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懷疑的種子
第304章懷疑的種子
第304章懷疑的種子
蕭霽臨走的時候,可是給所有人都擺了一道。
但正是因為鬧的太大了,最後卻又詭異的平靜下去了,明知道自己被戴了綠帽子,被人監視了,第二天卻還是能和人心平靜氣的相處。
秦松見識到的時候,可是真的驚到了。
“我等其實不能在京城,也不能和京城這些大人相提並論,畢竟,如果我知道我被戴了綠帽子的話,那個設計我的人,還可能是我的兄弟,我揍不死他。”
蕭霽聽了,卻是忍不住彎起唇角,揚起眉“看着”溫知渝的方向,“阿姐,聽說過嗎?京城最有趣的八卦。”
“什麼?”
“吏部尚書當初寵妻滅妾,雖然沒有鬧得人盡皆知,但該知道的,卻都是知道的。”
蕭霽拿着勺子,溫知渝給他夾菜,讓他直接舀着吃,畢竟有人眼睛不方便,秦松瞅了好幾眼,蕭霽動作生疏,勺子好幾次都落在了碗外面,這個時候,溫知渝就會握住蕭霽的手腕挪了挪。
但,秦松當初和蕭霽吃過飯,那個時候,蕭霽已經看不見了,筷子使的也挺好啊。
這,該不會是在撒嬌吧?
秦松看了一眼蕭霽,秦松表示鄙夷。
“然後呢?”
溫知渝看着兩人都開始發獃,蕭霽感受着溫知渝退回自己的位置,有些可惜的捏住手中的勺子。
“然後啊?然後他娶了一個側夫人,說是青梅竹馬,感情深厚,生下的兒女也寵愛有加。”
不過是正妻娘家也有幾分權勢,不好休妻,不過正妻所生的孩子也不好過。
“那個側夫人的確是青梅竹馬,是他的,也是他弟弟的,且只和這位大人的兄弟感情深厚。”
寵妻滅妾的確少見了一些,但卻不少,畢竟娶的正妻,本就是家世顯赫的那種的,所以其他娶進門的,也不過是多偏寵一些罷了。
這位吏部尚書便是如此,當官,也算是官至二品,為官做宰之人,可后宅,卻是一塌糊塗。
“所以,我便十分好心的告訴了這位大人。”蕭霽有些狡黠一笑“那位側夫人是他兄弟的女人,兒女也不是他的。”
秦松也知道“許大人這幾日,據說除了上朝,門都不敢出了。”
其實百姓又不知道這些,蕭霽可是很好心的送到他們各自手上的,大約是這位大人自覺丟人吧。
“他兄弟為何如此?”
“因為嫉妒吧,畢竟家中都是兄長做主,權勢財富也在兄長手中。”蕭霽的勺子戳着碗裏的白飯。
“算是活該吧。”溫知渝聽了,既然是由着自己的私慾而起,那就該承擔相應的風險才是。
“若是你告知他們的,都是這種密辛,當然不會鬧起來啊。”溫知渝都不知道蕭霽的目的是什麼了,是擾亂京城,還是純屬自己的惡作劇。
“這種事,對他們來說,是絕對不能被其他人知曉的,否則,可是在全京城前面丟臉,既然如此,還不如打碎牙齒往自己肚子裏咽。”秦松明白了。
“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都相當於給那個種子澆水施肥,終有一人,會長成參天大樹。”
溫知渝舀了一勺蝦仁放在蕭霽碗裏“久而久之,自然會烏煙瘴氣了,但你倒真是膽子大。”溫知渝看着蕭霽,不免嗔怒。
“有趣啊,更何況,這只是一個開始啊,往後說不定是更有趣的。”
秦松低頭吃飯,他還是儘快走人吧。
剛才他進屋的時候,那感覺果然不是錯覺,是被蕭霽嫌棄了啊。
秦松說是來看看,好像真的只是來看看,除了第一日晚上,因為天色太晚,所以不得已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就要告辭離去了。
“明日就除夕了吧,你這個時候就算趕路,也回不到河州府啊,不如同我們一起過了年再走。”溫知渝還勸了勸。
秦松去看溫知渝,眼神卻落在溫知渝背後的蕭霽身上,蕭霽這個時候不會用眼神驅趕人,所以做了口型。
“快走。”
他還是快走吧,溫知渝還順便給人備了特產。
“從江淮帶來的,不多,給你帶走吧。”
秦松站在門口,“他現在當夫子當的可還順利?”
