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八章（3）

雖然生了不愉快的事，但梓棟還是希望見見容敏嫣，當面給她解釋一下。***在丹楓嫂子的幫助下，梓棟終於見到了這個令他日思夜想，牽腸掛肚的人——容敏嫣，容敏嫣的眼神里還是充滿了深，卻也充滿了埋怨。梓棟望了一眼容敏嫣后，不敢再正視她的眼睛。自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羞愧地低着頭，還是容敏嫣先開口了：“你咋盲目成。”並一直用充滿深的目光看着梓棟。說他盲目當然是指梓棟在過年時貿然去了她的家裏，梓棟心裏一陣澎湃。他本想解釋一下自己是被別人忽悠了。又一想，說了敏嫣會相信嗎？解釋？不解釋。梓棟心裏矛盾不已。當他再次正視容敏嫣時，卻猛然背出了敏嫣寫給自己信件中的一段話：在我心目中，早有一位既不漂亮也不富有，但很洒脫的好男兒，我們在一起時都很開心。雖然沒有花前月下，山盟海誓，但愛不需要太多的打扮。直到有一天，他才對我說，你知道我是多麼喜歡你嗎，這個性格內向的男孩用筆敲開了我心靈的那道門。容敏嫣耐心地聽梓棟背完，然後說：“都過去了。”說完就騎了車子走了，留給梓棟的是惆悵和疑惑。惆悵的是她就這樣走了。疑惑的是她表面冷冰冰的，可她的眼神，表明她心裏還是有梓棟的。這充滿深的眼神，梓棟再熟悉不過了。

村裡和魏梓棟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魏愽文，魏書豪都考上了大學在外了。魏建斌當兵去了，魏衛華因為有個有錢的“好爸爸”，結婚早，二十歲的人孩子都三歲了。村裡就有人說那些考上大學的，當了兵的找媳婦都不愁。剩下村裏的適婚青年可真不少：魏凡塵，魏得勝，魏大保，魏梓棟……這一天，槐花和幾個婦女扳着手指頭，盤算着我們村的適婚青年。有個婦女就說：“和得勝，梓棟他們相比，凡塵都算是大齡青年了。幾間爛瓦房，腦子不好使，聽說他那個還受了傷，哼，媳婦難找。得勝嘛，有大勝那個瓜娃在，媳婦也不好找。”“還有那大保，小保，兄弟倆住幾間瓦房，誰肯把女兒嫁到那樣的人家。”“你們看梓棟吧，一天不愛傳，又有個后媽，哼哼……”婦女們邊說邊笑。提到了我，我就生氣了。你說這些人一天吃了飯沒事幹，就一天說東家長西家短的。我娶不上媳婦，關他們屁事。媽的，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懷疑她們這些人晚上睡覺時都在想着誰家的豬下了幾個豬娃，誰家的雞又下了幾個蛋。真他媽的不嫌累。

魏錦智栽的蘋果已經開始結果。可一棵樹上只掛了零里零星的幾個果。他知道蘋果樹從種上到掛果，要三年時間，而果樹第一年掛果還不能讓樹太累了，否則會影響以後的產量。這些都是縣科技站的專家來村裡講課時說的。村裡凡種蘋果樹的都知道，都在果樹掛果頭一年特意讓果樹減少產量，因為魏錦智的五畝果園在頭年掛果就沒收下多少蘋果。為了來年果樹的產量高，他自卸了果子后就開始剪樹枝。他在前邊剪，我和四嬸，家棟在後邊拾剪下來的樹枝。有人說我是魏錦智養的狗，是就是吧。反正魏錦智把別人送給他的煙讓我抽，好酒讓我喝，我還靠他給我說媳婦呢。忙了一天，都累得腰酸腿疼。傍晚喝了湯后，我和魏錦智向蘋果園走去，他讓我陪他睡在蘋果園房子裏。

途中我忽然覺得肚子不對勁，就讓魏錦智先走，我跑到一果園裏拉稀。自留地中間有一條羊腸小道，路兩邊大都栽着果樹。每片果園裏都蓋了間房子，有的住了人，有的空着。就在我起身準備走時，愣不了現一個人鬼鬼祟祟地進了一果園房子。我好奇地靠近那房子的窗下，見那門關着，窗戶是個爛窗，裏邊用爛木板紙皮擋着。恰巧有一絲縫隙能看到裏面，裏面點着微弱的燭光。只聽一個女的聲音在說：“你咋木囊成咧，讓人等這麼久。”有個男的說：“剛才我屋裏有點事，咋了，你等急了，你娃睡了？”女的說：“睡了。”只覺得裏面白光一閃，接着傳來女人的喘息聲：啊……那聽聲音，這一男一女好像是……我驚得半天合不上嘴。只是縫隙太小，看不清他們的真面目，天黑，我一時判斷不出這是誰家的蘋果園。聽着裏面的聲音，我的下面竟然鼓了起來。我又驚又喜，又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沒敢多待，怕被他們現了。唉！沒有想到田野里的個別蘋果園房子卻生這樣不堪的事。要是她老公和他老婆知道了會作何感想。唉！我羞於啟齒。魏錦智見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就問我：“你咋了？拉肚子拉得沒事吧？要不到建國那裏或為民那裏給你看看。”我支吾着：“沒事……沒事……”魏錦智說：“那睡一覺起來會好些。”哎，睡吧，睡一覺把該忘的事忘掉。魏梓棟自家裏來了個后媽，就有人對他說你要多在外少在家，因為在家裏非多。再加上梓棟被別人忽悠，去了容敏嫣的家。以至於自己在敏嫣心目中的好形象被毀了。又被敏嫣所誤會。梓棟越想越心痛。他決定跟隨他另一個大大，也就是魏天禧的兒子魏翱翔，遠走他鄉。他們目的地是美麗的海濱城市青島。在現實生活中初次見到蔚藍色的大海，梓棟非常地興奮。碧海藍天，空氣中瀰漫著海鮮的味道。湊巧，梓棟所在的工地離海邊不遠，這裏是才開的地方，周圍都是在建的或才建好的高層。嶄新氣派的城市府大樓就在斜對面。新市府正對面是正在修建的大型廣場，一直通到了海邊。梓棟在樓上幹活累了時，看見海天一色的美景，也不感到累了。住在大海邊的人真幸福，梓棟時常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