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早死”的丈夫回來了(21)
第950章“早死”的丈夫回來了(21)
徐蓉蓉臉色一白,坐如針氈。
“我....”
她以為那些小心機,宋微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直接點出來的。
畢竟是人,總愛面子的。
可宋微染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那些陰暗的小心機,被她水靈靈的直接說出來了。
就算徐蓉蓉想要反駁,也無話可說。
“我今天過來,並不是找你的麻煩的。我跟他還有一些事情未處理。等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完了。你想跟他怎麼樣,都是你的自由。”
“哦,對了。千萬不要想從我這裏拿到什麼好處,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
坐在醫院走廊處的徐蓉蓉,心跳一直沒有平復下來。她感覺在宋微染的面前,她就是一個跳樑小丑。她想着怎麼才能在薛尋的心裏佔據一點地方。
甚至還把宋微染當作“敵人”。可宋微染對薛尋完全是不屑一顧的。
想想這些天自己的籌謀,簡直是丟臉丟到家了。
她有預感,薛尋很快會一無所有。
......
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的薛尋悠悠的睜開了雙眼。入目是刺眼的白色牆。腦袋隱隱脹痛,昨天發生的一切在腦中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紗。
他已經記不清了。
“你醒了。”
短短的三個字,薛尋眼睛陡然變大,不可置信的看向一邊。
他真的沒有看錯,真的是宋微染。
她來看他了,一定是心疼他了。
薛尋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笑。稍微一動,渾身不適。蒼白乾涸的唇有了一抹弧度:“染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看我的。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你。這些天我一直在做夢。夢裏我們....”
他斷斷續續的說著以往的回憶。
“你能來看我,我真的很開心。”
薛尋伸手想要握住宋微染的手,被她給避開了。
他的手縮了回來,笑容淡了:“我知道你怪我,怪我這些年為什麼不回來。是我沒有能力,我但凡能賺到錢我就回來了。”
“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的。我們就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行不行?”
薛尋想過了,這件事情錯的人是薛禮。
是他不要臉的勾引了染染,染染沒有錯,她只是太辛苦了。
“你說的是什麼事?”
薛尋掙扎着坐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我知道你跟薛禮之間的事情了。這件事情只能怪薛禮。一定是他蠱惑了你。我可以當作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只要你跟他斷了。我們還是和以前那樣好。”
他朝着宋微染的方向伸出了手。
“你說錯了。不是他蠱惑的我,是我同意了。”宋微染笑了一下,髮絲隨着身體飄動,金色的陽光灑在上面帶着一層光暈,她的聲音很多年前一樣動聽:“還有,我身邊可不止阿禮一個人。”
看着薛尋愣住的樣子,宋微染起了幾分興緻:“這有什麼奇怪的,難道說你現在才知道?”
不,他早知道了。只是一直下意識的去忽略。
他總想着宋微染對他那麼好,那麼喜歡他。不會見異思遷,更不會水性楊花的。
哪怕薛尋親眼看見了。也比不上宋微染親自說出來,給他的打擊大。
“為什麼?”薛尋想要一個答案:“你忘了我們之間的承諾了嗎?”
她說過會等他的。
“你說的是哪一句?”宋微染一聲感慨:“隨口的承諾,你不會信了吧?再說了,你對我的承諾也挺多的啊,你做到了嗎?”
薛尋剛想反駁問,哪一句承諾沒有做到。等他把話在腦子過一遍,又不得不承認,確實沒有做到。
“我今天過來不是為了跟你敘舊的,而是想告訴你。我們之間一點關係也沒有。不要妄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我如今擁有的一切只屬於我個人。”
事到如今,薛尋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了。
他問:“你有沒有愛過我?”
問出口前,薛尋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答案,他希望答案不是他想的那樣。
可現實往往鮮血淋漓。
宋微染平靜淡漠:“沒有。”
薛尋心已經碎成渣渣了。痛苦的嗚咽從喉嚨中發出。
“為什麼?我是哪裏對不住你嗎?”
他對她還不夠好嗎?
