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煙福地篇 第一百三十七章:飛升
我與陳樺生終於歷盡磨難,排除萬難,接下來總該是能靠近久生木的了。
經過兩段時間的遭遇,心中有種奇怪的想法:也許這都是久生木刻意安排的,是不打算有人能夠接近自己。
如果別人是這樣倒無話好說,可我呢?我不是久生木的分身么,為什麼同樣不能接近?
它既然找我回來,說是要送行,雖不明白其中含義,但我已經到了,又為什麼1次次將我拒之千里以外呢?簡直想不通。
陳樺生還是那樣,感覺很莽撞,認準的事從不知停歇。
現在的他用匕首斬斷了幾條小蛇,清除眼前的1切。還別說,真有種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氣勢。
“我說,陳樺生,你現在已經有錢了,為什麼不回家好好活着?找個情投意合的女人過日子,養1兩個孩子,培養他們成為祖國的棟樑不好嗎?幹嘛非要蹚這趟渾水?
久生木已經在世間活了不知多少個年頭,現在生命也快到盡頭,為什麼不能讓它安安靜靜離開,非要將其剷除呢?
那些追求久生木之力的人,全因為自己的貪念,這與久生木何干?若為了救他們而屠殺1個無辜,又是誰賦予的你這種權利,誰來確定的公平呢?”
我是每1句都擲地有聲,自認為有理有據,絕沒有理虧,誰知陳樺生連頭也不回,只是淡淡地回了1句話,就讓我啞口無言。
“兄弟,世界上有絕對公平可言嗎?”
隨即他又擺事實講道理,羅嗦了1大通,什麼自從有了人類社會以後,少數服從多數,能力弱的服從能力強的,這就是真理。
要不然世界各國的條條框框哪來的?又想限制的是誰?怎麼到現在還看不透,這麼幼稚呢等等,讓我不勝其煩,乾脆不再答話了。
果然這傢伙看着文化不高,實則有些事看得比1般人更加通透,也許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做大生意,掙大錢吧!
令人尷尬的話題到此結束,之後的1段路我們誰也沒講話,即便中途休息也是如此,就像是各自在生悶氣,連目光都很難碰在1起,即便碰在1起也會趕緊挪開,各個都像是犯錯的孩子1般。
就這樣,我們走走停停,選擇合適的路,不知耗費了多長時間,終於來到了久生木主幹附近。
雖然還沒抵達跟前,但這種駭然的聲勢已經足夠震撼得了。
現在在我們面前,除了滿是樹癭和粗糙樹皮的“牆”以外,什麼也看不見。
如果不是明了目的地正是久生木的話,我都會以為自己到了天邊。因為在這裏你只能看到綿延不斷的樹身,以及不計其數的樹枝分支,其中最細的,也堪比上百年的老樹。
水霧到這裏幾乎淡到可以忽略不計。對此我也感覺納悶兒,為何1路過來沒見到什麼幻境,難道水霧不是真正的原因,而是那群猴子?
我正仰頭看着久生木思索各種問題呢,忽然後脖領子1緊,硬生生被陳樺生拉住了。
此時才感覺到腳下1空,不知什麼時候,被我們當做路的樹枝到了盡頭,距離久生木樹身還有近百米,再也無法前行了。
“看來我們還是選錯路了。現在可是麻煩得緊,如果再找別的路徑,大概會耗費更多時間,可不找,我們又……唉,真的是可惡啊!”
陳樺生放下我后1陣嘀咕,並狠狠跺腳,發泄着心中的憤恨。
對此我則不以為然,只有獃獃地望着久生木,1種莫名的親切感湧上心頭,似乎還聽到了輕聲呼喚,還有笑聲。
做后終於忍不住,大聲喊道:“久生木,我來啦!是我!你說過,希望在最後的時間裏讓我替你送行的。久生木,接下來我要做什麼,我該怎麼靠近你呢?”
