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給我戴綠帽子,我閹了你!
緊接着,唐初雪聽到了劉艷秀的聲音。
“小雪這個死丫頭到底跑哪去了?你說你,耍什麼混賬,你沖她耍流氓,把她給逼走了,這下雞飛蛋打人財兩空了吧……”
這狼心狗肺的母子!
恨意從她心底深處升騰起來。
唐初雪心下快速盤算,壓低聲音,對周延東說道:“外頭是我表哥任棟樑,他不是個東西!不能讓他們在這兒找到我,你出去支開他們。”
周延東和她對視了一眼。
她黑白分明的純凈瞳仁里,閃着仇恨的火光。
他冷笑,“你待在這兒,我不點頭,誰也甭想進來。”
周延東的語氣很霸道,但唐初雪相信他。
他言出必行,不會食言。
周延東從口袋裏摸出一盒煙,抖了一下,抽出一根,加在嘴角,劃了根火柴,點着吸了一口,才不緊不慢地走出去。
這處低矮的土坯房,隔成了裡外兩小間。
周延東剛才從裏屋出來,就是到了外間,從他的摩托車上拿煙。
他把大長腿一抬,跨上大摩托。
一加油門兒,轉動的前輪一翹,撞開了外間的破木門板。
嗷嗷叫的大摩托,從門裏衝出去!
任棟樑和劉艷秀剛要往門裏找人,猛地兩扇門板一開,打從裏邊兒竄出嗷嗷叫的鐵傢伙。
兩人都嚇了一大跳。
來不及往後躲,一齊倒栽過去。
摔個屁股墩兒,砸出兩個泥坑。
“媽呀!”
“哎呦……”
劉艷秀疼得齜牙咧嘴,張嘴剛要罵街,抬眼一瞧,閉了嘴。
罵街從未輸過的劉艷秀,把滾到嘴邊的國罵,又咽了回去。
任棟樑聳着肩膀,脖子瑟縮着,更是不敢吱聲了。
劉艷秀不敢得罪周延東,呵呵道:“沒事兒,沒事兒……”自己爬了起來。
“是周延東呀,你剛才在這兒瞧見我們家小雪沒有?”她的臉皮笑肉不笑。
剛好聽到屋裏冒出個動靜兒。
想到唐初雪可能在裏面,她就要衝進去堵人。
她抬腳,往前走了一步。
周延東眼角皺了一下,腳下踩了一下,轟起油門,突突突地轟鳴,問道:“我這房子馬上就要塌了,你要進去,砸死在裏頭,可沒人管!”
劉艷秀聽人說過,周延東手上可是沾過血的。
她不敢再動,又把那隻腳放下。
任棟樑也不敢得罪周延東,趕緊拉住他娘,“娘,咱上別處找吧,小雪不可能跑遠。”
周延東一打摩托車車把,掏出墨鏡戴上,聽到他們的話,又伸出兩根手指,把眼鏡從挺拔的鼻樑上扒拉下來,目光慵懶地掃過任棟樑,“鬧了半天,你們是找人呀?我騎車來的時候,瞧見了個小丫頭片子,往河沿那邊跑……”
任棟樑一聽這話,立即想到自己對唐初雪做的混賬事兒,手腳都慌了,扯着劉艷秀嚇毛了爪兒。
“娘!小雪不會是跳河了吧?”任棟樑在外邊瘋狂地找了半天,人沒見着影子,也不知是死是活,連驚帶嚇他的酒也醒了。
劉艷秀一拍他的後腦勺,“還愣着幹什麼呀?快去找啊!她要死了,就全完了!”
周延東冷眼瞥了一眼,兩隻慌張往河那邊跑的背影,跑遠了。
他重新停好摩托車,返回屋裏。
屋裏空空蕩蕩。
他單眉一挑。
只剩半邊的後窗戶框子,扔在地上,唐初雪早就趁機跑了。
呵!
小丫頭夠精的。
連他都敢騙。
……
唐初雪剛跳窗跑出來,沒跑出多遠,就聽到身後有摩托車的聲音。
扭回頭的功夫,摩托車一個已經橫在了她面前。
周延東肩寬背闊,肌肉結實,兩條大長腿垂在摩托車兩邊,支住車身。
摩托車沒有熄火,他手扶着車把,斜睨着唐初雪。
唐初雪仔細一看,周延東臉上還掛了彩。
臉蛋很英俊,只不過帶着來路不明的傷,顴骨那顯出一片淤青,嘴角也破了,鮮紅的血,沾染了淺色的唇,半垂下眼,眼神透出一股惑亂的邪魅來。
看着像是剛打完架。
“你往哪跑?”
唐初雪說道:“我得先回家。”
身上衣服濕透了,還有剛才被他折騰地太狠了,也難受得很,必須洗一洗。
周延東冷冷地盯着她,“你還回去?你大雨天跑出來,就是因為那小子欺負你。”
從任棟樑和劉艷秀的話里話外,他很快就理順了,唐初雪為什麼會逃出來,躲到那個沒人住的破房子裏頭。
如果不是他今天被乾爹算計,也不會中了招兒,倉皇逃回老家。
他也不會遇到躺在麥秸垛里的一隻軟軟的小白兔。
唐初雪說道:“我先回舅舅家,還有些東西要收拾,我不會留在那裏。你明天能來接我嗎?”
她已經想好跳出火炕的計劃。
周延東眼神上下掃過,對面前的一臉青澀的小丫頭,“還挺有主意的。”
“你叫什麼名字?”
既然要結婚,也得知道自己老婆叫什麼名字。
“唐初雪。”
周延東的眼神猛一亮,“你姓唐?”
“你和任棟樑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舅舅家的表哥,任貴和是我舅舅。”唐初雪覺得既然要和周延東結婚。
也應該讓他了解她的情況。
她簡單說道:“不過你也不用管任家的人,我父母都不在了,你不用費心討好老丈人,只要我同意,就能結婚。”
周延東愣了幾秒。
“你剛說……你叫什麼?”
“唐、初、雪!”唐初雪一字一頓,又告訴了他一次。
“周延東,你給我記住了,你的老婆叫唐初雪。”
周延東眼神閃了閃,翻湧幾波的情緒,又隱藏下去。
但他很快鎮定下來,開口說話的語氣,還是和堅硬的刀子一樣冰冷,“我的名聲你應該也聽說過,按他們嘴裏說的,我不算是什麼好人,你想清楚了?你真要跟着我?”
說這種威脅她,讓她知難而退。
說到底,還是不想娶她!
假若唐初雪只是十九歲的小姑娘,指不定被他這張帶毒的嘴,給氣跑了。
她可不是那個臉皮薄的小姑娘了。
男人嘴欠沒有什麼大不了,欠抽。
等她慢慢收拾調教,保管把他收拾成乖乖寵老婆的二十四孝老公。
誰知,周延東又接着火山澆油:“你不用嫁給我,我也可以給你錢,我養你……”
“我不用你養!我要你光明正大的娶我!”
唐初雪真給他氣着了。
“今後你就是我的男人。我最討厭的也是背叛。你最好管好自己的下半身,讓我知道,你給我帶綠腦子,我閹了你!”
唐初雪杏眼瞪得圓溜溜地,厲聲質問道:“你敢不敢答應?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