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次來後台
豆角曲藝社後台，高樓、林姍、吳天見到了班主謝川。
“謝老師好，我叫高樓，這位是我曲校同學吳天，他給我量活。”高樓介紹着。
謝川3十多歲，中等身材，平頭正臉，非常客氣：“你們好，3位請坐！”
“謝老師，其實我們都認識您，在曲校上學的時候，我們經常來這裏聽相聲。”高樓坐在沙發上說道。
“是嗎？我也感覺似曾相識，呵呵……”謝川微笑着問道：“你倆都是泉城人嗎？”
“吳天是，我老家河北石城的。”高樓答道。
“哦，”謝川點點頭，“昨天你來應聘，我父親看你的基本功不錯，又是東方曲校畢業，我們經過商量，決定邀請你們加入豆角曲藝社。”
高樓這才知道，昨天賣票的老頭就是班主謝川的父親，泉城的相聲名家謝振業！
之前沒有看他上台表演過，1直認為老頭就是賣票的，高樓想到這裏趕緊說道：“我倆剛從曲校畢業，才疏學淺，在相聲專業方面只會1點皮毛，能得到謝老賞識，被貴社錄用，我們感激不盡。”
“別客氣，聽說東方曲校畢業生有的直接進曲藝團了，豆角曲藝社很小，你們能來，我很開心。”謝川停頓1下，皺着眉頭說道：“我們1周只演3場，指望這行掙錢還不行啊！”
“沒關係！我找了份婚慶主持人的工作，下午3點就沒事了，不耽誤晚上說相聲。”高樓說道。
“我開出租車呢，時間自由。”吳天憨厚的1笑。
“好，你們兩個1邊工作1邊說相聲，先這樣幹着，等哪天豆角曲藝社火了，或者你倆火了，賺錢多了，再專職說相聲。”謝川語重心長地說。
“謝老師，我和吳天都是從小喜歡相聲，即使不掙錢也願意干。”高樓說道。
謝川嘆口氣：“說實話，在小劇場說相聲的都是靠情懷，我做班主3年了，不光沒掙到錢，還1直往裏面搭錢。慢慢熬吧，誰讓咱喜歡這門藝術呢！”
“有付出就會有收穫，相信您1定會成為相聲名家的。”林姍讚美道。
謝川看看林姍，又看看高樓，高樓連忙介紹道：“我女朋友，林姍。”
謝川點頭笑笑：“謝謝美女，1會兒可以到台下去聽相聲，帶頭鼓鼓掌，幫忙渲染1下氣氛。”
“好的。”林姍愉快的答應了。
“今晚我想讓你倆開場，準備好節目了嗎？”謝川問高樓。
“準備好了，我和吳天表演《學電台》，您看行嗎？”高樓以商量的口氣說道。
“可以，《學電台》很適合開場。”謝川肯定道。
“那我倆再遛遛活！”高樓說完，拉吳天到後台1角，開始對詞兒。
這時，從外面走進來幾位男演員，眼睛不住往林姍身上瞟，林姍被看得怪不好意思，用手拍了拍高樓，小聲嘀咕：“我去前面觀眾席……”
說完，飛快地跑了出去。
謝川站起來對那幾位男演員說道：“咱們豆角曲藝社又添新成員了，東方曲校的高材生，高樓，吳天！”
高樓微笑着揮手打招呼：“請各位老師多關照。”
其中有1個又白又胖的人，大約2十78歲的年紀，是謝川的搭檔，名字叫顧少康，冷笑着溜達過來：“剛畢業就敢來說相聲，你倆會嗎？”
高樓聽完很不爽，收起笑臉：“顧老師，不管怎麼說我也是正經科班出身，比起那些從廚子改行說相聲的要專業很多。”
高樓1語擊中要害，顧少康曾經做過廚師，3年前才拜謝川的父親謝振業為師學說相聲，高樓在曲校聽說過這事。
顧少康急了，倆小眼睛1瞪，用手點指着高樓，大聲喝道：“你說誰呢！”
高樓毫不畏懼，上前1步：“誰瞧不起我，我就說誰！”
吳天擼胳膊挽袖子也準備干仗。
謝川發現要起衝突，趕緊走過來，拉住顧少康：“你幹嘛呢？那邊去！”
顧少康被拽到1邊，非常委屈：“師哥，這小子也太狂了吧！剛來就敢含沙射影損我。”
“你本來就是廚子改行，還怕說呀！”謝川笑道。
“嘿！師哥，你也看不起我？”顧少康幽怨道。
“我要是看不起你還跟你合作嗎？”謝川把臉1沉。
“師哥，”顧少康湊近說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說要從燕京和津城請名家來嗎？怎麼突然找了倆學員？這樣咱們的整體水平不升反降，怎麼和藝闊曲藝社競爭？你也知道，藝闊曲藝社成立的時間比咱們晚，可人家藝術水平高，又會運營，生意越做越火呀！”
“你以為燕京和津城的相聲名家那麼好請嗎？那得需要錢！我父親托朋友聯繫過幾位老先生，都沒有談成。藝闊曲藝社火就讓他火吧，咱不眼紅。”謝川臉上帶着無奈。
“你不眼紅，可是咱們的觀眾1天比1天少，人們都去看張藝和沈闊了。”顧少康說道。
“那你還不努力提高自己的藝術水平！”謝振業老先生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後台。
“師父，”顧少康馬上站了起來，撓撓頭低聲說道：“我很努力的……”
“你要是真努力，觀眾就不會越來越少了！”謝振業瞪了他1眼。
顧少康咧咧嘴，不敢再說話。
謝老爺子1來，自由散漫的演員們立刻變得規矩起來，從雜亂無章迅速組成1對對的，開始遛活。
“高樓，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老爺子倒背着手走過來。
“謝老，我們準備好了。要不先給您演1遍？您給說說活？”高樓有禮貌地說道。
謝振業看了看時間：“不用了，你們7點4十上場，還有十幾分鐘，注意別緊張，放開了去演。”
“好，知道了。”高樓和吳天同時答應。
以往豆角曲藝社的演出時間是8點到十點，1共5個節目。今天卻是7點4十開始，高樓明白了，自己和吳天的節目沒有寫在節目單上，屬於免費贈送，即使演不好，也不會給觀眾造成損失。
舞台上的音樂停了，報幕員走上台：“觀眾朋友們晚上好！感謝您來到豆角曲藝社，祝願大家度過1個愉快的夜晚！首先請您欣賞高樓、吳天表演的相聲《學電台》。”
站在台口的高樓和吳天快步走出，兩個人同時向台下鞠躬。
高樓看了看台下，本來可以容納1百位觀眾的劇場只坐了3十多個人，其中還包括自己的女朋友林姍，林姍正用剪刀手沖台上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