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番外:竹馬竹馬(24)
if線番外:竹馬竹馬(24)
少年人的一雙眼睛明亮璀璨,裏面盛着期待和激動,溫軟着嗓音說讓人再親親他。
沒有人能拒絕。
裴聿川喉頭一緊,隨後抬手扣着沈時樂的後腦勺,緩緩低頭吻住了他的唇。
柔軟溫熱的觸感襲來,還嘗到了一股淡淡的香甜味。
只是淺嘗輒止的一個吻,裴聿川移開唇,指腹放在沈時樂的唇角上,輕輕摁了摁,“吃蛋糕了?”
沈時樂整個人都有些不在狀態,臉頰似乎更紅了,只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嗯……”
裴聿川又問:“回公寓?”
沈時樂沒回應,還記掛着剛才那個吻,心想原來接吻是這個感覺,心裏麻麻的。
只是太快結束了,他還沒咂摸出什麼滋味。
裴聿川看着少年一副獃獃愣愣的模樣,抬手在人眼前揮了揮,“沈時樂,傻了?”
沈時樂突然雙手摟住他的胳膊,又往他懷裏湊,軟着嗓音撒嬌似的說:“川哥,再親親唄。”
裴聿川心尖兒微顫,面上卻沒露出多少情緒變化,只不甚在意地掃了懷裏的人一眼。
“不是親過了?”不咸不淡的口吻。
沈時樂:“沒覺出味兒來。”
聽到這話,裴聿川不由很輕地笑了一聲,抬手捏住沈時樂泛紅的臉頰。
“你當吃菜呢?”
沈時樂不依不饒,“再親親嘛,求求你了川哥。”
往日裏只要有什麼事兒,裴聿川要是不答應他的話,他就會撒嬌。
當然,十回有八回都會成功,所以沈時樂才會屢次使用這種招數。
裴聿川很少拒絕沈時樂的要求,尤其是在小孩撒嬌的加成下,當然,去動物園裏把熊貓抱回家養的這種離譜要求,他是辦不到的。
更何況是現在,沈時樂在可憐巴巴地跟他索吻。
他的小男朋友。
“川哥……”
沈時樂的話剛說出口,便被一個重重的吻給堵了回去。
這回的吻不似剛才那樣淺嘗輒止,裴聿川的掌心用力扣着他的腰,吻得激烈粗蠻。
不知道過去多久,直到沈時樂的喘不上氣來,憋得面紅耳赤,忍不住抬手推了裴聿川幾下,這才結束了這個吻。
沈時樂手軟腳軟,渾身都沒了力氣,沒骨頭似的靠在裴聿川懷裏。
裴聿川撫着他的背部,“這回覺出味兒了?”
沈時樂有氣無力,“何止……差點兒就撅過去了。”
他甚至覺得有點可怕,川哥親得太凶了,這是要直接把他給親死。
裴聿川低笑一聲,抬手掐住沈時樂的下顎,抬起他的臉來,低低緩緩道:“以後別再輕易撒嬌,說那種話。”
“不然我會更過分。”
……
第二天早上,江肆正坐在教室最後一排啃着牛肉餅,就看到沈時樂進來了。
他頓時狐疑地眯了眯眼睛,敏銳地覺察出了一絲不對勁,不對,是十分有九分不對勁。
瞧那一臉春心蕩漾的。
沈時樂拎着一袋早餐放到江肆面前,面含笑意:“江江早啊,給你帶了你最愛的牛肉餅。”
江肆看着滿袋子的牛肉餅,起碼有七八個,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這是要把他給吃成餅。
他抬手勾住沈時樂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問:“怎麼?昨晚人班長給你表白,你答應了?”
“我確實是戀愛了。”
沈時樂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承認了。
江肆頓時擰了擰眉,班長雖然人挺好的,長得也還行,但說實話,他跟沈時樂走在一塊兒,還是不般配。
“不是,你看上班長哪點了?還不如跟我談呢。”
“怎麼,你也喜歡我啊?”
江肆嘖了一聲,“寶貝兒,江哥只想把你當兒子寵。”
他張嘴咬了一口酥脆的牛肉餅,心想誰會喜歡一個從小就看過他尿床的人,不是一次,是好幾次。
他不要面子啊?
沈時樂:“跟我談戀愛的人不是班長,是裴聿川。”
語不驚人死不休。
江肆震驚得直接被噎住了,捶着自己的胸口,喝了好幾口水才緩過來。
他再次勾住沈時樂的肩膀,“你剛才說什麼,跟你談愛的人是誰?”
