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寵
第525章寵
周戈淵聽她這般言語,動作頓住,望着她時,眼前浮現起前世里,阿音小心翼翼的跪伏在他的腳邊,唇含舌-吮,雖有風情,卻難眼底的忐忑和屈辱。
那時,她便自嘲說不過是榻上的玩意兒。
想起前世里忍辱負重,忐忑不安,切要每日裏面臨陸家的陷害,以及自己的逼迫,周戈淵心中一疼,眸底泛起濃色。
“阿音,我沒有......”周戈淵想到此時二人還融為一體的上下姿態,直到自己這話頗有些尷尬,稍稍撤離,輕撫着她的臉頰道:
“阿音,我心中從未輕賤你,一直都將你當成妻子對待,以後不可再說此番言語。”
周戈淵眼底的心疼愧疚之色濃濃,便是謝德音對他無意,也看出了他眼中流露的目光是何意。
面對他,謝德音心緒複雜,雖氣惱,卻在此時看着他一雙湛黑的眸子說不出話來。
謝德音撇過頭去,不去看他。
周戈淵這幾日摸准了她此時的性情,直到她這般便是心軟,卻又不想應付他。
周戈淵也識趣的翻身從她身上下來,拿起一旁的衣衫,邊穿邊道:
“應是你大哥來了,我去喊丫鬟進來服侍你梳洗更衣。”
謝德音在聽說大哥來的時候,雙眼一亮,忘了此時未着寸縷,撐臂起身,錦被隨之滑落,周戈淵的目光瞬間便落在了她身前。
與前世孕期,以及生育過後,有了婦人的豐腴不同,此時的她還稚嫩如枝頭花苞般。
初經風雨,還有這幾日狂風暴雨中留下的痕迹,便是他再曉得分寸,也抵不住她的稚嫩。
謝德音發現周戈淵的目光漸深濃時,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拉起被子,將自己蓋住。
周戈淵抹了抹鼻子,輕咳了一聲,只抬手敲了敲一旁的柱子,很快便有丫鬟捧着衣衫首飾魚貫而來。
周戈淵揮了揮手讓她們退下,自己親手去拿了謝德音的衣衫,走到床邊,意欲服侍她更衣。
方才看那一眼,突然便不想讓任何人看了,便是丫鬟也不行。
謝德音此時知道大哥在前院候着,哪裏有心思由着他服侍,與他調情般的糾纏,抗拒着他服侍穿衣的舉動,堅持要自己更衣。
周戈淵拗不過她,便由着她去了,他先去了前廳。
謝秉文在前院忐忑的等着,一炷香的時間了,還不見動靜,只覺得這幾日渾渾噩噩彷彿一場夢一般。
謝秉文又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才看到攝政王來了。
他只見過一次攝政王,還是一年多以前,祖父帶着他去攝政王的軍營中送糧草。
那時,自己跟祖父在外候着,攝政王出來時,自己跟祖父跪伏在帳前,得了他幾句嘉獎,他甚至沒有看自己一眼。
在這樣天下之主面前,眾生不過螻蟻。
這幾日發生的事情,整個謝家一度以為身在夢中。
謝秉文當即便上前欲行大禮,只不過還沒跪伏下去,便被周戈淵托起手肘,將其扶了起來。
“以後便是一家人了,無需行此大禮了。”
謝秉文親耳聽到從他口中說出一家人時,往後退了一步,依舊一揖到底。
“草民不敢。”
周戈淵請他入座,大致說了說他跟阿音的事情,並且打算一個月後便迎娶她過門。
面對着周戈淵權勢滔是謝秉文,便是整個謝家都沒有拒絕的權利,謝秉文只能委婉說道:
“可是如今世人皆知小妹嫁入了陸家......”
周戈淵將手中茶盞放下,只淡淡的說道:
“昨日,長風將一女送入陸府,此女姓秦名宛音,與阿音頗為相似,據本王所知,乃其父所生外室女,本王已安排秦宛音更名為謝宛音,歸入謝家族譜,那日十里紅妝所嫁的謝氏女,乃謝宛音,只要謝家不說,旁人也也不知內情,並不妨礙阿音的閨譽。”
謝秉文先是震驚許久,好一會兒回過神兒來,忙道:
“便是謝家人不說,陸家人只怕也不肯善罷甘休,只怕紙包不住火......”
周戈淵聽他提及陸家人,淡淡一笑,眼底儘是輕蔑。
“陸家?不足為懼,過段時間有沒有陸家猶未可知。”
謝秉文聽得更是一怔,來不及多想,管家便來稟告:
“王爺,夫人來了。”
謝秉文還在想着夫人是誰,便看到小妹走了進來,而管家還有王府的下人們個個畢恭畢敬的將她請了進來。
這幾日周戈淵從未對謝德音發過火兒,便是前幾日她被他要的狠了,謝德音氣不過,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牙印深深,已經見血了,周戈淵都沒怪她。
她想要逃走,偏被他困在屋子裏,謝德音砸了屋裏的玉瓶,後來聽丫鬟嘀咕是什麼古件兒,十分的珍稀,王爺幼時最喜歡,向先皇討來的。
她那時心中忐忑,畢竟攝政王威名在外,謝德音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心中還是懼怕的。
不料他回來后,聽聞此事,先問了句:
“夫人傷到沒有?”
在得知她無傷無痛后,便道:
“許是夫人不喜歡那物件兒,砸了便砸了,去庫房挑幾個夫人喜歡的來。”
幾次類似的事情后,謝德音也明白,眼前這個男人對她確實極為包容。
是以,謝德音在他面前,這性子便不自覺的被驕縱了起來。
“我不是你們的夫人!”她有些生氣的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一看這情況,連忙打嘴道:
“奴才該死,一時口誤喊錯了稱呼,王妃見諒,日後再也不敢了。”
謝德音一聽他喊王妃,更是錯愕。
“你......!”
周戈淵卻是心情大好,大笑了兩聲,隨後吩咐道:
“賞,自己去庫房領賞一百金。”
管家自然是千恩萬謝的退下,謝德音瞪了周戈淵一眼,心中罵著主僕都不是什麼好人。
在她看到謝秉文的時候,已經顧不得周戈淵了,當即來到謝秉文跟前,被欺負的這幾日,自然是滿腹委屈,想跟大哥傾述。
大哥又年長她很多,一直如兄如父一般,自小在他身邊撒嬌賣乖,欲撲他懷裏訴苦時,周戈淵一把將她拽開,拉着她站好。
“說話便說話,女大避父兄,況且都要嫁人了。”
說到最後一句時,周戈淵鼻腔哼着氣,顯得十分的不滿。
謝德音只覺得眼前這人霸道極了,連這個都要管,當即眼中浮起了淚水。
謝秉文是男人,自然能看出男人的心思。
當即略有些尷尬的說道:
“王爺,小妹年幼不懂事,草民代她請罪,還望王爺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