宋微染只覺得可笑:“這個問題,你最應該問問你自己。”
時間差不多了,臨走前,宋微染說:“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咔嚓”
門被帶上。
“你們在這?”
病房門口一邊站着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
一身黑色的風衣襯的男人冷若冰霜。而當女人看向他,男人眼中的寒冰瞬間化成了水。
“我路過這裏。”
說謊完全不打草稿。他上班的地方離這裏起碼有半個小時的距離。怎麼可能這麼湊巧。
“你去哪裏?我送你。”薛禮緊跟着宋微染。
宋微染抬了抬下巴:“不去看看?”
薛禮:“我又不是醫生,看了也沒用。”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徐蓉蓉,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等他們人走了,才敢正常的呼吸。
病房中的薛尋魂跟丟了一樣,兩眼無神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叫他的名字,他也不回答。
看着毫無鬥志的薛尋,徐蓉蓉開始懷疑,把未來壓在這樣的一個人身上,會不會太冒險了。
照顧他那麼久,徐蓉蓉肚子空空如也。她準備出去買點吃的。
跟薛尋說了,他也沒任何反應。
在徐蓉蓉出去沒多久,兩個老人來到了病房門。確定病房號沒錯,他們相互扶着進去了。
薛母看着自己的寶貝兒子瘦了一圈,心就疼的厲害。好不容易回來了,怎麼還把自己折騰進了醫院。
“阿尋,你這不是要媽的命嗎?你好好的喝那麼多的酒幹什麼。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你放心,媽會為你做主。”
耳邊傳來薛母哀拗的哭聲,薛尋只想一輩子就這樣算了。
要是閉上眼睛,再也醒不過來該有多好。
他臉上的絕望,無時無刻不在刺痛薛母的心,她還怕薛尋想不開。早知道會這樣,她就等等再說了。
“是他們對不起你。你這樣,他們不會後悔的。反而傷害的是我們啊。”
眼淚無意識從他眼角落下,枕頭上已經濕潤了一大片。
“我要是沒回來就好了。”
沒回來,宋微染在他心裏一直是光的存在。
就算她跟薛禮有什麼。他是不知道的。不知道,那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至少他的心裏會好受很多。
薛母狠狠的抓着他的手腕:“你這說的什麼話!你放心,媽會為你做主的。”
“你不要在想着她有多好了,是她一直在騙你,把你哄得團團轉。你要振作一些,等你有錢了,這些都不算什麼。有錢了,你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了,他們又算得了什麼。”
他的眼中有了一些期待:“是嗎?”
薛母:“當然是真的。”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身體給照顧好,其餘的事情不要去想了。”
徐蓉蓉在外吃了飯,回到病房,正巧碰上了薛母和薛父兩個人。
薛母年紀大了,這些年也沒幹過體力活,照顧不好薛尋。
她給徐蓉蓉一筆錢,讓她好好的照顧一下薛尋的身體。
回家的路上,薛母想了很多。薛尋現在這個情況一定跟薛禮和宋微染脫不了干係。她不會坐視不管的。當天直接給薛禮打電話讓他回來。
此時的薛禮正在給宋微染按摩。
他的手藝確實沒話說,宋微染渾身舒暢。
正在勤勤懇懇的薛禮看完了薛母給他發的短訊。面色冷淡的把手機給關了。
為了給宋微染最好的服務,薛禮粗糙的指腹被他保養的很好,按摩時,觸感軟綿像雲朵一樣舒適。
“染染,我先回去一趟。保證十點鐘回來。”
距離十點鐘也就一個小時了。
宋微染昏昏沉沉的“嗯”了一下。隨即臉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出去前,薛禮把家裏的溫度調高了一些,音樂的聲音調低了一些。
沒有叫司機送他,薛禮自己開車去的老宅。以往這個時間點,老宅的燈全關了。現在燈火通明,是一個並不平靜的夜晚。
大門沒有關上,薛禮進了大門沒有換鞋和脫掉外套。
兩個人脊背略有些佝僂的人正坐在沙發上。薛禮走動間,風衣揚起一個弧度。他徑直走向他們,大刀闊斧的坐了下來。
眼角皺紋多的數不清的薛母,目光近乎刻薄的看向薛禮。
眼神不像看自己的兒子,倒像是看仇人一樣。
有些事情不需要開口問清楚,幾個人心裏都有數。薛母冷着一張臉,開口指責:“你知不知道阿尋因為你跟那個女人的事情已經住院了。你有沒有去醫院看他一眼?”
