賴一些他也能理解。
所以崔麗麗暫時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默默地幫周末把顏料蓋子打開。
此時的傅言之正在家裏補課,他現在準備趕緊完成學業,這樣就可以騰出來時間干很多事情,初高中的知識內容他已經很久沒碰過了,幸虧對他來說不算太難。
他想等晚飯過後帶着小五去看看周末,但是沒想到他剛拉起來小五的手,周雲寧就拉着周末走來了。
“末末!”小五像一個小炮彈一樣衝過去,抱住周末,小臉蛋貼着周末的小臉蛋:“末末,末末我好想你啊!”
傅言之摸着周末的頭髮:“怎麼樣了末末?”
“不哭了,喂他吃了點水果罐頭,出來消化消化,等七點多再吃正餐。”周雲寧回答。
“嗯。”
周末此時突然把手裏的一張紙舉了起來,在傅言之胸前晃了晃。
“嗯?這是什麼。”
“傅言之哥哥。”周末臉蛋發紅,害羞地說:“這是送給你的。”
傅言之是怎麼也沒想到他今天居然收到了禮物!趕緊接過來紙,展開來看,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誇獎:“哇,末末,你這是畫的什麼?”
小五湊過去看,下結論:“小狗。”
“畫的傅言之哥哥。”
傅言之:“……”
周末的藝術天賦,真是從一而終的匱乏呢。
“啊,我知道了,這個是頭髮對不對?”
“那個是哥哥的肚子。”
“那……這個是眼睛?”
“這個是哥哥的鼻孔。”
“這個,這個肯定是嘴巴!”
“那是哥哥的眉毛。”
傅言之:“……”
周末看上去有點難過:“哥哥,我畫的很難看嗎?”
“怎麼會呢末末?你真的很有天分哦。誰家小朋友四五歲就會畫人啦!這麼有天賦,哥哥要把你的畫給裱起來捐到美術館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