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一等勢力覆滅，真兇是它
數個一等勢力族界，安靜如死。
大地彷彿遭受過恐怖的轟炸襲擊，地面崩裂，群樹轟塌，尤其是族界中心，聚集着勢力眾多強者，更有族中老祖坐鎮之地，受損最為嚴重。
巍峨的城池淪為廢墟，魔氣濃郁，瀰漫在廢墟各處。
一眼望去，宛如人間死地。
分身隊伍頂着漫天的黑潮，在一片狼藉的廢墟中瘋狂尋找着族人們的身影。
可是沒有。
別說是活人，連家禽、靈植等活物，都找不到一個。
飛濺的鮮血隨處可見，幾乎將這龜裂的大地都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
廢墟中，到處都是斷肢殘骸。
“全……全死了！？不可能！我丹聖盟主盟，有數百鍊丹宗師坐鎮！他們可都是聖仙境的強者，城中更有多重結界保護，他們怎麼可能都死了！？”丹聖盟首席大弟子丹謬難以接受眼前這一切。
他的分身站在一地血淋淋的碎石中，大聲高喊着盟主、長老們的名字，呼喊着他在盟中的至交好友。
聲嘶力竭。
可回應他的，卻只有自己的迴音。
“這些短肢上的缺口，不是靈技或是魔氣攻擊造成的。”雪域人的分身蹲在那一堆短肢旁，冷靜查探：“這幾個是被暴力踩碎，另外那幾個，像是被活生生撕扯下來。”
“這幾處深坑也不太正常。”羽百游的分身立刻發現了廢墟下，異常的巨坑，他一躍而起，從空中俯瞰。
深坑的全貌變得更加清晰。
“這是足印！是某種巨獸的足印！”
而且不止這幾處，類似的足印還有許多，十分巨大，每一個足印都入地數米，坑邊的地面崩裂出一道道裂痕，可見其落地時的力量有多強。
各處充斥着激戰的痕迹，他們還在廢墟中發現了多重防禦法陣和防禦結界出現過的痕迹。
只是法陣已毀，陣眼破碎，顯然沒能撐住。
而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李家、楊家等地。
留在戰場的巨大足印，幾乎一模一樣，可以斷定是同一隻凶獸所為！
神器碎片清楚記錄下他們的對話，清楚將現場的情況傳回。
鎮中。
剛被轉移而來的中下等勢力的傷員們，昂頭望着懸空的那幾塊碎片光幕，面色煞白。
“楊家、丹聖盟、李家……全沒了？”
“這世上真的有能做到這種事的凶獸？”
“難道是戰千森的魔獸？”
“肯定是他！只有他的魔獸有這個本事！”
“只是他的魔獸，就能毀掉這麼多一等勢力。等他殺來，我們還能活命嗎？”
……
死裏逃生的喜悅瞬間被驚恐和絕望取代。
雲煙耳廓微動，環繞在四周宛如液體般的靈氣，瞬間震散。
她睜開眼，黑沉的鳳目中閃過一抹極具壓迫感的銳光。
只淡淡掃過不遠處驚慌失措的人群，那些傷員頓時心頭一凝，幾乎本能地閉了嘴。
與此同時。
圍坐在她身旁的同伴，感知到她的動靜，也紛紛退出修鍊狀態。
“這足印……”窮奇從契約空間內飛出，直奔那碎片光幕而去，一雙閃爍着紫光的獸瞳死死盯着上面呈現的足印。
越看越眼熟。
“喂，女人，你來看看，這像不像檮杌那老傢伙的？”
“你確定是它？”少女清冽的聲音近在咫尺。
“就是不確定才問你，不對！”窮奇忽然反應過來，猛地扭頭，動作太快差點把脖子扭到了。
它見鬼似的看着突然出現在身旁的女人。
“你他媽什麼時候上來的？”憑它的實力，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發現！？
雲煙沒回答，越過它，看着數個光幕中的足印。
“當真是它？”
“……像。”窮奇硬邦邦答道，“不過檮杌那老傢伙不是你的同夥嗎？它怎麼會跑到魔族的陣營去？還幫着那個雜碎突襲人族地界。”
這才是它不太敢確定的原因。
“千年前那是因為洪荒戰場封印被破，我們都被那雜碎控制。可現在封印沒有鬆動，那雜碎又不是你那一族。它憑什麼能驅使老傢伙替它辦事？說不通啊。”
雲煙沒見過幾次檮杌的本體，見得最多的是它化作人形后的模樣。
可窮奇和它同為上古四大凶獸，又在萬獸神域裏朝夕相處過極其漫長的歲月。
對它必是極其了解。
既然它說像，那就應該不會有錯。
“不會真是檮杌那老傢伙乾的吧？它是腦子被門夾了嗎？就算不爽人族，殺了不就好了，居然幫拿雜碎做事！簡直是給我們凶獸丟人！”窮奇越想越氣。
它這輩子就痛恨的，就是當年被魔族當工具。
它不喜歡人族，一群弱小的爬蟲，連給它舔腳都不配，可它厭惡這種被人當槍使的感覺。
那是對它尊嚴的羞辱。
是它獸生最大的恥辱！
“它不會是自願的。”雲煙篤定道。
“哼，它要真是自願，本獸看不起它！”窮奇冷哼，說完，它又覺得不對，“你這女人對它很了解嘛。”
它的語氣陰陽怪氣，帶着它絕不會承認的酸味。
“那老傢伙才跟了你多久？你就對它這麼信任了？呵，女人，別怪本獸沒提醒你，凶獸這種東西可不能隨便信，尤其是這種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又臟又臭的老傢伙。”
“你在說你自己？”一道帶着嘲諷的聲音忽然在它識海中響起。
窮奇先是一驚，緊接着滿腔不爽瞬間就像找到了發泄口似的，譏諷。
“喲，死鳥，不裝死了？你也真夠沒用的，那麼點傷，居然就能讓你睡到現在？燒光的毛，長回來沒有？不會還是一塊炭吧？本獸看你還是別做什麼鳳凰，改名叫煤鳥更好，和你更般配。”
契約空間裏。
濃郁的綠光將赤夜焦黑的身體包圍。
這是生命神樹的力量。
是精靈族全族逸散的治癒之力。
是雲煙將吸收而來的龐大靈氣煉化，通過契約反哺向群獸，才能讓力量幾乎見底的生命神樹和精靈一族，釋放出自己的力量，治療受傷的同伴以及地下靈脈中的男人。
雲煙眸光微亮，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你醒了？”
“嗯……”赤夜頓了頓，過了幾秒才別彆扭扭地擠出一句：“讓你擔心了啊。”
說完它又覺得矯情，忙又惡狠狠道了句：“老子可是鳳凰，是不死神鳥。這種程度的攻擊還要不了老子的命。”
窮奇見縫插針：“是要不了命，就是讓你昏死了十天八天而已。”
赤夜一聽頓時怒火攻心：“那你也比你這個慫包強！連一起去都不敢，你說你有什麼用？”
“赤夜大人，快別吵啦，正事要緊。”素蘭軟萌的聲音隨之響起。
雲煙能感覺到，靈魂深處那一道道契約傳出的波動。
它們都在逐漸蘇醒。
力量雖然還很虛弱，可至少醒過來了。
她心頭一松，可當目光落在碎片光幕上時，頓時又變得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