薛尋:“有醫生在,我去能起什麼作用。說不定他看到我,情緒激動直接進手術室了。”
“砰。”
煙灰缸在薛禮的腳邊直接炸開。
一想到薛尋那副可憐的樣子,薛母越看薛禮越來氣。到現在了,他是一點都不知道悔改。
“你...你是要氣死我嗎?你忘記了,你哥哥小時候對你的好嗎,你的良心去哪裏了,是不是被狗吃了。為了一個女人,你可以棄親哥哥於不顧。”
“如果你非要跟那個女人好。可以!你必須給你哥哥一輩子花不完的錢。”
薛母這次把他叫過來主要是要錢的。
比起面色惱怒的薛母,薛禮淡然很多。
前面那些話估計是為了最後一句話做鋪墊。真的是一片慈母之心啊,令人感動。
薛尋真的挺想笑的。他辛辛苦苦賺的錢,為什麼要給他們花。他只會給喜歡的人花。
“如果不你們逼我輟學讓他上學,我早就可以考上大學了。他對我的好,難道不是應該的嗎?我從小學做飯,他做了幾次?十幾歲在工地上板磚,賺的錢,你們說什麼給我存起來。哪一次不是偷偷補貼給他了。”
“我是不會給錢他的,一分錢都不會!”
薛母:“你....你要是不答應,以後就不是薛家的人了。你也不是我的兒子。”
薛禮立馬說:“好啊。”
他答應的太快了,薛母完全沒有想到他會一口直接答應.....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薛父訕訕一笑:“你媽剛剛說的話不是真心話,是太生氣了才這麼說的。你不要放在心裏。你是我們的兒子,這哪能說不是就不是的了。”
在這個家,存在感最低的是薛父。最能吸血的同樣是他。他只需要干一些活,家裏所有的事情全部不用管。家庭的擔子壓在了幾個孩子以及薛母的身上,只要不涉及他的利益。他可以永遠成為一個啞巴。
薛母還未從震驚中出來,薛母推了推她,讓她趕緊說句話。
“你...”她好歹是薛禮的媽媽,在他面前卻跟小輩一樣,抬不起頭。
薛禮不記得什麼時候對他們沒有了期待。
“你們確實生了我,但你們沒有養我。我會給你們一筆錢的,以後就當這個家沒有我這個人。”
“你說什麼?你這是要趕我們走?”薛父頓時急了:“你要把我們趕到鄉下去嗎?就不怕有人戳你脊梁骨?”
他們兩個人的眼前似乎回到了在鄉下的一個月,光是想想,就已經很難忍受了。
破舊的木門,搖晃的床。荒了的地....那是噩夢。
薛尋冷笑:“誰敢?”
他說完這句話,不顧兩個人的大喊大叫,直接出了門。
只因跟宋微染約定的時間要到了。
他從未對宋微染失約過。
“老頭,他真的要趕我們走?”薛母開始後悔剛剛說話有些重了。無法想像真的去了鄉下,該怎麼過日子。
他們在這裏有人伺候吃喝,去了鄉下,那就要自給自足了。
“他的心真是硬啊。”薛母抱怨。
薛父頭疼不已:“好好的日子,你非要搞成一團糟。明明知道宋..那個女人就是他的逆鱗。你還這麼說!”
薛母:“那能怪我嗎?我還不是心疼阿尋。是他們對不起阿尋的.....”
他們祈禱,薛禮那只是一句恐嚇他們的話,並不會真的這麼做。
可沒幾天,有人直接上門趕走他們。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