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施家出手
顧崇玉怎麼也沒想到,施家主會親自上門,看着他眯着眼,一副和善的模樣,顧崇玉不由在心中唾棄道,“老狐狸!”
“施大人竟敢擅離職守,是欺我顧家沒人了嗎?”一方大員,無旨意不可離開駐地,施家主竟敢堂而皇之跑到自己面前,是一點都不準備遮掩了。
不過說句實話,他們顧家確實沒什麼人了。
祖父和父皇在世時,施政親民,但對這些皇族卻管束極嚴,等皇兄上位時,為了鞏固皇權,手段就有些激烈了,造成如今這局面,活着的皇孫公子還真沒有幾個能拿得出手的。
算了,顧崇玉想,她的親侄子在袁家手中,她都“無動於衷”,她哪裏還管得了其他人的死活。
另一方面,她無法確定,這次京都之變,老七和老七的族人扮演着什麼角色,更不知道那些族親心中打着什麼小九九。
若他們頂用,上輩子大宸朝就不會風雨飄搖了。
想到這,顧崇玉興緻缺缺,命人給施家主看了座,也不再抓住他的錯處不放了。
“施大人冒死來見我,定有要事,還請直說。”
“是。”施家主這才直起身,一副痛心疾首,“皇上駕崩,施某護主不力,特來向大長公主請罪。”
顧崇玉對這樣的話無動於衷,反而冷笑道:“是歹人狡詐,施大人何錯之有。真要有錯,也是袁家的錯。袁家拱衛京城,加上禁衛軍,西大營人馬,竟能讓人打開京都
的大門,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施家主想聽的就是這話:“大長公主有沒有想過,這事就是袁家所為?”
“施大人,我知你忠心耿耿,但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亂說。七皇子還在袁家,我只寄希望於袁家這次能護好他,讓大宸免除戰火。”
施家主點頭道:“大長公主仁德,下官也不拐彎抹角了。皇上和袁家的矛盾,下官也有所耳聞,卻鞭長莫及,師出無名。誰知老朽竟接到皇上密令,命我出兵救駕,您請看。”
說著,袁家主遞上密信,顧崇玉一看之下才明白那日趙炎和施家一起趕到時,皇帝為何會選擇施家。
原來,二人之前早有約定,從字裏行間,顧崇玉能感覺出老四和施家聯繫不是一次兩次了,或許當年扳倒陳家,老四是同時利用了袁家和施家,只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難怪,難怪……
難怪,老四上位不久就敢試探袁家,不是他有多清醒,是他自持有底牌。
“呵呵呵!”顧崇玉低聲笑着,皇兄在世時,時時還會被這些人掣肘,老四怎麼敢認為他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將這些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他就不怕玩脫了嗎?
事實,他確實玩脫了,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留下這樣一個爛攤子給世人。
顧崇玉疊好信,放在一旁,她又重新打量起施家主來。
她早早就知道施家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他狡詐,陰險,上輩子是比袁家
隱藏的更深的人,他和端王余部勾連,利用聖火教挑唆百姓,手中還握着王牌,蟄伏待機。
沒想到他的城府遠不止如此,他還摻和到陳家之事中,腳踏兩船,他到底是端王黨還是老四黨呢。
或許都是,或許都不是,他就是個投機者,不然不會出現在雲夢山。
是趙炎剿滅了聖火教,是他們弄死了端王妃,才令他底牌被毀,早早跳出來嗎?
顧崇玉心中冷笑,面上卻一臉為難:“施大人,我知你意,但本宮也無能為力。”
聽到顧崇玉的話,施家主鬆了口氣,二人你來我往,來回試探。
顧崇玉想知道在皇帝的死上,袁家是不是也動了手腳,袁家主想知道顧崇玉的實力。
最終,二人心中只有一個模糊的猜測,對施家來說,有這個猜測也就夠了,他起身跪地道:“大長公主,下官想出兵上京救回七殿下。”
“不可,七皇子還在他手中,貿然行動,七皇子會有危險。”
施家主這副做派表面上是對顧崇玉俯首稱臣,實際不過是想借顧崇玉的名聲,好師出有名。
“大長公主可曾想過,現在七皇子就是袁家的護身符,袁家再大膽也不敢動七皇子。日後就不一樣了,日復一日下去,待袁家解決完所有的對手,七皇子才真正的危險。”施家主勸道。
歷朝歷代這樣的事並不少見,袁家把老四弄下去,選了年紀小的老七,打的也是這樣的主意。
“不
行。七皇子是皇兄唯一的子嗣了,他是皇兄的希望,也是我大宸朝的希望,我不能用他去賭袁家的仁慈。”顧崇玉突然就像變一個人一般,說起這些,哪裏還能看出平日的冷靜自持,就像是一個鬧着要吃糖的小孩般,不願意就是不願意。
見此,施家主心中卻得意:女人就是女人呀,總是會在關鍵的時刻心慈手軟,她是怕七皇子死了,顧家的江山失了吧。
這樣也好,只要抓住了顧崇玉的命門,就能拿捏住她。
想到定州那個孩子,施家主心中越發得意,誰又會想到端王妃和那個孩子死後,他手中還會有底牌呢。
皇帝不知道,袁家不知道,連聖火教那幾個傻子也不知道。
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袁家搶了先機,突破口還是在顧崇玉身上。
待顧崇玉冷靜下來,施家主又曉以大義,絕不能讓殺害皇帝,屠殺顧家子孫的人逍遙法外。
“大長公主殿下,可曾想過先帝為何會突然暴斃。先帝一去,陳家就跳了出來,接着就是宮變,再到如今,這一步步都是袁家的局。我大宸朝真的要被一個宵小玩弄於股掌之間嗎?現在七皇子在他手中,焉知七皇子及其母家是不是早就知道袁家的計劃。常言道,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大長公主要三思呀。”
施家主眼眶微紅,話中有話,就差沒直說這一切都是一個小嬰兒在後頭導演的。
顧崇玉滿眼震驚:“你
可有證據?”
“下官沒有確切證據,但很多線索都指向袁家。比如當年大皇子突然墜馬之事……”
“行,我知道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