郭英性子古板也就罷了,偏還固執的厲害,在江淮當官和要了他命一樣,容玉瞅了好幾眼,覺得禮賢下士好像沒用,乾脆將人丟去小學當校長了,學問俗務一把抓。
“還不錯,他如今倒也算是樂在其中吧。”
“那就好,他那個性子,遇到個明君還好,否則,便是剛過易折了,先讓他在那當個尋常夫子吧。”
秦松說完,帶着特產,上馬車離去了,溫知渝看着人走遠了,搓着手跺了跺腳,這天實在是冷了一些,江淮本就要更暖一些,乍然回到京城,竟然覺得有些不習慣。
“明日除夕,想吃什麼?”
溫知渝這段時日正在編寫教材,是特殊的政治教材,容玉偶爾看過之後,可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到底是帝王之術,還是為官之策啊。
但,最後這位大公主還是妥協了,只是讓溫知渝別寫的那麼深,淺顯一些。
“我當然知道這東西對帝王來說,實在是有夠糟糕的,但我如今也算看清楚了,比起只知道風花雪月的官員,本宮還是想要一個干實事的。”
容玉說這話的時候,整個江淮正是一種欣欣向榮的樣子,一個讓百姓吃飽穿暖的桃花源,如此好造就,可歷朝歷代,卻始終不曾有人做到。
“本宮,來做史書之上的開拓者。”
所以,溫知渝在京郊待着的時候,一是等待蕭霽,二則編寫教材。
蕭霽如今又是在養傷,就顯得他很閑,阿姐很忙,看着他不作妖就不去管了,現在廚房準備的都是清淡飯菜,溫知渝連點菜的機會都不給他。
“阿姐打算同我好好過除夕?”
這個娛樂項目貧乏的時代,她說陪着,就真的只是陪着而已,她現在也算陪着吧。
“我這幾日都在陪你。”
“人在陪,心不在。”
溫知渝看着蕭霽一副失落的樣子,緩步上前,然後揪住蕭霽的耳朵“別以為我叫你一聲黛玉,你就真的能在這給我多愁善感了,我忍你很久了。”
最後,還是兩人平平淡淡的過了個除夕,除了守歲,好似也沒什麼變化,只府醫和他們一起用了年夜飯。
“招月怎麼不曾陪着阿姐?還有翠柳呢?”
“她們二人在我身邊伺候,實在是有些可惜了,所以我讓她們也去上課了,到時候要好考個女官當一當。”
溫知渝守歲守的睏倦,回了蕭霽的問題之後,才回過神來“這都多少時日了?你才想着問起招月?”
蕭霽笑了笑,他當初會對招月另眼相待,也不過是因為招月來的時候特別了一些,若是沒有溫知渝的緣故,他身邊那麼多的屬下和伺候的人,從不曾對誰這般寬容。
就連背叛他的那個人,他只是當時放過了他,但他知道那個人不死在他手裏,也會死在六皇子手裏。
蕭霽從不問對方有什麼苦衷,他只講有仇報仇。
“阿姐,我覺得我現在可以趕路了,過了十五就走吧。”
“十五的時候再說。”溫知渝靠在蕭霽的身上,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要聽醫生的話。”
蕭霽側過身,熟練的讓阿姐往自己身上靠,溫知渝卻坐起身子“好了,守到這個時候就行了,回去睡吧。”
他們又不能在這放煙花鞭炮,動靜太大,這世上最不缺有心人。
“你現在要早睡,不好熬夜。”
溫知渝說著,已經讓人去準備熱水洗漱了,蕭霽有些可惜的靠在軟榻上,還以為,阿姐當真睡糊塗了,能討個好呢。
“阿姐,今晚和我一起吧,睡在一張榻上也好啊。”
“你不難受了?”溫知渝丟下被這句話噎住的蕭霽,轉身去收拾自己的床鋪了,幸好,為了放下那一張的價值千金的拔步床,這屋子倒是不小,夠她再放一張床了。
“阿姐,有朝一日,你也會疑心我嗎?”
懷疑的種子,會長成參天大樹,那,他們之間的欺騙呢?
溫知渝將熱氣騰騰的軟布蓋在自己臉上,聞言沒有應聲,又用稍涼的水擦了一遍,看着蕭霽坐在那裏沒動彈。
“我一直都挺疑心你的啊。”溫知渝將毛巾扔在蕭霽臉上。
“從小到大,你瞞着我的事還少嗎?我不對你有疑心,對誰生出疑心?”
說話的時候,溫知渝動作有些粗魯的給人擦臉“但那又如何?世上這麼多人,我也最信你啊,疑心你委屈自己,但信你不會傷害我。”
蕭霽臉色都被擦紅了,聽了溫知渝的話,也只是悶悶的應了一聲。
“京城委實無趣,或許江淮會有趣一些。”小狗一向好哄,轉而就能雀躍起來。
這地方太遠了一些,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聽到一點鞭炮和煙火的聲音,溫知渝應了一聲,“如今江淮那邊的確有趣,你說不定會喜歡。”
“不過,我們還得等一個人。”
“等人?”
“嗯,可能和二皇子上演虐文劇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