沈時樂大大方方的:“裴聿川,我川哥。”
江肆沒忍住,直接罵了句髒話。
沒過兩天,裴慎和季青棠也知道了這事兒。
夫妻倆從國外旅遊回來,正好那天沈時樂也在裴家。
裴慎和季青棠剛進門,沈時樂就迎了過來,揮着手,衝著兩人笑意盈盈地打招呼:“裴叔,季姨,晚上好,我是你們未來的兒婿。”
有那麼一瞬間,夫妻倆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幻聽了。
什麼?兒什麼?什麼婿?兒婿?
沈時樂依舊大大方方地解釋:“我跟川哥在一起了。”
十分鐘后,裴聿川被他父母喊到了書房,裴慎手裏拿着一把很粗的戒尺,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家兒子。
“聿川,究竟怎麼回事?”
沈時樂躲在書房門外,鬼鬼祟祟地探出半個腦袋往裏面看。
裴聿川往外面掃了一眼,心裏無奈又覺得好笑,他還沒想好怎麼跟長輩坦白,結果沈時樂上趕着自爆了,那小模樣還很驕傲。
仗着自己從小就是團寵,所以有恃無恐。
結果,裴聿川當晚就挨了他爸的一頓戒尺,沈時樂毫髮無損。
又過了兩天,沈家也知道了這事兒。
沈時樂依舊毫髮無損,裴聿川差點兒被氣得夠嗆的沈向南和沈行舟打斷腿,還好沈時樂及時攔住了他爸和他哥。
何蘊清倒是接受良好,沒表示反對。
當然,丈夫和大兒子要把裴聿川的腿打斷,她也沒表示反對。
“裴聿川你他媽對得起我嗎,我把你當兄弟,你勾搭我弟?!”
“抱歉,是我的錯。”裴聿川態度誠懇地承認自己的錯誤,並在最後補充了一句:“大舅哥,”
沈行舟氣得再次拿起掃把。
大舅哥半夜睡着睡着,都得從床上坐起來,罵一句裴聿川有病。
第二天再和他爸坐在一塊兒,背地裏蛐蛐裴聿川。
震驚,憤怒,難以接受,這些都是有的,但一家人終究是沒反對兩人在一起。
不然還能強行拆散他們不成?然後再上演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橋段?
談就談吧,只要樂樂高興就行了。
裴聿川除了年紀大了點兒,其他方面都沒什麼不好的,知根知底。
當年要不是因為他,樂樂還在那對人販子那兒受罪,回不了家。
又是一天晚上。
沈時樂洗完澡,穿着一身舒適的睡衣爬上床,直接撲進了裴聿川懷裏,跟小狗似的用腦袋拱着他的胸口。
“川哥,我爸媽他們同意我們在一起了。”
裴聿川輕撫着少年纖細的後頸,“他們很愛你,早晚會同意的。”
“嗯,我知道。”
沈時樂抱住裴聿川的脖頸,仰頭在男人的唇角親了親,“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裴聿川唇邊浮現一抹笑意,下一秒便捏住少年的下巴,低頭銜住了他的唇瓣。
“都聽你的。”
裴聿川突然想起他年少時做的那個夢。
夢裏的沈時樂並沒有在年幼時回到沈家,在林家裏生活了十八年,受盡折磨。
夢境的最後,他們在一起了。
曾經的裴聿川並不認為夢境的結局會成真,甚至想着要遠離沈時樂,別跟這小孩扯上關係。
誰料結局已經冥冥註定,他還是逃不過,並且欣然接受。
裴聿川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在十三歲那年,找到了沈時樂。
……
“林缺,醒醒……”
卧室里,躺在床上還在睡夢中的林缺緩緩睜開眼睛,茫然地看着男人那張放大了的臉。
裴聿川俯身靠近,在他唇上親了親,低聲道:“時間不早了,該起床了。”
“不然趕不上飛機了。”
林缺這才想起來,他今天要和裴聿川一起去滇省旅遊。
他懶洋洋地張開雙臂,裴聿川便彎腰將他從床上抱了起來,往洗手間走去。
“裴叔叔,我剛才做了個夢。”
“嗯,什麼夢?”
“夢裏,我三歲那年就回到了沈家,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地長大,還改了個名字,叫沈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