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吃飽飯再說
說是回家,但啟程前還是有一些準備工作要做,最主要一條就是要採購一些東西。
陳禹離家已近三載,雖說在登天梯前在蘇觀口中得到了關於家中以及陳家堡的消息,陳禹心中依然有些擔憂。
畢竟,蘇觀回明瀾城也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時隔一年多,難保不會發生什麼變故。
而且,陳禹考慮到的一點是,當他自己在刑塔內受罰的消息被傳回明瀾城后,引發的後果殊難預料。
刑塔之殘酷眾所周知,因此之故,陳禹難以預計蘇家得知這消息后的反應……也許,在認定自己活着出不了刑塔,蘇家對待陳家堡的態度會因此而改變。
不回去看一眼,解決後顧之憂,陳禹終究難以心安。
“陳師侄,這裏就是隸屬於主峰雜務院的交易大堂了,在這裏,你可以用貢獻點兌換所有你想兌換的東西,也可以出售你手中的東西!”單長老站在一處氣勢恢宏的建築外,朝陳禹介紹道。
“多謝師叔帶弟子過來!”陳禹道謝道。
“去吧,我去會一會主峰一脈的朋友,兩個時辰后,在我們上來的登雲台上匯合,我帶你去千羽峰,從那邊送你離山!”
“好的!”陳禹點頭,邁步走入人流中,進入交易大廳。
本來,諸峰脈都有類似的交易場所,供弟子用貢獻點兌換各種東西,諸峰脈的交易場所一般對本峰弟子還有不小的優惠。
但是,星極峰沒落已久,雜務院所早已沒有存在的必要,陳禹想帶一些東西回家,卻是得來主峰這裏走一趟了。
走入大堂,放眼看去,整個大廳內櫃枱林立,每一個櫃枱後邊,都擺着琳琅滿目的東西,大堂內很多弟子正在圍在一個個櫃枱前,排着長長的隊伍。
陳禹很快找到了兌換低級丹藥和兵器的櫃枱。
在御靈宗內門,御靈宗弟子自然也有為親屬兌換低級丹藥和真器的需要,所以有這樣的櫃枱並不稀奇。
櫃枱后負責是一個天罡境九層實力,應該是外門弟子的女子,在陳禹出示了身份令牌后,她多看了陳禹一眼,有一點意外。
陳禹查看着櫃枱上的丹藥種類和真器,看了一陣,有些驚訝的是,價格並不高。
一件下品真器,只要八九十個貢獻點,上品真器也不過兩三百貢獻點而已。這比起外門那邊還要便宜一些。
而且,二品丹藥價格普遍也不高,只需十餘貢獻點就可以兌換一枚,相比三品丹藥來,簡直不要太便宜。
陳禹手上有上次單長老給他的三千貢獻點,加上在外門剩下的一千三,手上一共四千三貢獻點,他購買了十五瓶二品丹,又買了五件上品真器,四千三的貢獻點所剩無幾。
陳禹才驚覺即使二品丹的價格低,貢獻點也是不禁花的。
星極峰給的三千貢獻點對於一個內門弟子來說,並不能完全滿足修行所需,而且,這三千貢獻點還是星極峰獨一份的!
難怪很多內門弟子必須完成宗門任務了,若想資源充足,師門峰脈配給的這點資源確實遠遠不夠。
手上沒了貢獻點,陳禹也沒有再將手上在秘境中斬獲的真器兌換成貢獻點的打算,收起東西,準備離開。
“陳師兄,真是巧啊!”正在這時,有一道聲音忽而自一邊傳來。
陳禹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着青衫,面容英俊,卻帶着一種陰沉氣息的年輕男子來到了近前。
這男子陳禹有些眼熟,記得是新近的內門弟子之一,卻記不起名字。
“登天梯時,我排在第十八位,陳師兄想來是不會記得我的名字,我叫張謙!”年輕男子笑着說道:“像陳師兄這般登頂第一,連厲師兄都壓下去的人傑,自不會記得我這等小人物!”
“你有事嗎?”陳禹淡淡問道。
“沒什麼事,就是遇到了陳師兄,過來寒暄一二!”張謙神色微窒,悶聲說道。
陳禹聞言皺眉,冷冷道:“既然沒事,那就失陪了!”
說著,陳禹邁開大步,朝門口走去。
張倩臉色頓時直接冷了下來,看着陳禹的背影,眼裏閃過陰冷之色。而後,他取出身份令牌,丟給那個櫃枱后的外門弟子,沉聲問道:“陳禹在這裏兌換了什麼東西?”
那個外門女弟子看過身份令牌后,露出小心翼翼的表情,說道:“就是不少的二品丹藥和上品真器!”
“這樣嗎?”張謙若有所思一陣后,眼睛忽而一亮,交代那女弟子道:“這件事,不要向其他人提起!”
