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江淮
第219章江淮
第219章江淮
容玉帶着溫知渝離開了渝州,他們走的時候,街道旁人潮湧動,藍影悄悄打開了車窗。
“這是怎麼回事啊?”
“聽說是走水了,哎呀,昨夜燒起來的,幸好發現得早,只燒了這一家客棧,否則風一吹,這一條街都保不住啊。”
“可憐那,也不知燒死人了沒有。”
“怎麼沒有,你是沒瞧見,剛才官府才抬出兩具屍體來。”
“哎,都是命啊。”
溫知渝靠在車窗邊聽着,透過縫隙,她看了一眼那個燒焦的客棧,擺擺手,藍影合上車窗。
“走吧。”
容玉打了個哈欠“有趣,這火燒的可真是時候,昨日咱們剛離開了那個客棧,它就連同裏面的人一起燒成一捧灰了。”
溫知渝“可不是,果真是巧。”
昨日容玉和她出了客棧,只留下一堆屍體,溫知渝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街道“需要收拾一下嗎?不然明日,這可就是大案,需得上達天聽的。”
“我這身份,我也不曾瞞着人,可到了渝州,卻沒有一個官員知曉,好像我真的只是個歸家的貴女,怎麼,我這公主的身份這麼不值錢?”
容玉看着他們的車馬走出渝州,臉色終於冷了下去“這渝州這般靠近江淮,父皇放在渝州的,不該是個一無所知的蠢貨才是。”
就像是那個客棧,以及裏面的屍體,若非他們得手了,還不知誰會燒成灰呢。
“陛下心慈,殿下多慮了。”
“你當真這樣想?”
“是,咱們這位陛下還是看重名聲的,怎麼也要看公主到了江淮是個什麼光景才會想,要不要做點什麼才是。”溫知渝打了個哈欠,昨日他們親眼見着那火燒起來,半宿都沒睡着。
容玉動了動,將一條軟綢被取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腿“喏,睡一會兒吧,明日就要到江淮了,那些人若是見着你這懨懨的樣子,還不知起什麼心思呢。”
“我至多是個謀士,哪需要那麼多人關注。”
話雖如此,溫知渝還是沉沉睡去了,如系統所說,她這個愈發衰敗的身體,便是給蕭霽逆天改命的懲罰,如今離開京城,蕭霽也或許是想着,能不能讓她好受一些。
如今雖還看不出什麼來,但她的疲憊倦怠卻漸漸回來了,這可不妙。
江淮,江北和淮北,雖被宣武帝下旨分開了兩處,但很顯然,這兩地並無甚區別,大約因着陛下都不喜,這兩地的賦稅都比渝州高出不少去。
從渝州進入江淮,是能看出明顯不同的,一個被皇帝厭棄,不願提起的地方,朝堂中的文武百官自然是知曉的,又如何會上心呢。
江淮,兩個早已經被風雨侵蝕的石頭立在那裏,上面的刻字也都已經能看出開裂了,容玉下了馬車,看着眼前四五人高的巨石,或許只有這塊石頭,能看出江淮曾經的輝煌了。
容玉摸了摸眼前的巨石,一時之間百感交集,“母后,兒臣回來了。”
她終於回來了,當初,姜家的女兒姜桐自江淮起勢,帶着江淮的兒郎們去建那從龍之功,可她再也沒有回來。
而如今回來的,是她的女兒。
赤影看着太陽大,想要給公主撐一把傘,溫知渝攔住了赤影“先別過去,讓元后給她一些勇氣吧。”
“是。”
赤影和藍影不多話,倒是招月多嘴了一句“那為何站在這裏啊?”
“當初元后能做到的事情,將來,她也可以。”
一群人就在這等着,江淮要比京城炎熱些,但總歸是初春的時候,溫知渝便在附近走動了一會兒。
“問吧,你這兩日在我跟前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從前不是告訴過你,有話就要說嗎?”
“姑娘,那日那些公子是怎麼回事?”
“怎麼?你有瞧上的?”
“姑娘莫笑話我了,我這年紀,都該當人家的祖母了。”
實際上,招月如今細算也不過三十多歲,若是現代,大約父母正在催婚,但在這裏,這年紀,便是能當祖母的老姑娘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就總是在我身邊走動,我這樣貌雖好,卻不至於傾國傾城,讓人迷惑了心智,竟連世家公子的風骨都不要了,像個紈絝地痞一樣,更何況,我們才認識不是嗎?”
溫知渝想起那幾個人,少年的樣子倒是演的不錯,但眼神,太過沉着了。
“且,別的你瞧不見,那個姓萬的,你當真瞧不出來?”
招月有些躊躇的看着溫知渝“略有些眼熟。”
“他和阿霽有些相似,所以,這二人該是為我和公主量身定製的,這世上哪來那麼多的巧合?巧合多了,便不巧了,所以,我試探了一二,太隨意了,那幾個人隨意到,幾日的功夫,就要纏着我和公主私定終身了。”
招月有些緊張“那姑娘你豈不是以身涉險啊?”
“談不上,若他們當真要在路上動手,怕不會這樣大費周章了。”
溫知渝走了一會兒就帶着招月回去了,所以,為何是渝州呢?是因着靠近江淮,還是說,渝州那邊有誰在等着呢?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身後,當真有一隻黃雀嗎?
溫知渝再回來的時候,容玉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見着溫知渝過來,容玉站在遠些的地方,朝着她招招手。
“溫知渝,過來看看。”
那一處,再往前走幾步,可就是一處深谷了,溫知渝站在容玉身後“不必,我怕公主擔不住我。”
“怎麼擔不住,看看吧,目之所及,便為江淮,這,便是我們即將要打下的江山。”
容玉眉飛色舞的看着溫知渝“所以,溫姑娘要同我一起看看。”
溫知渝沒有上前,只是微微搖頭,她只是推着容玉往前走的人罷了。
江淮那一處冷清的很,也不知是針對這個“來者不善”的大公主,還是本就這樣冷清。
“我倒希望這是真的冷清,這是我外祖家的地方,萬一到時候鬧得不愉快了,我這還得背個不孝的罪名。”
“大公主,您在京城,已經背上這罪名了。”溫知渝神色平和,這江淮的府城,紅磚青瓦隨處可見,可如今卻已經破敗了,一個府城的破敗只有一個緣故。
人煙稀少。
“就是不知,是沒有人了,還是藏起來了。”容玉掀開車窗,站在車架之上,四周的視線冷冷的掃過容玉。
“先去吳府,嫂嫂托我帶了東西,總要先送去才好,別誤了嫂嫂的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