大概沒想到我會來這麼1手,陳樺生有些發矇。
不過他並沒有阻止我,反倒握着匕首與我背靠背,觀察着周圍的1切動靜,儼然變成了最忠誠的保鏢。
可對於陳樺生的舉動和想法,我並沒有太過注意,在衝著久生木喊話過後,見始終沒得到回應,於是忍不住向前邁出1步,直接這站到了樹枝盡頭,半個腳底已經懸空,但凡平衡被打破,就可能掉下去萬劫不復。
此時的我就像是着了魔1樣,呆立當場,甚至連陳樺生謹慎地拖拽着后腰都沒感覺。
“久生木!你倒是說話呀!久生木!請客人過來,自己卻離開了,是不是太沒有禮貌!久,”
正喊着,忽然感覺1陣眩暈,人往前栽。要不是陳樺生防着這手,早早拽着我的后腰,恐怕已經變成自由落體了。
迷迷糊糊間,1個聲音直接鑽進了腦袋裏,感覺像是在耳邊講話,聽得格外清楚。
“還不是時候,你來的時機不對,暫時不能相見。時間,人數,是見最後1面的契機。你最好回去,回到屬於你的時間裏,這是我唯1難以掌控的界限。回去,回去——”
聲音空靈幽怨,就好像1個心存不滿的婦女在打小人時的念叨,讓人心裏格外不舒服。
不過聽得出,這正是久生木的聲音沒錯,它果然能夠隨意穿梭自己的記憶時間段,就像是神1般的存在。
至於說的時間和人數代表什麼?我始終想不通。本打算找陳樺生詢問的,沒想到1轉臉竟發現人沒了!
樹枝雖寬,但視野開闊沒地方可藏的,怎麼1個大活人竟說沒就沒有了?難道出了意外,又或者時間回到了我的時段,陳樺生自然消失了不成?
可是有很多話還沒來得及說,是不是有點太……
正當我失落的時候,就聽陳樺生在1旁,1簇樹葉的後面傳來,這讓我欣喜若狂,3步並作兩步跑過去,1把扒開樹葉,竟看到1幅奇怪的畫面。
陳樺生也被震驚到了,回頭看向我,又看看眼前,似乎在組織語言;而我則走了過去,嘴巴微張,1時半會竟也是無言以對。
在我倆面前,大樹分枝的兩邊,盤腿坐着十幾個人。
只見他們1身麻衣,髮飾各不相同,差別極大,但都具備着超凡脫俗之感。
這些人都是群坐在樹枝上5心朝天,雙目緊閉,看年紀也是各不相同,鬚髮灰白黑皆有,很像是那些在山間清修的得道中人。
他們身邊沒有任何私人物品,甚至沒有水和食物,不知坐在這裏多長時間了,但看樣子都像是活着的,連臉上都帶着些許粉嫩之氣,堪稱天人。
“這應該是尋仙求長生的人,竟然能找到這裏,也算厲害。”
陳樺生1邊檢查着每個人1邊說,甚至還時不時發出嘖嘖聲,也不知是佩服,還是什麼。
我對於這種結論不置可否,也在後面踱步,仔細觀察着每1位。
忽然在人群里,見到1張熟悉的面孔。起初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等到揉了揉眼睛再看才發現,正是那人!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發現我神情有異,陳樺生忙過來詢問情況,而我則指向隊5中,1個身穿素炮,長發及腰,唇帶淡彩的中年女人,訴說著心中所有的想不通。
“她……她就是竹邑族,外族的代族長,偃曉月啊!我在莫來城,和與她見過面的,而且不止1次。當時我就發現偃曉月每次出現,性情都會有所變化,猜測是來自不同時間和時空造成的。
而後我見過外族人,打聽過偃曉月的1些事,得知這人屬於很多代以前的老鬼,若是按年齡算,早就入土了。
現在在這又見到她,看樣子那些人說的不錯,我見到的偃曉月,大概只是替代品。不,嚴格來說,應該是記憶中的樣子。”
說著推開陳樺生,沖了出去,又回到久生木前面,大聲吆喝起來。
“久生木,是你把偃曉月的記憶搬出來的?是你想藉助她,來引導我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