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至少他肯碰你
一場情事,男人沒有顧及她半分感受,將她折騰到喊疼,喊受不住,沈希衍才放過她。
他不讓她在霍頓莊園留宿,就算累到連路都走不了,沈希衍也會派人送她回去,特別狠心。
今晚也不會破例,南淺只能強撐着身子,掀開被子下床。
主卧浴室的玻璃,倒映着他的身影。
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穿戴整齊,再安安靜靜離開。
十分鐘后,南淺的車子,停在藥店門口。
她進去買了盒避孕藥,又順手在自動販賣機里買了瓶水。
南淺就站在馬路邊將葯吞了進去。
沈希衍不珍惜她的身體,她自己得珍惜。
已經打過兩次胎,再打下去,怕是不能生了。
她才25歲,以後的路,還長着呢。
她喝完水坐進車裏,打算啟動車子時,車窗玻璃被人從外面敲響。
她降下車窗,對上一張高貴禁慾的臉,和一雙看似無欲無求的眼睛。
慕寒洲……
他回來了?
叫慕寒洲的男人,扶着車門,微微彎腰,看向坐在車裏的南淺。
“我的車壞了,送我一程。”
南淺收回視線,按了下開鎖鍵,身形絕美的男人,繞過車頭,坐進副駕駛。
南淺沒敢看他,只掃了眼後視鏡,正巧,慕寒洲系好安全帶,抬了頭,與她在鏡子裏對視。
“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兩個月沒見,就不認識了?”
“沒。”
南淺收回視線,微側過頭。
“看到新聞,慕氏被沈氏合併,你現在從總部回來,是不是代表已經離開了慕氏?”
慕氏總部在海城,酒店一別後,慕寒洲就沒回來過,現在回來,預示着什麼,不言而喻。
只是曾經高高在上的慕氏總裁,一夕之間,失去所有,怎麼都會不甘心的吧?
“嗯。”
慕寒洲雲淡風輕應了一聲,手肘撐在車窗上,細白手指支着頭,模樣看起來漫不經心。
“接下來什麼打算?”
他是慕董事長的養子,三年前才將公司交給他,現在公司在他手裏垮了,怕是連家都回不去。
慕寒洲挑起濃眉,睨了南淺一眼:“我的事再說,你過得怎麼樣?”
南淺垂下眼眸,回了一句:“還是老樣子。”
“他呢,對你好些了嗎?”
慕寒洲口中的他,是沈希衍。
她和沈希衍之間的事情,慕寒洲是清楚的,卻每次見面都要問。
跟他相識多年的南淺,自然也清楚他在問什麼,便淡淡回了一句。
“沈希衍又不愛我,怎麼可能會對我好?”
慕寒洲的視線,落在南淺脖頸處的吻痕上,神色晦暗不明。
“至少他肯碰你,不是嗎?”
一句反問,斬斷南淺想要繼續回話的念頭。
她抬起眸子,看向慕寒洲那張眉目如畫的臉。
他和沈希衍,長得有些相似,氣質也幾近相同。
但慕寒洲眼底流露出來的情緒,是比沈希衍還要難以琢磨的。
她跟了沈希衍三年,對方給一個眼神,多多少少能猜出他的喜怒哀樂。
慕寒洲,卻是不能的,這是一個比沈希衍還要會隱藏情緒的男人。
“別的女人,沈希衍連看都不看一眼,說明你在他心裏,還是獨特的。”
那還不是因為她先佔了沈希衍的身子,當年換一個人爬他的床,獨特的人,就不是她了。
南淺不想和慕寒洲爭辯另外一個男人愛不愛自己的事,直接啟動車子,往他常住的酒店開去。
慕寒洲見她沉默,又換了個話題:“聽說,你懷孕了?”
剛變完道的南淺,詫異的,瞥了眼慕寒洲:“你怎麼知道?”
慕寒洲神色淡淡,沒回話,見他這樣,南淺將視線收了回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慕寒洲想要知道的事情,必然會知道。
她邊打方向盤,邊漫不經意的回:“是懷了,已經打了。”
輕描淡寫的語氣,令慕寒洲微微變了變神色。
半晌后,慕寒洲又開了口:“沈希衍什麼反應?”
南淺輕笑了一聲,“呵,他能有什麼反應?”
慕寒洲冷下臉來,南淺看到了,唇角諷刺的笑意,緩緩收起。
“他說,打得好,不然他會親自動手。”
有些怕他的南淺,老老實實交代完,又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
“寒洲,跟着他,有點累,我怕連半年都堅持不下去。”
慕寒洲沒有回答她,南淺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清透的嗓音,又在車內響起。
“那就放棄吧。”
從慕寒洲口中聽到這句話,南淺意外極了,下意識降低車速,側頭看他。
慕寒洲已經扭頭看向車窗外,用後腦勺對着她,南淺更加看不清他的情緒。
“那你答應我的事情,還算數嗎?”
慕寒洲神色微變,眸底的暗流涌動,一閃即逝。
他遲遲沒有給予回應,南淺便知道答案是什麼。
她和慕寒洲有四年之約,現在還剩下半年時間。
如果沈希衍愛上她,那麼慕寒洲答應她的事情,就會實現。
如果沈希衍沒有愛上她,那麼慕寒洲答應她的事情,便不算數。
所以,她為了這件事情,付出了很多,包括兩個孩子。
但沈希衍始終沒有愛上自己,她已經不想堅持下去了。
可是……
看慕寒洲的反應,似乎並不想讓她放棄。
她也就不再試探,收回視線,專心開車。
車子很快停在酒店門口,他下車時,南淺喊住了他。
“沈希衍又給了我一筆錢,你幫我拿去給阿景吧。”
南淺打開副駕駛儲物箱,從裏面翻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慕寒洲。
他看了眼南淺,又看了眼那張銀行卡,最終什麼也沒說,伸手接過。
“還有什麼話要對他說?”
南淺想了想,只交代了一句‘讓他在國外照顧好自己’。
慕寒洲點了下頭,推門下車。
進酒店之前,還是頓下步子,回頭看了她一眼。
十二月的寒冬,沒下雨沒下雪,卻還是有些冷的。
慕寒洲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衣,立在門口。
隔得太遠,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只知道他在看着自己。
南淺坐在車裏,隔着厚重的黑色車膜,與他遙遙對望……
最終收回視線,啟動車子之前,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后腰。
這裏,有一個腎,是慕寒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