說著,他急匆匆走出大堂,朝着半山處的登雲台而去。
陳禹沒有將那張謙放在心上,以他現在的閱歷,一眼就看穿了張謙這種人虛偽和見利忘義的本性,才懶得敷衍什麼。
這一批的新晉內門弟子中,對陳禹心存善意的只有寥寥幾人,絕不包括這張謙。
因為時間還不少的緣故,陳禹又在主峰這裏逛了一圈。
相比星極峰的冷清,主峰可謂繁華之極,不惟有主峰弟子出沒,其他很多峰脈的弟子也會來這裏接任務和交易各種資源。
半個時辰后,陳禹朝登雲台而去。
所謂登雲台,就是供飛禽起降的地方,三十六峰佔地廣闊,彼此距離遙遠,長老級別的人物可以御空飛行,執事和弟子就做不到了,若有事往來諸峰間,他們必須乘坐飛禽,否則就只剩下步行一途,而步行的話,哪怕武者腳力很快,也無法在一日時間內從稍遠一點的峰脈和主峰間打個來回。
主峰半山以上的位置禁制御空飛行,所以才設置有登雲台這種地方。
抵達登雲台時,單長老還沒來,陳禹只能在登雲台等候。
不斷有飛禽起落於登雲台,就像俗世中的碼頭一樣,頗是熱鬧。陳禹身着星極峰內門弟子的法袍,倒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直到一頭飛雲靈鶴落下,幾道人影跳下來后,其中一人以好奇的目光環顧着登雲台,目光落在陳禹身上,忽而一怔,隨即開口朝同伴說了些什麼。
頓時,從這飛雲靈鶴上下來的這幾人目光齊齊落在陳禹身上,好幾人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神色。
感受着這些目光,陳禹一眼掃過去,認出那最先發現自己的人,暗自感嘆於麻煩終於不期而至。
不過,陳禹的神色卻淡漠如常。
“這不是星極峰寄予厚望的廢物天才陳禹嗎?”那幾人來到近前,一人陰陽怪氣地開口,大聲說道:“聽說你修鍊星極峰的玄星訣一個月了,沒有半點進展,落星那老傢伙臉都綠了,哈哈!”
“可憐落星為了你這個廢物得罪了至少十幾家峰脈,最後卻得了個這樣的結果,哈哈,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又一人譏諷出聲。
“落星老眼昏花到這種地步,你們星極峰一脈已經完全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又一個蘊靈境三層的武者冷笑着說了一句,又轉而朝最先留意到陳禹的那人說道:“宗慶師弟,上次落星那老傢伙不顧顏面向你出手,這次正好教訓教訓那老傢伙看中的廢物,也好狠狠出一口惡氣,你覺得如何?”
“也好!”那最先留意到陳禹的武者咬咬牙,說道,“不過這裏是主峰,卻是怕執法弟子出面!”
“內門不禁比武切磋,只要雙方點頭,就准予公平決鬥,執法弟子也不會阻止!”那蘊靈境三層實力的武者說道:“星極峰的廢物,怎麼樣,可敢和宗慶師弟一戰?”
陳禹目光落在宗慶臉上,嘴角揚起一絲譏諷,道:“就怕你們輸不起!”
這幾人,正是龍首峰弟子,那宗慶更是應該是和龍首峰長老宗延關係匪淺。上一次宗延被落星真人以量星尺驅逐,灰溜溜離開星極峰,宗慶更是被嚇得面色如土,顯然還懷恨在心。
“笑話,我們會輸不起?收拾你這廢物易如反掌!”宗慶怒道:“星極峰的廢物,你敢還是不敢?”
“就怕我打了小的,大的又要出手。我一個人可擋不住一群瘋狗的圍攻!”陳禹冷冷說道。
被陳禹指桑罵槐地說成是瘋狗,龍首峰的這幾個弟子頓時氣得直要吐血,大罵起來。
登雲台上一些經過的主峰弟子聽到陳禹這話,不由莞爾。
“這位師弟放心,若是公平決鬥,不論身負,我們主峰一脈弟子都不會坐視他們圍攻於你!”有圍觀者也是好事之輩,大喊出聲,引到另外一些圍觀者出聲附和。
宗慶冷聲道:“你放心,陳禹,我會把你打得像條死狗一樣。對付你,根本不必我這幾位師兄出手!”
“誰知道呢?”陳禹聳聳肩,漫不經心地說道:“就算你們不群起而攻之,到時候又跳出一個人來挑戰,我是打呢,還是不打呢?”
“你……”那蘊靈境武者怒道:“你放心,無論勝負,今日我們都不會再出手對付你。如此多師兄弟看着,難道還怕我們反悔?”
“不敢就是不敢,啰嗦什麼?”另一個蘊靈境一層的龍首峰弟子怒罵道。
“那好,我正好閑得有些發慌,活動一下筋骨也好。宗慶是吧,來吧!”用言語擠兌過後,陳禹才好整以暇地朝宗慶開口,伸出手勾了勾手指。
“死!”宗慶早已按捺不住,此時一個跨步,一拳轟落。
拳勢如山崩,勢大力沉,一隻蒼狼虛影陡然浮現,使得這一拳蘊含著一種恐怖的威勢。
虛空都被這一拳打得崩塌起來,轟隆隆的聲音在虛空中蔓延,巨大的力量隨時着罡氣傾瀉而至。
論實力,龍首峰的宗慶自不是周鴻可比。雖然宗慶也只是天罡境九層的實力,還未蘊靈,卻融合靈魄已有兩年多的時間。
“地階中品的鐵脊岩狼靈魄,這靈魄攻擊力據說很強!”有眼光不錯的圍觀者已是看出這靈魄的品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