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皇后蒼白的辯解
“這……”
太醫一愣，沒料到裴珺會問這麼個問題，隨後道：“這倒是不會，無非就是多睡了片刻罷了，緩和過來后自然就醒了，扎針只是讓其現在就蘇醒罷了。”
裴珺冷冷看着太后，囑咐身旁的宮女說：“你們幾人就在太後身邊照看着，一旦有事即刻告訴太醫。”
宮女們自然不敢不應聲。
皇后看到太后暈了，本就十分害怕，又看到裴珺不讓太醫立刻醫治，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意圖。
皇后往後退了兩步，太后遲遲不醒，可沒人能護着她了啊！
她忙露出擔心的神情，急切地說：“皇上，太后最近身子本就不好，太醫說的話也不一定絕對準確，萬一出了什麼事……”
“母後身子康健，怎麼會出事？”
裴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皇后，你不信太醫的話？朕不讓太醫將母后喚醒，你偏不同意，是想忤逆朕？”
“臣妾不敢……”
皇后頓時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裴珺道：“出去，不許在這裏打擾母后歇息。”
眾人跟着裴珺出了寢屋。
到了外殿，裴珺氣定神閑地坐下了，看着皇后自覺地跪在了面前，示意昭貴人繼續說。
“皇上，嬪妾當初的腹中子月份雖淺，可脈象一向平穩，稍微一查便知是皇后所做……”
姜念適時開口：“當時臣妾與穎貴妃也有中毒的跡象，這件事本就蹊蹺。”
裴珺聽完這些，面不改色。
他早就知道這件事是皇后所做，亦或者說許多人都知曉了。
今日昭貴人趁機說出，皇后就是罪加一等了。
皇後頭一次陷入到了孤立無援的境地，她有些絕望地看着眼前的眾人，恨不能立即衝進去將太后喚醒！
“皇上，昭貴人失了孩子后便有些瘋癲了，她說的話怎能信？當初臣妾的臉莫名發癢發紅，不就是昭貴人所做！由此可見，她對臣妾積怨已久，這樣的人說出的話怎能當真？”
昭貴人也不顧禮儀尊卑了，惡狠狠地瞪着皇后說：“娘娘若是沒有害過嬪妾，嬪妾為何要毀你的容貌？”
隨後，她音量抬高，大聲說：“娘娘還以為自己很是年輕，容貌傾國傾城，足以讓嬪妾嫉妒到失去理智，寧願失去自己的妃位，也要毀了您那張完美無瑕的臉？！”
皇后：……
這句話可謂是殺人誅心，皇后的胸口一悶，險些也要同太后一般直接當場暈倒。
她氣得眼尾泛紅，看着裴珺也大聲辯解：“皇上，厭惡一人不需要理由，陷害一人自然也不需要，昭貴人說的話無理無據，不可僅憑這些就斷定……”
“那你解釋，當初的口脂為何會出現問題？”
“臣妾不知道……那東西是經過了臣妾的手，卻也不只是這樣，期間多少人接觸過……”
姜念嗤笑一聲，“娘娘這番話才稱得上是無理無據，試問，六宮各處，有誰本事大到這種地步，又有哪個奴才有如此大的仇怨？”
“本宮怎麼會知道！”
皇后嗓音尖銳，說：“昭貴人的孩子沒了，本宮的錯也只是沒能讓昭貴人順利保住龍胎，再無其他過錯！”
裴珺看皇后還在死鴨子嘴硬，面露厭惡，突然又道：“瑜妃當初被你關在長秋宮，宮外突然起火，這件事你又該如何解釋？”
裴珺只是這樣簡單一提，皇后的心頓時又是一驚。
她不斷地頻繁眨眼，來掩飾自己眼中的心虛。
“這……臣妾也不知，想來當初是有人不願瑜妃平安誕下腹中子，這才會趁機動了歪念頭。”
“你又不知？”
裴珺面含怒氣，眼皮輕掀，雙眸像有寒冰肆虐。
他對皇后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不知，不知……皇后，你身為六宮之主，後宮發生了如此之多的事情，件件險些害人性命，你一件都未能查明，現在就連朕問你，你還是一口一個不知！”
“究竟是你查不到，還是壓根不在意，不去查，只一味地敷衍？”
皇后怕極了這樣的裴珺，她大着膽子，膝蓋往前挪動了幾步，神情誠懇：“臣妾一直在查，只是六宮瑣事繁多，分身乏力……”
姜念忍不住笑了一下，只不過是嘲諷的笑。
“皇後娘娘的借口怎麼總是這一個，六宮瑣事繁多……到底是有多忙？怎麼臣妾記得娘娘素日裏喜歡飲茶插花，閑適得很吶？”
“瑜妃，你只是個得寵的妃子，與籠中鳥有何區別？自然是不懂本宮的艱辛。”
裴珺面無表情道：“是嗎？瑜妃不懂？那不如這樣，皇后將你的權力全部轉移到瑜妃手下，你也好好做一次籠中鳥，如何？”
皇后一聽這話，自然是不同意的，她面色一僵，隨後忙假惺惺地說：“皇上，瑜妃年輕，又無經驗，只怕是難當大任。”
“朕記得皇后剛坐上鳳椅時，也是什麼都不懂，不過才三四年的時間……”
隨後，裴珺突然看向姜念，寵溺地笑了：“瑜妃聰穎伶俐，用不了多久，自然做得比你好。”
皇后眼睛發澀，聽到這句話，只覺得腦中轟鳴了一聲，“皇上這是何意？臣妾是皇后，氏族於皇室有功，歷朝歷代的皇后都是……”
“那又如何？”
裴珺冷冷地打斷了她：“朕的旨意為先，只要朕願意，瑜妃的出身便可以改變。”
昭貴人看到皇后那難以置信的模樣，只覺得心中暢快，忍不住譏諷：“皇後娘娘說瑜妃年輕，您以為自己年老幾歲，做的就好了嗎？這六宮管治，可不是只靠喊上一嗓子就管用的。”
皇后一時竟啞口無言。
是啊，方才她剛回答了不知，什麼事都查不出來，又憑什麼質疑姜念。
裴珺不願再說其他，只道：“這些人命關天的大事，你不願查，是因為懶散，還是因為，幕後主使就是你？”
皇后抬頭和裴珺的眼神對視，他的瞳仁漆黑，像一口深不見底的井，皇后的心尖發著顫，徒勞地開口辯解：“臣妾查了……臣妾一直在查。”